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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179 当天晚上,亚力山大就向卡拉吉奥订了一台兰道尔浸泡器,圣地亚哥的欧布莱恩酒厂(O’Brien’s)老板汤姆·尼克尔也订了两台。卡拉吉奥至今已卖出了将近300台兰道尔浸泡器给各地酒吧或酒厂,以及1000台缩小版的兰道尔浸泡器给家酿爱好者们。他继续说道:“这款设备最棒的不只是能帮助酿酒者增加啤酒花的香气,还可以投入各种香料进行增味,可以让啤酒爱好者们直观感受啤酒花对于酒液的影响,让啤酒酿造工艺变得浅显易懂。所以这是个很好的教育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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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181 向美国人大力推广精酿啤酒也是卡拉吉奥的重大成就。2010年的11月一直到2011年的3月,他和探索与发现频道拍摄的专题片《酿酒大师》(Brew Masters)在电视台轮番上映。他长年定期举办葡萄酒与啤酒混酿系列产品以及历史复刻啤酒系列的餐会和品鉴会。角鲨头计划在2013年将产品线增加到37款,但卡拉吉奥打算在未来略微削减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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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183 卡拉吉奥说:“我的同事经常反对我的做法,因为这样做效益不好。他们认为该把5—6款产品设定为每两三年的固定产品,而像现在这样,我们对原料和产品包装的备货成本,会比大多数酒厂高很多。”[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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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185 60分钟IPA占角鲨头总销量的48%,但卡拉吉奥却不希望这个比例增加,他认为这样会阻碍品牌追求创新的基本理念。他说:“每当我们看到机会的时候,总想突破极限,创造更大的消费需求。小众、高端的需求让我们往美食界或葡萄酒界更靠近一步,我们觉得好的啤酒值得在更高级的场合出现。我很赞赏盖瑞特·奥利弗在这方面做出的重要贡献。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在开业时会选择自酿酒吧的模式,因为角鲨头啤酒更接近于葡萄酒的层次。我们想要扭转常规的方向。我们如此做事的理由,就是还没有人这样做过。”[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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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187 盖瑞特·奥利弗的加入,为布鲁克林酒厂带来创新源泉。他在1994年加入布鲁克林时,为酒厂研发了布鲁克林黑巧克力世涛啤酒(Brooklyn Black Chocolate Stout),是一款酒精浓度高达10%的沙俄帝国世涛啤酒。在历史记载里,帝国世涛这个传统风格最初是一种专为沙俄皇室的叶卡捷琳娜大帝酿造的啤酒。当时,帝国世涛风格的出现,突破了既有啤酒风味与酒精浓度的极限。这款酒至今仍是酒厂最畅销的酒款之一,在知名的啤酒作家迈克尔·杰克逊的记录中,这是第一款与巧克力紧密结合的啤酒,可它的味道来源是烘烤麦芽而非可可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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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189 奥利弗也是美国精酿啤酒史上第一个与国外酒厂合作的酿酒师,他跟英国泰晤士河畔亨利的酒厂布拉克斯皮尔(W.H.Brakspear & Sons)合作,布拉克斯皮尔因披头士成员乔治·哈里森时常造访而声名大噪,双方联手推出了布鲁克林大桥英式苦啤酒(Brooklyn Bridge Bitter)。此外,奥利弗还与英国的凯勒姆岛酒厂(Kelham Island Brewery)、JW李酒厂(JW Lee)、比利时的舒弗酒厂(La Chouffe)和巴伐利亚的施耐德酒厂(Schneider Weisse)等有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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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191 奥利弗说:“我们的首要目的是想站上国际舞台,我时常以一个美国酿酒师的身份到国外旅游,每当我跟人说‘嘿,我是美国来的酿酒师’的时候,对方都会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于是我希望能通过与其他酒厂的合作,让国外同行也知道美国正在掀起精酿啤酒革命。”[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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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193 1994年,奥利弗还在为曼哈顿自酿酒吧工作时,收到了英国啤酒作者协会赞助的演讲活动邀请,前往伦敦惠特布莱德地区的波特啤酒桶讲堂(Whitbread’s Porter Tun Room)进行演说。