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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祖父的房子骑自行车就能到萨赫基(Szárhegy)。在说这个村子的名字时,你一定要注意他的匈牙利语发音。若将它写做或念做Szarhegy,那村子的名字就变成了“粪山”的意思。但其实,村庄里伫立着美丽的文艺复兴城堡,城堡周围高墙林立,五座塔楼配以精美的手绘装饰,分外美丽。由于已经荒废了近一个世纪,塔楼遭受风吹日晒已经破败不堪,曾经厚实坚固的城墙大都被附近的居民拆去做了地基。只有坐落在城堡上部萨尔迈尼(Szármány)山坡上的圣方济会修道院基本没受到什么破坏。即便如此,在1951年圣方济会被视为非法教会,教士遭到驱逐后,这座修道院还是或多或少受到了损害。然而,多亏了一位当地的学者在1974年将修道院改成了一个艺术中心,它才得以免遭彻底的破坏。每年夏天,这里都会吸引来自全国各地的30多位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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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之前的理想是做一个雕塑家,所以高一结束后我就被父母送到了萨赫基,参加了为期一个月的艺术夏令营。当时我只有15岁,少年不知愁滋味,不知疲倦地做了所有我认为该做的事:带着一张著名前辈画家的油画上山;为其他人当模特;用大理石雕了一扇窗户;参与保护城堡墙壁上的手绘装饰。一个月后,我对城堡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了,包括声名狼藉的卡萨姆劳克(kaszatömlöc)。那是一个很深的洞,以前的死刑犯都被扔下去,洞里锋利的刀片能将人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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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座城堡在1632年才竣工,但它最古老的塔楼早在1490年就已经建好了。塔楼是为萨赫基的安德拉什·拉沙尔家族建造的。70年后,莱纳德把乔治·多热·塞克勒的命运交到了安德拉什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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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多热·塞克勒、安德拉什·拉沙尔,以及莱纳德·巴拉巴西共同出现在1507年的信中也许只是巧合。即便如此,当特兰西瓦尼亚的命运被交到这些人的手上时,这些人的联系再次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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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3年,作为被剥夺政治和社会权利的学者代表,斯坦利获得了美国物理学会颁发的迈克尔逊人道主义奖章(Michelson Medal for Humanitarian Outreach)。——作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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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其中一位尝试测试列维模型的物理学家是若泽·路易斯·马特奥斯(José Luís Mateos)。他的研究对象是尤卡坦半岛(Yucatán Peninsula)的蜘蛛猴。一天,他问自己的同事们知不知道猴子的运动轨迹。他们确实知道,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在猴子身上安装了探测器,而是因为每个学生都被分派到一只猴子。猴子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并且从猴子们的吃食习惯到与其他猴子的交流都记录了下来。同时,每个学生都拿着一个GPS设备,因此就算猴子们躲进森林也没关系。他们最终探测出猴子们的运动轨迹遵循列维模型。——作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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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大数据时代预见未来的新思维 第9章 我们不会永远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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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的轨迹2:手机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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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数据帮我们解决了这个自相矛盾的问题:如果人类活动遵循列维模式,我们就永远找不到回家的路,但实际并非如此。事实证明,我们不会永远漂泊。我们逃脱了定律的诅咒,每次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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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电话来是想跟您谈谈合作的事情。”电话那头的那个人说。他自我介绍说是一家我没听过的公司的经理。他说话很快——事实上应该说非常快,看上去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愿浪费。在第一本关于网络的书出版一年后,我已经习惯了读者发邮件或打电话来咨询有关互联系统的问题。但这是仅有的几通打过来不是要索取而是要给予的电话,所以我对此特别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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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的人是一家移动电话集团的高层主管,他的公司意识到掌握谁在跟谁打电话的记录很有价值。读了《链接》(Linked)之后,他开始确信社交网络在改善公司客户服务方面必不可少。所以,他想用公司客户的匿名信息作为交换,让我们的研究小组为公司提供一些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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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直觉没错:我的研究小组很快发现,潜在的社交网络深切地影响了移动电话用户的行为模型。基于此,公司在经营方式上做了很多调整——从市场营销到客户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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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他便开创了在移动通信领域引入大量研究的先河,而且在过去几年来各大移动商都开始纷纷效仿。虽然他在推进电话工业的网络思维方面功不可没,但由于他的谦虚和谨慎,他从来不愿意将自己的名字和这些成就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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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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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我的研究小组埋头研究错综复杂的移动通信期间,我们逐渐了解到手机不仅能透露我们的朋友是谁,而且还能捕捉到我们的行踪。事实上,我们每次打电话时信号塔上的记录载体都会精确地找出我们所在的位置。这一信息不是非常准确,因为我们可能处在信号塔接收区的任意一个地方,而这个区域可能有几十平方公里。另外,只有在使用电话时我们的位置才会被记录下来,而不用电话的时候我们在哪儿它就无从知晓了。尽管存在这些限制,但这些数据还是为我们研究人类的运动模型提供了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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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塔·冈萨雷斯(Marta González)是一位来自委内瑞拉的天才物理学家。2006年,她在德国斯图加特拿到博士学位后就加入了我的研究小组,主要研究人类行为课题。由于需要整理很多资料,加上隐私上的技术问题,她的任务相当重。但是她为破译浩瀚的信息付出了巨大努力,并最终获得了回报。她花了很短时间就完成了对100000个人(匿名)在6个月时间里的行踪信息的提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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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们惊喜的是,玛尔塔的研究结果与德克·布洛克曼的结论完全一致:虽然大部分用户在两次打电话期间运动的距离不过一到三公里,但偶尔还是会有人旅行了上百公里。总的来说,他们运动的距离跟德克研究的钞票运动的距离都遵守着同样的幂律分布。这再次证明了人类的运动跟猴子和信天翁一样都遵循列维轨迹。但我们高兴得太早了。当玛尔塔的计算结果最终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时,我们倒不是很确定那是列维飞行轨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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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维飞行是否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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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篇颇具创新性的论文发表6年后,谢尔盖·布尔德列夫又从弗谢沃洛德·阿法纳西耶夫那里收到了关于信天翁飞行模型的新数据。谢尔盖以为这些更加精确的数据能够再次证明他在1996年的发现,所以他开始对此进行分析。令他沮丧的是,他发现长途飞行(列维飞行的特征)消失了——新数据中,鸟儿长途飞行的距离变短了,而且变得相对平均了一些。这看上去就像信天翁开始有意地进行随机运动,极力避免列维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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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的谢尔盖决定重新分析支撑《自然》杂志上的那篇论文的数据。这次他发现了一些古怪:虽然长途飞行一直存在,但主要发生在鸟儿刚起飞以及快要结束飞行的时候。这就好像一只信天翁刚开始就进行一次长途飞行,但在找到了一个鱿鱼较多的海域后就停了下来,然后一次接着一次地涉水捕鱼。吃饱后,它才会进行另外一次长途飞行,飞回自己的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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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也是有道理的:一只吃饱了肚子并且还有个舒适小窝的疲惫信天翁会飞回哪里呢?严格来讲,问题是如果信天翁遵循列维轨迹,那么长途飞行模型会随机分散在它们的飞行历史中,而不是只出现在飞行刚开始和快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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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好奇心,谢尔盖将初次和末次飞行从原先的数据中去掉了。这应该不会影响统计。但之后他发现列维飞行的特征消失了——剩下的飞行状态只是简单的随机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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