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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的幽灵:民族主义、东南亚与世界 7 撤退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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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无道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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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德俱悖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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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陷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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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象兆其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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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失轨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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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殃散四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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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梨神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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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照云如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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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披耶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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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血汹涌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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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癫攫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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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天郁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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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鬼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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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荒人往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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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瓦浮波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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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坠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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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哀大城(Sri Ayutthaya)》(公元十七世纪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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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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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其本身来说,军事政变在现代泰国史上不是什么新东西。自1932年推翻绝对君主制的那次政变以来,已经有过至少八次成功的政变,以及许多不太成功的政变。[305]因此丝毫无须惊诧,有些西方记者和学者说1976年10月6日的那些事件在泰国政治中非常典型,甚至是在不合时宜地同民主调情三年之后,向常态的某种回归。[306]然而事实上,10月6日标志着泰国史上一个不折不扣的转折点,至少有两条不同的理由。第一,1973—1976年间合法的左翼反对党,其大多数重要领导人都加入了越来越勇猛和成功的游击队,不像他们历史上的前辈那样,在监狱或流亡中吃尽苦头。第二,这次政变不是精英内部的突然袭击,而是达两年之久的公开恫吓、殴打、暗杀等右翼活动的顶点,10月6日精心策划的暴徒武力闹事本身就是那些活动的最好象征。[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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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集团实施的政治谋杀已经是现代泰国政治的常规特征,不论是在1930年代后期銮披汶·颂堪(Phibunsongkhram)元帅的独裁统治下,还是在1940年代末和1950年代颂堪—炮·西耶侬(Phao Siyanon)—沙立(Sarit Thanarat)三巨头统治下,[308]抑或是1960年代和1970年代早期的沙立—他侬(Thanom Kittikajon)—巴博(Praphat Jarusathien)政权。[309]但是这些谋杀(有时伴之以酷刑)一般属于“行政”性质,由正规的国家机构执行,往往是秘密从事。公众对发生了什么事知之甚少,更必定不曾有影响地亲预其事。1974—1976年间那些暴行的引人注目之处,在于它们非行政的、公开的,乃至暴徒的性质。1976年8月,曼谷人目睹了此前不可思议的奇观:总理克立·巴莫(Kukrit Pramote)的私人宅邸被一大帮醉醺醺的警察大肆洗劫。[310]2月,社会党总书记汶沙侬(Boonsanong Punyothayan)在他的郊区宅第外面遭到职业枪手伏击,遇刺身亡。[311]受雇用的流氓们展示了大异传统的暴力方式,比如不问好歹地公开轰炸,[312]这与更早时期的审慎缜密的谋杀形成鲜明对比。1976年3月25日,在猜纳(Chainat)举行了一次新势力党选举集会,一颗手榴弹投来,当时有十个无辜者丧命。[313]而10月6日令人发指的私刑处决就发生在全暹罗最光天化日的地方——王家田(Sanam Luang),王宫前宏伟的商业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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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打算探讨这一新强度、新方式的暴力行为的原因,因为这些暴力是暹罗当前社会、文化和政治危机的症候。我的论证将顺着两条相互关联的路线发展起来,一条涉及阶级构成,另一条涉及意识形态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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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社会的阶级结构自1950年代末以来变化迅急。首先,新的资产阶级各阶层出现了,固然规模尚小,力量尚弱,但在一些紧要事项上与旧式的封建—官僚上层阶级离心离德,甚至有点敌对。这些新阶层——包括中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是被1960年代越战带来的大繁荣孕育出来的,那时节美国人和美国资本以绝对前所未见的规模涌入这个国家,日本人飞快地尾随而至。正是这些阶层为近乎流行的右翼运动提供了社会基础,那种运动明显有别于较早时期的贵族与官僚的右倾行为。这绝非暗示说,将军、银行家、官僚和皇族的旧统治集团不再掌控现实政治权力的要冲,而是说,这些集团发现他们有了新的、或许是威胁性的、“大众”的同盟者。[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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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形态剧变也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于美国渗透的影响,而且主要表现在1973—1976年“民主化时代”爆发的思想革命。面对沙立—他侬—巴博独裁政权对传统主义符号的粗陋操纵以及那些符号的思想虚无性,许多年轻泰国人做出回应,逐渐公开质疑老式的独尊的文化的某些核心元素。政府对此的反应是,大大增强对一种好战的国族—国教—国王(Nation-Religion-King)意识形态的有意识宣传和灌输,这种意识形态不同于以前占主导地位的“因循守旧”(bien-pensant)的“传统主义”。国族—国教—国王与其说是被普遍视为“天然地属于泰国人的”,不如说愈发明确地变成了少数特定社会圈层的意识形态棍棒。这种自觉的右派意识形态宣讲的明显听众是新资产阶级各阶层,宣讲者既有该阶层自身内部的狂热分子,也有统治集团当中某些狡诈的操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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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阶级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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