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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住在美国的数年间，我常常远至法国避暑度假，骑着脚踏车四处旅行。我一直深爱住在法国的生活，真正的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我一直都是这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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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佛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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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我很喜欢法国人，我也爱上了法国的自然景观。我天生酷爱园艺，而法国在天时地利上都非常合适。此外，我也深深着迷于小镇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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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一个人一生中做了许多重大的决定，至少以我所做的决定来看，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做。潜意识里，我可以为自己感性的行为提出一堆合理化的解释。但是如果你一定要问我为什么定居法国，老实说，我自己也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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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开始，你会做哪些不一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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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第一件浮上心头的——我绝对不会犯那么多该死的错误！尤其是我不会卖出那么多自己所持有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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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一段时候，我手上拥有奥美公司30%的股份。当时，那可是我在世上仅有的财产，30%的公司股份，在那个年代也不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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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害怕。那时，公司业务兴旺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我不断地对自己说：来得快，去得也快，这种东西可能随时会变成泡影，消失无踪。我怕极了，想尽办法把投资的钱抽出，以便采取安全的方法来处置它们，比如免税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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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论何时，只要能卖出股份，我就立即脱手。虽然如此，这件事却有它正面的意义，公司其他的人因为我的抛售而获得了若干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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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知道吗？每当我卖掉股份之后，股票价格就往上涨，而我还继续照卖不误。如果我先前所有的股票都安然存在，现在我大概早已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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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碰到过的最痛苦的决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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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这个嘛，我想最痛苦的莫过于开除人了。其他重大的决策中，也许最主要的是有关公司合并一事。别家广告代理商经常对我们提出合并的建议，而且总是规模比我们大很多的广告同业提出的。合并是个相当客气的字眼，他们心里真正的用意就是要把奥美公司买过去，而我必须决定接受还是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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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家是互众公司（Interpublic）。马里恩·哈珀（Marion Harper）曾经试图出价50万美元买进奥美股份，把我们并入旗下，我当时断然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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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那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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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想大概是1955年左右，非常早期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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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智威汤逊公司试过两次想买我们、与我们合并，我决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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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DO在公司规模比我们大5倍时，曾经试图合并奥美公司。FCB（Foote,Cone & Belding）也想得到我们。李奥·贝纳也不例外，他的想法是想把我们变成李奥贝纳公司纽约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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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了所有来自四面八方的提议。那真是非常不容易的决定！你知道，有时候对方的提议，往往非常令人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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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考虑的着眼点是什么？举个例，你为何对BBDO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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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说实在的，当年查理·布劳尔（Charlie Brower）在午宴的餐桌上对我提出合并的想法时，我相当心动，也深感受宠若惊。他说：“这样吧！加入BBDO，你就可以继承我的职位。”要知道当年我经营的是一家规模相当小的公司，而突然间有机会去经营一家5倍大的公司——还真是相当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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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回到公司，我就告诉史多伟（Esty Stowell，当年奥美公司的总裁）这件事。史多伟狐疑地看着我说：“做这种决定，还有什么困难的？你一定发神经了！这件事当然不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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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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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个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自己已经有一箩筐的问题尚未解决。想想看——你愿意再去继承另一家代理商经年累月所堆积的一大堆问题吗？这个想法简直荒谬，一点好处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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