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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书第四章中,我们已经解释过,要估算来年的社会保障支出和税收收入,总统的预算案要在一系列假设的基础上对未来的经济形势作出各种各样的预测。联邦政府要想保证在2013财政年度真的能够收到2.9万亿美元的税收收入,上述假设和预测必须相当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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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在假设……时,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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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指导联邦资源的配置之外,联邦年度预算的经济假设还可以服务于某些政策或政治议程,即被用来为它们提供支持理由。例如,在奥巴马总统提出的2013财政年度预算案中,“为了算出2013年的预计税收收入,2001年和2003年生效的减税政策将被假设为一直有效”。(202)这里所说的“减税”政策就是指《布什减税法案》,自2001年以来,它已经使美国财政部少收了数万亿美元税收收入,而且将于2012年12月31日到期失效。不过,奥巴马总统的预算案仍然假设这些减税措施将一直有效,尽管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国会将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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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还不是全部。奥巴马的预算案在作出了这个完全不可能成为现实的假设之后,紧接着却又立即提出了一个建议:取消富人(指年收入在200000美元以上的个人,或年收入在250000美元以上的家庭)所享受的减税政策。为什么奥巴马的预算案要先假设减税政策将一直实施下去,然后却又建议让一部分美国人不再享受减税政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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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在于,在假设减税政策长期有效这个前提下,让一部分美国人不再享受减税政策,似乎能带来大量额外的税收收入,而这也正是奥巴马总统在他的削减赤字的计划中一再强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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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不过是一种会计处理上的伎俩罢了。事实上,根据现行法律,《布什减税法案》不久之后就将完全失效,届时的税收收入将会更高许多(与奥巴马总统的预算案中提出的所有建议都获得通过的情况下的税收收入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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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由于经济环境极其复杂,所以总统预算案中的假设往往不那么准确。这一点其实并不奇怪。例如,2012财政年度的预算对经济形势的估计就太乐观了,经济复苏的速度远远低于行政管理与预算办公室的预计。但是,2013财政年度的预算案对经济基础形势的估计却又显得过于悲观了。总统在预算案中估计2012财政年度的失业率为8.9%、2013财政年度的失业率为8.6%、2014财政年度的失业率为8.1%。(203)但是事实上,到2012年2月,失业率就已经低于8.9%了——它一直徘徊在8.3%左右。另一方面,总统在预算案中还估计,2012财政年度国内生产总值将增长2.7%,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实际的经济增长率很可能将超出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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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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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总统对2013财政年度的支出与收入的估计都是正确的,即财政部真的收到了2.9万亿美元的税收,同时联邦政府的支出真的达到了3.67万亿美元,那么联邦政府在2013财政年度将会出现大约9010亿美元的赤字。这样一来,与2012财政年度相比,赤字规模将会下降超过30%——因为2012财政年度的赤字总额为1.3万亿美元。图8.6表明,在2013财政年度的总收入中,将有大约24%源于借入的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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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行政管理与预算办公室(O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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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6 预计总收入(2013财政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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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总统提交的新预算案还预计,在未来的五年,每年的赤字总额都将比上一年进一步下降,这样到2017财政年度,赤字总额将下降为6120亿美元,仅占当年的国内生产总值的3%。(204),(205)与2009年相比,这是一个相当可观的降幅。由于处在经济萧条底部,2009财政年度的赤字总额占当年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高达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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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总统的团队预计,新预算案如果得到通过,未来10年可以累计削减4万亿美元的赤字。(总统团队是怎样计算出这个数字的,请阅读前面“授你以渔”栏目的“当你在假设……时,意味着什么?”)根据奥巴马总统的预算案,之所以能够削减4万亿美元赤字,主要是由于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因经济复苏走强而导致的税收收入增加;在伊拉克与阿富汗的战争费用下降;税法的变更——对富有的美国人加税,以及修补税制、堵塞税收漏洞——使税收收入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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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国会“超级委员会”没有就如何在未来10年削减1.2万亿美元赤字提出一个计划,所以,根据《预算控制法案》的规定,从2013年1月开始,自动削减开支机制将被启动,正式生效。自动削减支出机制将导致所有自由裁量支出项目的支出都不得不减少,每年的总削减额为1000亿美元。然而,如前所述,奥巴马总统的预算案假设自动削减支出机制不会启动,因此,对于这一机制在未来各年可能给联邦支出及赤字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也没有进行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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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保障支出仍将继续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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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总统的预算案估计,2013财政年度,用于各种医疗保障的计划支出将花费联邦政府大约8970亿美元,其中的5300亿美元将用于医疗保险计划。医疗保障支出是增长速度最快的联邦项目,在2013财政年度的联邦总支出预算中所占的比例达到了24%。而在不到40年以前,医疗保障支出在联邦预算中所占的比例仅为7%(见图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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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行政管理与预算办公室(O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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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7 医疗保险与健康支出在联邦总支出中所占的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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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保障支出之所以会持续上升,原因有很多;另外,关于医疗保障的成本,也有许多并不符合事实的“神话”。一个神话是,医疗保险成本上升的速度比其他医疗保障项目都要快。但这并不是事实。实际上,所有卫生保健项目的成本都在上升,而且,医疗保险计划成本的上升速度其实比私人医疗保险还略微慢一些。(206)此外,医疗保障支出不断上升这种现象并不是美国所特有的,在其他工业化国家,医疗保障的成本也都在变得越来越昂贵,(207)不过,总体而言,美国在医疗保障项目上的支出比其他国家都要高一些。(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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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需要搞清楚的是,医疗保障成本急剧上升这一现象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导致医疗保障支出不断增加的因素有很多(例如人口结构的变化),不过国会预算办公室以及许多医疗经济学家的研究成果表明,推动医疗保障成本上升的最重要的因素还是技术。一个世纪以前,医疗保健成本很低,因为当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医生,因此,需要支付的医疗费用也极其有限。但是,随着技术的进步,现在的医生几乎能够医治任何疾病,因此医疗服务也变得越来越昂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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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华盛顿的立法者正在寻找各种控制医疗保障支出的方法。奥巴马总统也于2010年提出了一个医疗改革法案——《患者保护与平价医疗法案》(Patient Protect and Affordable Care Act),试图采取一些措施,使医疗成本处于可控范围内。然而,这是一个艰难的任务,需要极高的政治艺术,国会的立法者们必须面对极大的公众压力,因为美国公众的主流意见是反对改革医疗保险计划或削减医疗保障支出的。2011年1月进行的一个民意测验的结果显示,只有8%的美国人支持大幅削减医疗保险支出,而认为不应该削减医疗保险支出的美国人所占的比例则高达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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