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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继续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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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移民过来的工人才是大买家。”他指的是那些从印度尼西亚或者南亚国家移民过来的人，他们在新加坡从事建筑行业和服务业。“他们会买一些真正用得上的东西，比如衣服、鞋子和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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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市场的尽头停了下来，在那里，油布上摆了几堆破旧的鞋子，旁边是几堆二手外套。两个穿着蓝色建筑工人制服的印度尼西亚人正在翻找鞋子，其中一个人拿了4双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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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把这些鞋子带到印度尼西亚去卖。”陆文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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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会买胸针和过时的手机用来怀旧，那是富人才买得起的二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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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BooksActually书店里，陆文良带我去了收银台后面，那里摆出来的大多数古董都对外出售。一面墙上都是玻璃杯和瓶子，按形状和品牌摆放，它们能激起人们的怀旧之情。还有一个小木盒里装满了“老式纽扣”，售价1.5美元。陆文良指着一个装满了印度音乐磁带的木箱子说，这些磁带都是20世纪80年代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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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开始从事卡朗古尼时，并没有收集磁带。我想着，谁会要这些东西？但是我店里还有很多空间，所以就开始收集磁带。现在这些磁带有了市场，”他拿起《最好的拉塔·曼吉茜卡2》（The Best of Lata Mangeshkar，Vol. 2），“有些磁带对于人们来说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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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伸到箱子里想拿另外一盒磁带，但是突然注意到收银台边上有位没人招呼的顾客，便朝我说声抱歉，走过去招呼客人。我看着他迅速去了柜台后面，越过他的背影，能够看到店中央的一张桌子上书堆得高高的，四面放着书的墙看起来似乎朝着书店中央倾斜。和磁带一样，有些书在电子屏幕越来越常见的未来，对一些人来说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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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书甚至会成为稀有之物，能够让人们想起曾经的新加坡，那时的BooksActually书店处于一场新兴运动的中心，倡导人们在当下重拾过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重要的事物会发生变化，大部分书会在社会文化中被边缘化，书角卷折，书页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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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90年代，互联网的出现让二手经济更加体面，二手经济甚至在美国经济中占据了主导地位。其中颇受赞誉的二手交易平台eBay，是第一批也是最成功的线上拍卖购物网站。eBay于1995年9月成立，和其他企业一样，eBay迅速发展壮大。1997年，eBay举行了200万次拍卖活动。到了2005年，其注册用户达亿万人，市值高达几十亿美元，超过了所谓的老牌制造商，如汽车制造商。一位早期的网瘾研究者声称，在20世纪90年代末，“网上拍卖瘾”占所有网瘾病例的15%（网络性成瘾排第一）。毕竟，一开始人们被藏在储物柜里的稀罕物及其可能带来的财富所诱惑，但当透明度极高的互联网证明这些物品其实很普通时，人们便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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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件自以为很稀有的宝贝，”迪克·里希特解释道，“刚开始，它的价格有所上涨，后来便趋于平稳。我们的心情也跟着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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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所追逐的物品的诱惑力日益下降，线上拍卖情况也是如此。Facebook、Twitter、Netflix以及其他形式的娱乐平台越来越多地占用了互联网用户的屏幕使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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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在网上拍卖普通的二手物品并不能维持业务的稳定发展。为此，你需要大量质量相同、价格固定的新产品。所以eBay在过去几年里开始摆脱过去，逐渐成为有竞争力的新产品销售商。当我们尝试联系eBay，了解其在全球二手产业中的地位时，公司发言人拒绝了。他说：“这样做人们更会觉得eBay就是卖二手货的平台。”近年来，这位发言人给我回信称，eBay上架的商品中，84%以上的都是有固定价格的新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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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线上二手市场走到了终点。智能手机已经提供了全新一代的服务，这种服务让售卖东西变得比以往更加便利。这样，只能在eBay上出售东西也成为过去式。OfferUp是美国开发的一款先进的应用程序，可以在线买卖商品，用户若要出售东西，只需要拍张照片上传至OfferUp即可。在一次电话采访期间，OfferUp的CEO兼合伙人尼克·胡扎尔告诉我，他是在注意到“古德维尔发展迅猛”之后，才萌生了开发买卖二手商品应用程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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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古德维尔的竞争对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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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算。相反我们还扩大了二手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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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市场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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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有多少星星，它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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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胡扎尔并没有夸大其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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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时间。”他对我说。如果你有一车库的东西，从耙子到大号轮胎之类的东西应有尽有——这些东西可能不值得你花费大量时间，来拍照并且上传到Offer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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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一部用了两年的iPhone呢？拍照上传就比较方便快捷。从整理杂物的角度来看，问题在于iPhone、好家具以及其他“好东西”只占全球家庭囤积物的一小部分。靠帮人整理房间来赚钱不太靠谱，但是把较新的东西放到网上去卖就靠谱多了。尼克·胡扎尔表示，OfferUp上售卖的东西，25%都是新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比例还将持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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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ouston Public Media Staff. “Are Millennials Behind Price Drop in Houston Antiques？” Houston Public Media，June 6，2017. https：//www.houstonpublicmedia.org/articles/news/2017/06/06/203563/tuesday-air-are-millennials-behind-price-drop-in-houston-antiqu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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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新加坡的墓地无永久使用权，一般只有15年租期。——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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