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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9-1 威尼斯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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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威尼斯远离内陆,背靠伦巴第平原,通过绕行和穿越阿尔卑斯山脉的通道,可以前往北方的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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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图)布伦纳山口(B 点)是穿越阿尔卑斯山脉地势最低的通道,经此可以抵达威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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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的文明在整体上也有了进步。一些新的国家在罗马帝国的废墟中诞生,并在东方的游牧民族、南方的阿拉伯人和北方半岛的强悍海盗等势力直接或间接的威胁与冲击下逐渐成形。这些新国家的生活水准逐渐提升。当冬天土地没有产出时,人们发现如果在吃的咸肉里加入香料(特别是胡椒),吃起来会更为可口;食欲和消化能力的增加,使得食物中的能量更容易被人体吸收。因此,香料贸易变得十分重要,这种贸易也为阿拉伯人所掌握。所有这些依靠运输得来的商品,其价值是与其数量成正比的;它们既能通过水路运输获取,也可以通过陆路运输得到,在陆地上是靠骆驼或马来驮运,而这个生意的利润,大部分都由阿拉伯人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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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拉伯人并没有征服欧洲,而在欧洲的适宜地点,却出现了一些有巨大影响力的商业城市。这些适宜的地点自然位于意大利北部,那里是奢侈品的消费地,而且有进入欧洲北部地区最便捷的通道。位于多沙潟湖中的威尼斯有陆地和海洋的保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贸易兴隆。热那亚共和国和比萨共和国也是重要的贸易城邦。意大利北方的庞大人口“需要就近得到大量的货物”,“所以,驶往热那亚和威尼斯的、运载着来自东方的贵重货物的船只,远远超过了驶向其他地方的”。于是,通过这样的贸易,这些港口城市的地位也变得更加重要,尽管这样的城市数量很少,但是成功的经营却使它们获得了巨大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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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有价值的商品只能从东印度群岛运来,于是人们很自然地认为那里是一个富庶之邦。随着时间的推移,部分西方国家又萌生了一个想法:与其付钱给阿拉伯人转一道手,不如自己前往这些新发现的陆地把“财富”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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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我们把注意力转向那些大洋边上的陆地,它们在现代政治史中被称作葡萄牙、西班牙、法国、荷兰、德国、丹麦、挪威和英国。这些地区全都直接或间接地受到了以地中海为中心的文明的推动,但是直到大洋的一体性被发现以前,它们全都处于世界的边缘。虽然罗马帝国已经崩溃,但人们关注的中心仍然是地中海,众多道路汇聚于地中海及其东端,这里的贸易规模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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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9-2 挪威的沿海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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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图内是可供船舶航行的有岛屿护卫的水道,它构成了挪威的“大北路”。卑尔根位于这条主干道上,位置介于松恩峡湾和哈当厄峡湾两条大辅道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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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这些地方中的任何一个似乎都有可能发现大洋的一体性。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挪威人发现了这一点。那里的贫瘠土地迫使人们依靠捕鱼勉强维持生计。图 9-2 中的小图内所示的地区有岛屿充当保护屏障,形成了一条“大北路”,其中有无数峡湾构成的小道。这里有着孕育吃苦耐劳的水手的摇篮,他们或是横渡大洋向西进发,或是沿着海岸一路南下,一旦找到立足之地,便作为佃农或渔民安顿下来。丹麦人和撒克逊人本非天然的水手,他们之所以穿越北海,与其说是出于对海洋的天生喜好,不如说是受身后游牧民族的压迫所致。