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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尚书·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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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尚书·洛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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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左传·昭公二十年》,也见于《晏子春秋·外篇·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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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国语·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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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管子·内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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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论语·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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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尚书·旅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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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许倬云:《西周史》,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年版,311页; 葛志毅:《周代分封制度研究》,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2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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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史记·秦始皇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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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管子·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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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老子:《道德经·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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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礼记·曲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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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华勒斯坦:《现代世界体系·卷1》,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4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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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六韬·武韬·顺启》。这是伪托姜太公的言论,大概是战国时期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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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当代性:世界秩序的实践与想象 第二章 内含天下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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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旋涡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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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中国难于叙述天下。天下中有国,国中有家,这个体系层次分明,结构有序,而中国是一个内含天下结构的国家,以天下之意而行一国之实,那么,国家结构与天下结构如何得以结合?又如何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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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析中国的生成与持续的动力结构之前,首先需要明确几个概念:周朝的天下体系衰于春秋而亡于秦,先秦属于前中国的天下时代。秦始皇开创行政一统的郡县制度[155],使天下收缩为中国,自此天下故事转变为中国故事,因此,自秦至清是为古代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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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秦制度终结了天下体系,但天下概念仍作为政治基因存在于中国实体里,使中国成为一个内含天下性之国家。尽管秦汉以来的中国不再经营世界,却试图把中国经营为一个天下的缩版。这两种政治各有其志:经营天下之最终目的是使整个世界实现内部化(internalization of the world),使世界成为一个再无任何外部性(externalities)的万民共享社会,使一切政治实体得以协和共在,所谓“协和万邦”[156];经营中国之主要意图是让中国万世长存,不再操心世界内部化,于是,外部世界变成了威胁和挑战。在周朝时,“荒服者不至”[157]被认为是周穆王错误所导致的失序问题[158],秦汉之后,如果“荒服”族群不与中原王朝为敌,就是岁月静好、国之洪福了。随着天下“无外”问题的退场,国家“内外”成了焦点问题。经营中国的注意力便集中于建构长治久安的内部秩序,同时试图使中国成为一个能够经得起任何外部博弈的国家。天下无外的理想本是“以天下为一家,以中国为一人”[159],随着周朝天下体系的终结,无外的理想便收缩为后半句,化为中国内部的多元兼容原则,而正是这个原则使内含天下结构的中国具有政治现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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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质注定了古代中国始终是一个未完成状态的概念,也是一个始终具有开放性的实体存在,就是说,中国存在于连续演变中,以“易”为其存在方式——“易”意味着表现为万变的不变之道,是变与不变的同体存在。因此,中国表现为一种生长方式,而其实体规模变化不定,时为秦之中土,时为唐元清之广域,或为十六国、南北朝、五代十国或宋辽金西夏之裂土。秦汉以来的中国作为裂土的时间甚至长过一统的时间,但大一统却始终是个政治神学信念。从历史形态上说,中国是一个分与合的动态过程,尽管分合不断循环,但合是其内在目的。大一统不仅是权力追求,也是和平生息的需要。根据《周易》的存在论原则,“生生”乃是存在之根本目的,有利于万物万民“生生”的政治状态就是合理的存在状态。信念虽然重要,但终究还需具有决定性作用的客观动力。仅有大一统的信念仍然不足以必然解释中国的连续性和凝聚性,必定还存在某种势不可当的客观动力,这正是需要分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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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人的历史叙事难免暗含着当代思维的倒叙理解。虽然此时之当代性可以对彼时之当代性提出问题,却不能把此时之当代性倒置为彼时之当代性。假如把当代概念倒映并追认为古代事实,这种“逆向建构”会切断历史自身的筋脉,使一种历史变成了无线索的情节组合,失去自身连贯的历史性(historicity)。比如,来自西方历史线索的民族国家、民族主义、征服王朝、帝国主义等现代学术概念对于西方历史是自然连贯的,而用于解释中国历史则造成历史线索的断裂。尽管1911年之后的中国故事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了西方主导的历史的一部分(或许当代中国在断裂后又以某种方式重新生长),但假如把古代中国故事按照西方线索去逆向建构,终归是以鹿代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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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精神世界发生于巫术而成熟于历史意识,如陈梦家所描述,是一个“由巫而史”[160]之发展过程。据张光直所考,中国文明之初,拥有精神解释力的“巫”与政治首领“王”是合一的,这意味着精神权力对于政治权力的重要性,而当出现文字后,“史”具有了更强的精神解释力,于是史官与巫师曾经集于一身。[161]李泽厚认为由“巫”化出了“史”而终于形成以历史意识为主导的精神传统是中国文明之关键,他称之为“巫史传统”。[162]在历史取得了对存在的解释权以来,中国关于存在的反思形式就是历史性的,存在(being)被理解为变在(becoming)。与之对比,西方思想对存在的反思形式从希腊以来就是概念性的,存在必依永恒概念而在。中国的精神世界以历史为刻度,一切存在的意义都在历史性中展开,所谓“六经皆史”便是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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