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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精工表”还是物美价廉的代名词,一位英国人曾经慨叹,就东方市场而言,没有哪个国家能同日本钟表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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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国际范围内,精工表依旧是小弟,它比不上瑞士表的精湛工艺,也比不上美国表的科技含量,但它价格便宜、好用、质量高,也被卖到了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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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52年,钟表行业发生了剧变。一家美国公司把电池放进了表里,电子表由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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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起源于瑞士的布罗瓦公司宣布自己研发出了精准的电子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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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伟大的研究推动钟表从机械化走向了电子化。精工的工程师中村恒也关注到了这项技术革新,他向布罗瓦公司递出了橄榄枝,希望能获得他们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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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布罗瓦公司却设置了层层壁垒,防止外人进入电子表领域。中村恒也是个野心家,他使用了很多手段打败对手。而他最大的武器就是——发现敌人弱点,并且摧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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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布罗瓦公司的电子表还真有个缺陷,那就是把表放在桌子上它会走得很准,但要是动起来的话,表就会慢慢不准确。中村恒也认为,这是一个技术缺陷,如果改进了,精工就会获得成功,而且是巨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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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中村恒也带领着十几位工程师寻找问题的答案,他们几乎翻遍了所有关于钟表制造的文献,终于在4年后,找到了打开财富大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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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922年,一个美国工程师就发现,如果把石英晶体和电池连接在一起的话,表就会非常稳定地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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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发现只是学术上的突破,并没有应用于钟表制造。中村恒发现这个奥秘之后,非常兴奋,他觉得自己大展拳脚的时代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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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们在前面所说的那样,1964年东京奥运会大大推动了精工公司的研发进程。中村恒也创世纪般地把石英融入奥运会计时器当中,这个计时器首次让世界纪录精确到了百分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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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会上获得的认可,让精工的工程师们相信,石英表一定会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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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精工公司制造的爱思聪问世了,它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块石英表。令世界震撼的是,这块表一年内的误差不超过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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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像所有后来变得轻巧的产品一样,爱思聪在那个时候还只是个概念产品,由200多个零件构成,价格跟一辆小汽车差不多。当然,今天也有很多名表的价格比小汽车甚至北京的房价还高,但问题是,精工的目标是制造出实用、便宜、所有人都能买得起的表,而不是制造那些只有有钱人才戴得起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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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时的爱思聪还真是个奢侈品,销量不是一般的差。但中村恒也一点都不吃惊和沮丧,因为他知道,概念产品的意义就在于新技术的应用,后来人手一个的很多电子产品都是从概念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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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率领手底下年轻的工程师们想办法节约成本,同时还要大大提升石英表的节能水平。工程师们想到了集成电路,因为这玩意儿不仅价格便宜,还能大量生产,绝对可以缩减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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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工程师们又开始四处搜罗文献,寻找最新的技术突破。最后,中村恒也有了惊人的发现:有一个叫c-mos的新技术可以生产出低耗能的集成电路。不过,这还只是个技术,并没有被大量应用于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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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个技术没有被推广,是因为它需要找到一种叫做c-mos的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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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工的工程师们对这项研究非常痴迷,在这儿得说句题外话。关注这个技术的并不是精工总部,而是精工设立在须羽的叫须羽精工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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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公司设立于1959年,主要任务是研发精密仪器,直接接受中村恒也的领导。后来,这家公司和鸟取商业帝国的另一家公司爱普生合并,人称“精工-爱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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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当年的佐佐木正治一样,中村恒也也开始了艰难的寻找硅片之旅。他几乎问遍了日本国内所有硅片制造商,但得到的回答都是:“这个东西工艺太复杂了,我们造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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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愿意做,怎么办呢?中村恒也决定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他决定依靠精工来开发硅片。这是个大胆的设想,因为在公司里连一个半导体专家都没有,人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问题是,精工既没有巧妇,也没有大米,却想做出一桌好饭,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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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有句谚语,“盲人不怕蛇”,如果翻译成中文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老子啥都没有,豁出去了,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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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公司的高层鸟取家人非常支持中村恒也的决定,于是他们拨出巨资购入设备,聘请工程师,生龙活虎地开始了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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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漫长的研发过程中,须羽精工不断派遣自己的工程师去其他大公司进行研修、学习,还让年轻的工程师去美国研读物理学,以备后用。在很多人看来,这种大笔投资很难在短期内奏效,而须羽精工则认为,对人的投资比一切投资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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