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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神经钱包也会引起人们的担忧:从类似电影《盗梦空间》里那样被人潜入自己的思想,到失去个人的身份认同。如果没有合适的安全措施,梦幻情境就可能会蜕变为反面乌托邦式的梦魇。电影《时间规划局》里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形,在那个世界中,时间变成了最重要的货币。每个人出生时,胳膊上都有一个电子钟。到他们年满25岁时,这个钟就会数到0,人就会死去。人们需要用时间来支付每日生活的开销(比如公交车票),也可以用来与其他人做交易。富人会囤积时间,穷人则为之付出代价。一个人越富有,就可以活得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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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脑里植入芯片和在胳膊上植入表似乎都是遥远的事情,即便不用等几个世纪,至少也要等上几十年才会发生。但人工智能专家雷·库兹韦尔相信,人类与机器之间的界限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如果真到了给人的身体和大脑中装上电脑的时候,恐怕没人会反对。我们似乎很愿意与机器融为一体,我们总是在使用机器。我们创造了机器,以此来克服我们的局限性。”谈到货币,库兹韦尔认识到货币具有普适性:“我们可能在一些事情上会有截然不同的想法,但即便是美国政府和基地组织,它们也有共同点:尊重货币。我们竟然对这种十分深奥的虚拟的人造物有着如此普遍的尊崇,这真的很不同寻常。”由于每个人都使用货币、尊崇货币,因此货币本身的重大变化也必将显著地影响人类本身。不论我们多么努力地想改变货币,货币最终都改变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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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许会说我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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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进行有趣的思维实验之外,对货币的未来的设想也许还会带来真实的经济后果。例如,研究者们研究了为什么人们未能为退休生活积攒足够的钱,并且找到了一个独特的解决方案。很多人会对未来的收益“折价”,他们宁愿选择短期利益,也不愿意选择长期利益。随着美国人预期寿命的提高,很多人都在退休时才幡然醒悟,不得不降低自己的生活标准。研究者们找到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的方法——让人们去设想自己的未来。借助虚拟现实,人们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可以设身处地地进行现实的思考。他们会看到自己的未来:满头银发、满脸皱纹,以及其他衰老的特征。当被问及应当如何配置1 000美元时,与衰老的自己互动过的被试选择的存款数额是那些没有类似体验的被试的两倍。实际上,研究者通过多项研究发现,如果人们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样子,他们的行为方式会受到影响,不会再像以往那样轻视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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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带来行动。或许,在家自己下厨省下10美元,这只是一种短期的成效,但对于退休后的自己来说也是一种积极的成果。这些研究发现不禁使人发问:虚拟模拟技术是不是也可以应用于金融启蒙教育项目,来鼓励人们为退休生活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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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上,人们在货币方面从来都不曾缺乏过想象力。从铁叉和谷物到银币和纸币,货币一直在演化,但也一直是价值的象征。无论未来出现的是悲观情境、乐观情境、梦幻情境还是其他情境,货币永远会体现我们时刻变化着的需求和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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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货币的未来,我的朋友说,如果能发明这样一种东西,可能会让人类更加妥善地处理与货币之间的关系:它要能让挥霍无度者懂得责任的意义,同时让吝啬鬼变得更加慷慨。其实,要在行为上做出这些改变,我们无须等待新的科技出现。货币这种工具在不停地发生变化,但我们使用货币的方式可能会一如往常;只要我们还记得,货币是我们自身价值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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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简史 第三部分 灵魂:价值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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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使投资者:宗教与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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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贪爱金钱是万恶之源;有些人恋慕金钱,就被迷惑而离开了信仰,用很多苦痛把自己刺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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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摩太前书 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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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苏玛说……谁才是富有的人?那些满足于自己已有事物之人。有言曰:“如果你自食其力,你就将感到幸福,遇到好事。” (《先贤箴言1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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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西拿·先贤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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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婆伽婆——居于众莲之中,莲花于手中绽放,一席耀眼白衣,花冠散发芳香,令人愉悦(的拉克什米),保佑三个世界以富足——请为我降下你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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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什米圣歌·诗篇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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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什米,印度教中的财富与幸运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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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从未见过麻风病人。但现在我来到了仁爱之家,身边围绕着好几个麻风病人。这个位于印度加尔各答的机构,也被称作特蕾莎修女临终者及赤贫者之家。这家创办于1952年的小机构,收容了数以千计在街头受苦的穷人。在这里,几乎每天都有人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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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个多云的秋夜来到这里。男性病人和女性病人在不同的区域集合用晚餐。男性病人穿着水鸭绿色的衬衫、裤子以及黑色短袖毛衣,挤在长凳上。离我不远处,有一个没有腿的男人在地上发抖,从他的嘴唇中不时浮出黄色的泡沫,目光空洞无神。一个坐在轮椅里的男人剧烈地咳嗽起来,把米饼和炖菜喷到了地上。8位志愿者中的一位赶忙跑过去,想让他吐出口中的食物,避免他噎到。志愿者把手指塞进那人的口中,结果被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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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来自法国图卢兹的18岁志愿者坐在病人中间。他留着棕色的拖把头,看上去仿佛年轻时的米克·贾格尔[1]。他来自中产阶级家庭,刚刚完成高中学业。因为在网上读到了有关仁爱之家的事情,于是就订了到加尔各答的单程机票,决心在这里做一名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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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旁边,是一位胃部长了巨大肿瘤的老人。年轻人把胳膊搭在老人的肩膀上,仿佛他们是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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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吃饭了。”他用法语对老人说道。老人很可能只会讲孟加拉语,但他还是笑了笑。善意是人间通行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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