演讲时,他让超过百位的英国酿酒师、作者品尝了一款名为“粗稿”(Rough Draft)的IPA。这次演讲在整个英国啤酒业界引起了强烈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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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195 奥利弗说:“他们邀请我的目的,兴许就是想在现场投下一颗震撼弹,我很清楚该做什么,而且也很乐意去做。”他跟与会人士提到,他第一次去英国旅游时,喝到一款酒精浓度3.5%的英式IPA后,便彻底爱上这种风格。但这款啤酒已经与乔治·霍奇森在19世纪20年代酿的第一款英式IPA的风味大不相同,酒精浓度比原始版的6%—7%低了许多,最初的版本不但酒精度较高、酒体较厚,而且啤酒花的风味也比较强烈。他说:“当我在演讲中说‘英国已经没有酒厂酿造IPA了,而我们有在美国酿’的时候,台下出现一整片咳嗽声,他们喝了一口酒后只是说:‘这味道是挺有趣的,但不会有消费者买单。’过不到一年或两年的时间,我就看到有英国老酒厂品牌默默地开始酿造IPA,把酒运到美国来卖。尤其是森美尔酒厂发售的森美尔印度艾尔啤酒,是最早出现的典型代表酒款,虽然这款酒的味道不如美式的IPA那么强劲。无论是不是这场演讲启发他们酿造了IPA,它一定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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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197 这让我想起麦当娜曾经说过,绿日乐队的唱腔听起来像是美国人冒充英国人,然后再模仿美国人的腔调。奥利弗说:“这就像是英国人现在酿的IPA,这风格原生于英国,但是被美国人拿去改良后,英国人再学习美国人的方式酿酒,然后卖给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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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199 奥利弗刚来布鲁克林酒厂时,我的销售公司还在经销比利时的进口啤酒。我们经常谈论是否要酿一款布鲁克林的比利时风格啤酒。20世纪90年代期间,我俩去了比利时多家酒厂参观。到了2004年,我们决定增设一套瓶装设备,让酒可以像比利时修道院啤酒一样100%依靠瓶中发酵产生气泡。奥利弗参加了伯特·范·赫克在精酿酒商大会上的一场研讨会。范·赫克是来自圣伯纳修道院的一名年轻酿酒师,圣伯纳修道院是比利时唯一完全依靠瓶中发酵工艺的酒厂,其他绝大多数酒厂会让啤酒保留部分二氧化碳后再装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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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201 奥利弗尝试寻找有关瓶中发酵的资料,但发现根本没有。他说:“我四处找都找不到,虽然有很多关于家酿啤酒瓶内发酵的内容,但这与商业酿造是两码事。我去了慕尼黑的维森酒厂(Weihenstephan)和杜门斯学院、鲁汶的天主教大学等地,去请教专业的酿造学教授,向他们询问是否有相关文献,我愿意帮忙翻译成英文版本,但他们却说瓶中发酵的技术是秘密,只有家族或酒厂会世代相传,但不会有任何书籍记载。虽然没有学到想要的,但我为之陶醉,原来酿造工艺世代相传,真是太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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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203 有一次他去比利时,受当地朋友的邀请前往圣伯纳修道院参观,但他却被酒厂经理拒于门外,经理说:“很多美国酿酒师跑来比利时偷走我们的创意,这是在敲诈我们。”[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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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205 2003年,奥利弗尝试联系了范·赫克,此时范·赫克已经离开圣伯纳酒厂,投奔了大型工业酒厂马丁之家啤酒公司(Martin House Brewing Company)。他问范·赫克:“你去过纽约旅游吗?”赫克回答:“没有。”“你来纽约玩个四天,教我如何做瓶中发酵,我也带你去纽约市转转,然后支付你的工作费用,这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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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207 奥利弗进一步的计划是让所有酿造部门的员工参与瓶中发酵方式的学习,因为这是个未知的领域。他对所有人说:“我们要忘记一切已知的事物,让自己成为一张白纸,这或许会让人很不适应,但我要求你们:去帮助身边的每一个人,重新理解你的工作伙伴正在推进的工作项目。大家可能会有暂时的失控感,但当我们成功地通过这个难关,我们将会迈入新的境界,成为比现在更强的人。请你们信任我,我们将纵身跃入氧气稀薄的高空之中,但是我们最终会搞定一切。这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酷的一件事。