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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在佛蒙特州温莎镇的一处工业园区找到了一处新的厂址,位于白河汇镇以南约15英里。新厂投资500万美元,资金来自银行贷款,1997年投产。《Inc.杂志》引用了营销专家保罗·拉尔斯顿的话来形容新的酒厂——“一座漂亮的建筑,一台真正的凯迪拉克”。但新厂开业的那年正好是精酿啤酒行业增长减缓的一年,公司的销售额一直不够偿还建新厂所产生的沉重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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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梅森感觉只要他不断生产出优质的产品,人们就会捧场。”国会经销公司的老板杰克·谢伊说道,“当你打造一个品牌的时候,你需要一支‘扫街’的部队。你需要有销售人员上门讲解产品。在这场游戏中,卡特蒙特行动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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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0月刊发的《Inc.杂志》上,评论了卡特蒙特酒厂的倒闭事件,将其归咎于“慢吞吞地推广以及生不逢时的扩张”。[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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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年末,鱼叉酒厂买下了卡特蒙特位于温莎的酒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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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95年至1998年,我持续记录着一份倒闭酒厂名单,就钉在布鲁克林酒厂内我办公桌后面的墙上。要是这张名单还在就好了。我记得名单上的酒厂超过了40家,其中包括了约十几家新建于纽约的自酿酒吧和量产酒厂。布鲁克林酒厂的现任首席酿酒师盖瑞特·奥利弗曾经效力过的曼哈顿酿酒公司,在两次易主后,还是倒闭了。奥利弗在那里师从于原英国森美尔酒厂的酿酒师马克·韦提,在那里走上了职业酿酒生涯。关门的酒厂遍布全市各处。他们看起来都有这样的通病,就是没能组建一个团队,可以同时供应优质的餐食和优质的啤酒。也许他们低估了同时聘请顶尖水平厨师和酿酒师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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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曾在华尔街工作的约翰·布鲁斯坦在纽约联合广场开办了哈特兰酒厂。那里的餐食和啤酒都很不错。终于有一家开在曼哈顿的自酿酒吧看似将要成功。而当布鲁斯坦决定在曼哈顿其他位置开设分店时,他选择了委托布鲁克林的绿点啤酒工坊(Greenpoint Beer Works)为其代工酿造,这一策略至今仍在实施。布鲁斯坦发现,曼哈顿的房价实在太高,无法为微型酒厂的酿酒设备提供场地。目前,仍在曼哈顿营业的唯一一家店内自酿的哈特兰酒吧位于曼哈顿岛西区的切尔西码头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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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最令人震撼的失败案例是活力城酿酒公司(Zip City Brewing),就在第五大道和西十八街交汇处。活力城是辛克莱尔·刘易斯的小说《巴比特》中虚构的城市,是对书中小城镇商人的讽刺。活力城是一家很漂亮的自酿酒吧,铜制外层的供酒罐就在大厅的中央,周围环绕着一圈椭圆形的吧台。首席酿酒师杰夫·希尔曼是一名家酿老手,他酿的德式拉格啤酒和小麦啤酒非常不错。前六年,这家酒吧的生意非常不错,然而第七年业绩急速下滑,老板科尔比·夏尔关掉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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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倾倒了3100加仑(约11.7吨)没有卖掉的啤酒,并且让《纽约时报》捕捉到了这一幕,这对整个精酿啤酒运动而言是很不幸的一幕。《纽约时报》撰文形容精酿啤酒行业正在被廉价啤酒蚕食市场份额。“我去精酿酒吧的频率比以前低了。”一位华尔街的金融分析师——也是活力城以前的顾客马克·康纳德说,“我现在喝便宜的啤酒,很便宜的啤酒。”他解释道,精酿啤酒的新鲜感已经丧失殆尽,而他现在只会经常光顾住地附近的酒吧,或者买一提巴伦丁啤酒。[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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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文章接着还引用了酿酒商联合会的吉姆·帕克关于廉价啤酒逆袭的评论。“部分原因在于我们精酿啤酒行业自己犯的错误。”帕克对记者说,“有些店家把啤酒卖到了6美元或7美元,而那啤酒并不值这个价。或者是,有人买了一提六瓶坏了的精酿啤酒,受了刺激,就再也不买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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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的言论很好地契合了《纽约时报》的主题——精酿啤酒行业的杯子已经空了一半,昙花一现的那部分泡沫已经完成了使命。而事实并不契合这种悲观的论调。这篇报道也适时地报道了这个行业在1996年实现了26%的增长,但之前两年的增速都达到了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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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将陪伴精酿啤酒行业很多年。每当接到一个任务时,大多数记者会立即跑去图书馆,查阅近期相同题材的文章。