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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免费出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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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如果降价49美分还卖不出去，那就是卖不出去了，可以直接拖去垃圾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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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英尺外，另一位员工正在看着一台机器夹着一个笼子，随着一声刺耳的碰撞声，机器倾斜着把笼子里的东西倒在了桌子上。整个过程谈不上特别小心或是优雅。我觉得，倒也用不着特别小心：这些东西都是按重量出售的，工作人员只需要把它们弄平整，再用推车推到销售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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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旁边有两推车衣服，用床单盖着，看起来像停尸房里停放的尸体。亚伯示意我跟着他，他正推着一辆推车进门，另一位员工推着另一辆推车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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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朝宽敞明亮的店铺走去时，亚伯告诉我：“这里每天都有很多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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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区域大概有100辆手推车整齐地摆放着，顾客们在这些推车里翻找，希望能买到自己心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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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8点到下午5点，都有客人来。”他预计80%～90%的客人都是墨西哥人，他们过来采购货物，再带回墨西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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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桩大生意。墨西哥的大型中间商花钱雇用了“采购团”，这些人整天待在直销中心，等待新库存上架。这些采购团和安娜姐妹是竞争关系，与他们相比，安娜和妹妹的生意规模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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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竞争可能会有点儿激烈，”亚伯耸了耸他宽厚的肩膀，承认道，“人们抢着从旧货市场买东西，带到边境另一边去卖。不过幸运的是，我们这里有一年多没发生过冲突事件了。一年多以前发生的那次冲突也不严重。我只希望人们能好好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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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手推车被推到一个开放区域，这里有些地方已经被两个盖着床单的手推车占据了，20来位顾客放下他们正在翻找的东西，围住了马上要揭晓的两推车商品。亚伯抓住床单的一角，用力扯了下来。这些采购者猛扑过去，一头扎进三四百磅重的衣服里，拉扯、翻找他们觉得可以在墨西哥卖掉的衣服。在买家们翻呀、拉呀、拽呀的时候，衣服袖子和裤腿像爆米花一样在空中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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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装卖得不好，”亚伯客观地说，“男装通常都很破旧，而且比女装重，称重卖的价格会更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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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客对价格这么敏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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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亚伯前臂交叉，脸上露出平静的微笑，旁观着抢购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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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卖得出去的东西开场20分钟就会卖掉，然后就卖不动了。我们会让这些推车停留大约1小时，有时候会更久些，这取决于我们的库存里还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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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环视四周发现还有大约100辆手推车，大多数都没什么顾客光顾；到处都有采购者在翻找，但大部分人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大多数采购者都随意地坐在一些要出售的家具上，等待着下一波耐用品（玩具、容器和行李箱）或玻璃器皿上新。两分钟后，抢购热潮褪去，但是手推车里的货物看起来和之前数量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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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卖出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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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待售的商品能卖出去的只占12%，剩下的要送去切利贝尔。”他说，切利贝尔是中心仓库所在的那条街。我计算了一下，这意味着古德维尔南亚利桑那区收到的捐赠物，只有不到一半会在亚利桑那州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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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收银员有事招呼亚伯过去，我便转到安娜和她妹妹那去看看。她们正站在一辆装满衣服的手推车旁，反复检查拉出来的衣服，把那些觉得卖不出去的衣物又放回手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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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顿路古德维尔直销店里，商品一上架，商贩们就猛扑向一桌子的货物，但是其中90%的商品都卖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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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顾客不喜欢喇叭裤。”她一边把喇叭裤放进推车里一边说。她拿起一条红裙子，认真地叠好堆放起来。“在埃莫西约，这个可以卖2～3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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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动作很迅速，她抽出一条牛仔裤，瞟了一眼后就立刻搭在了左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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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周我们花了900～1000美元买衣服，”她解释道，“有时候我们只花20美元，有时候也会花4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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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妹妹伸手拉过旁边的手推车，放在安娜旁边。“你的收入要比支出高两三倍才行。”她把一件亮片T恤放到推车里，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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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她热衷于寻找儿童服饰。墨西哥的开学季已经到了，她母亲说需要采购一些儿童服装。但是她也在搜寻一些冬装，因为冬季也不远了，而且现在是时候为圣诞节准备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