在斯温和克努特一世父子的统治下,他们曾经以北海为根基建立了一个短命的帝国,但这并未导致大洋一体性的发现。这个北方帝国与早期以地中海为根基的罗马帝国属于同样的类型,人口稀少,自然资源贫乏,而且只存在了很短的时间。甚至古代挪威人对美洲的发现也没有影响历史的进程。那只是远离世界的一片土地,不仅寒冷,而且可资利用的能量也少得可怜。无论在当时还是后来,人们对于是否存在一个或两个大洋并没有很大的兴趣,因为这对人们的日常生活并无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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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紧邻大洋的其他陆地的沿岸,渔民和水手们乘坐小海船通过许多河口进入内陆,但是海洋并没有与大规模的世界交通发生联系。阿拉伯人控制了直布罗陀海峡,所有的海上运输仅限于在局部地区内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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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这样的地理事实,那么,由伊比利亚半岛来担负发现大洋一体性的重任,应属最自然不过之事,而伊比利亚半岛当然也应该是这一发现的最先获利者。我们已经知道,整个半岛几乎都被穆斯林占领了,然而在他们到达西方之时,第一波屠戮狂潮已经沉寂下来。原来的居民得以幸免于难,他们虽然已经屈服,但是其生活却困顿不堪,备极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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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面对比利牛斯山脉和坎塔布连山脉的森林屏障,阿拉伯骑兵不敢轻易深入,所以那里还有小部分未被征服的居民,他们不仅有自由之身,而且是基督徒。在坎塔布连山区出现了一个名叫莱昂的小国,在比利牛斯山脉的幽静山谷里也诞生了一个纳瓦拉王国。它们向穆斯林发起反攻,并逐步取得进展,收复失地并将其再度基督教化。随着每个王国重要性的提升,低地区和高地区之间的天然差异又开始表现出来。莱昂西边的低地区宣布独立,形成了葡萄牙的核心。在扩大的纳瓦拉王国里,东部的埃布罗河河谷一带分裂出去形成了阿拉贡王国,西部的高原上形成了卡斯蒂利亚王国,只剩下北部的多山地带仍然叫作纳瓦拉。后来,卡斯蒂利亚和莱昂合并,组成了一个更大的卡斯蒂利亚王国。于是到了 14 世纪,在伊比利亚半岛上出现了三个基督教国家,其中只有卡斯蒂利亚与残存的伊斯兰国家格拉纳达仍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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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已经完成了驱逐摩尔人的工作。葡萄牙本是在对抗摩尔人中应运而生的一个基督教国家,这种对抗成了这个国家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因为葡萄牙人都是基督徒,习惯了为信仰而与摩尔人作战,所以即便是渡海踏上非洲之土去跟摩尔人打仗,身为基督徒的他们也欣然前往。因此到 15 世纪中叶,在非洲海岸上便出现了一个“阿尔加维海外省”,而发现大洋的时机也终于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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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的发现有可能因为某个人的睿智而加速。不出人们所料,这个人是一名葡萄牙人,不过他的行为只是加快了事件发生的自然过程。在“航海家”亨利王子成长的时代,贸易掌握在作为商人的阿拉伯人手中。1418 年,亨利王子在圣维森特角旁边由岩石构成的萨格雷斯海岬建立了一个天文台,并在随后的几年中不断派遣船只沿非洲海岸向南航行。他的探险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发现通往东印度群岛的海上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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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进展十分缓慢。在摩尔人的故土摩洛哥以外,浩瀚无际的撒哈拉沙漠一直延伸到了海边。在那里,向西南方向吹去的信风已经失去了水分,无法带来植物生长所必需的降雨。更何况,这些从非洲海岸的摩洛哥吹向西南方向的恒定不变的信风,使欧洲的水手们害怕没有风助他们返回,因此不敢继续向前航行。对于那些想要冒险继续前进的胆大水手们而言,诺恩角似乎在说着“不”。③ 因此,为什么从来没有人从非洲西边绕航过去是有充足理由的。但是,亨利王子的鼓励与分享东印度群岛财富的欲望相结合,最终促成了这样的航行。1447 年,这一探险目标向国外公布,于是所有优秀的基督徒都知道了。教皇也承诺,从那时起直至未来的任何时候,从诺恩角到印度之间所有被发现的土地全都归葡萄牙所有。想一想这份承诺中所代表的历史动量在多大程度上受到了地理条件的支配,是很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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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9-3 伊比利亚高地及其支配对分裂各邦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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