所以,所有要写精酿啤酒故事的记者,基本上都会看到这篇关于活力城倒闭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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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的前车之鉴让酿酒商联合会的员工很好地上了一课。我很高兴地表示,目前酿酒商协会的市场部员工面对媒体时会老练很多,会着重介绍该行业积极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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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酿酒厂成功上市的星星之火没有持续燃烧。只有波士顿啤酒公司持续创出了能让华尔街响起铃声的业绩。其他上市的公司都很挣扎。许多倒闭了,但有更多的新型精酿啤酒公司不断创立,为21世纪第一个10年埋下了新一轮蓄势待发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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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酿啤酒革命 第六章 第二代: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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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20世纪90年代末期,许多酒厂都倒闭了,但我们布鲁克林和许多酒厂仍在不停地成长。正如前美国酿酒商协会主席丹尼尔·布拉德福特所说,这个产业在过去15年间都不断在成长,并未有如外界所说的大洗牌事件,只是几个特别受人注目的事件,使外界产生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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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德福特举例说:卡特蒙特酒厂的共同创办人史蒂夫·梅森与阿兰·戴维斯都是好人,但他们不是做生意的料。犀牛追逐者(Rhino Chaser)的错误行销方式是他们失败的原因,实在无人能理解犀牛、冲浪板与啤酒之间的关联。也要提一下诺韦斯特的吉姆·伯纳,与创立联合精酿酒厂集团的亿万富翁维杰·马里亚,这两个人都曾在20世纪90年代努力耕耘他们自己的品牌,但他们不是真正热爱啤酒的人,而是银行家或金融家,因此最后都以失败收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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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1994年到2000年之间,美国有大约1000家精酿酒厂成立,我实在不能明白为什么媒体会称呼这段时期为“大洗牌时代”,这显然是错误的。这段时期是第二波精酿啤酒崛起的时代,应该被称为“创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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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罗拉多州的科林斯堡,基姆·乔丹与杰夫·莱贝什夫妇投注毕生心血,在自家地下室创立了新比利时酒厂,酿造非主流的比利时风格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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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纽约管理酒吧和担任模特的山姆·卡拉吉奥,则选择在特拉华州的里霍伯斯滩,以各种新奇材料创造以酒花风味主导的新式美系啤酒。博克哈德·比尔格在他著的《纽约人》一书中,把卡拉吉奥的啤酒形容为“极致的啤酒”,可见卡拉吉奥的尝试相当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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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温尼·奇鲁左与妻子娜塔莉相中加州的索诺玛地区,开创性地把啤酒陈放在橡木桶中,让橡木桶中的布雷特野生酵母(Brettanomyces)为啤酒带来令人惊艳的酸味[2],作为他们主打的产品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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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林酒厂的盖瑞特·奥利弗也成功酿出一款名为“布鲁克林黑巧克力世涛”的啤酒,是一款酒体饱满与色泽浓郁的帝国世涛。而奥利弗还多次与来自英国、比利时以及德国的酿酒师们进行合作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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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尔·凯特切斯在科罗拉多州的里昂地区,以奥斯卡布鲁斯自酿酒吧为基础,成功地在五年后推出自有品牌的罐装啤酒——戴尔斯淡色艾尔(Dale’s Pale Ale),带给精酿酒商们耳目一新的产品包装理念。同时,吉姆·库克酿出了超高酒精浓度啤酒,也将啤酒酿造工艺提升到了更高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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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代精酿啤酒创业者中,许多人都会严格遵从1516年德国纯净法,只使用水、麦芽、酵母与啤酒花作为啤酒原料。但当精酿发展到第二世代后,酿酒师们成功地抛开历史枷锁的束缚,将更多的元素与创意投入到啤酒之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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