你跟我说过创业的故事,我从没创业过,但这应该就是创业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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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209 随后布鲁克林英雄一号啤酒应运而生,并获得啤酒主张给予得极为罕见的A+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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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211 “人们很爱问我最喜欢布鲁克林的哪款酒,我每次都会给他们不同的答案,”奥利弗说,“我觉得布鲁克林英雄一号的出现是酒厂重要的转折点,它成就了布鲁克林品牌现有的高度。整个职业生涯中,你都得装作很能干的样子——我感觉我们是一家很棒的酒厂,但我们得装出更棒的样子。我们打肿脸充胖子——其他酒厂都这么做。而当我们做出布鲁克林英雄一号时,我打心里觉得,我们离梦想中的高度近了许多。”[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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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213 波士顿啤酒公司对于创新的贡献,源于他们推出的极限啤酒。山姆亚当斯在2002年推出的乌托邦啤酒(Samuel Adam’s Utopia)就是经典范例。吉姆·库克形容这款酒精浓度高达27%的啤酒,像是年份波特葡萄酒、优质雪利酒和老干邑白兰地调和而成,每次打开都能飘香满屋。他说:“这是啤酒发展至今,依靠酵母自然发酵所能做出的最高酒精浓度的啤酒。”这支啤酒,混合了酒库中一款从1994年起就在橡木桶中陈酿、酒精浓度高达18%的三倍博克啤酒(Triple Bock)。库克将乌托邦比喻成“极端分子”,每两年发行一次,以铜质煮沸锅炉造型的容器包装。库克将孜孜不倦地尝试突破极限。[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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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215 说到20世纪90年代最成功的精酿品牌故事,不可不提奥斯卡布鲁斯(Oscar Blues)。奥斯卡布鲁斯是1997年由戴尔·凯特切斯创立的一家餐厅,坐落于落基山脉之上。凯特切斯说自己是个饭店老板兼平庸的家酿啤酒玩家,但他却敢尝试别人都没做过的事:把品牌旗下的所有酒款都采用铝制易拉罐包装。2013年,奥斯卡布鲁斯在科罗拉多州与北卡州的酒厂,预计销量将综合达到125000桶(约14668吨)。凯特切斯也是第一个公开承认他的成功是来自于机缘和运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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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217 “2002年11月,我们卖出第一罐啤酒。”凯特切斯说,“在当时,没有品牌在市场上推广罐装精酿啤酒,只有少数品牌(包括布鲁克林酒厂)会合约代工做一些罐装精酿啤酒。如你所知,我没有开酒厂和卖啤酒的梦想,我只是想好好经营餐厅,但因为市场上没人在卖罐装啤酒,所以我们认为罐装啤酒是一个能为餐厅打广告的机会,所以我们就买一台每次只能装两罐啤酒的小罐装设备,把自己酿的啤酒装罐后,卖到酒类专卖店或瓶子店,然后吸引消费者光顾我们的饭店。因为小镇上只有1600个居民,是个人口非常少的地区,我们需要把奥斯卡布鲁斯打造成一个地标,吸引消费者到里昂来。”[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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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222 奥斯卡布鲁斯酒厂的戴尔·凯特切斯正在操作最早的那台手工灌装机。照片来源:奥斯卡布鲁斯酒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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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224 正如凯特切斯所料,消费者蜂拥而来。同时,凯特切斯在研究过各类资料后,认为罐装啤酒比瓶装啤酒还具优势,因为罐装具有完全避光及快速冷却的优点,所以他添购了更大型的罐装设备,打算增加产量并且找来经销商合作。基于凯特切斯的家酿配方开发出的戴尔淡色艾尔啤酒销量飙升,他说:“然后才意识到,原来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做出了一间啤酒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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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9226 “戴尔淡色艾尔是我第一次在宿舍的浴缸里酿的啤酒。”凯特切斯说,“我在1990年的圣诞节得到人生第一个自酿工具包,也因此迷上了啤酒的科学与艺术。其实,我充其量只是个水平比较一般的家酿酿酒师,但是商业上的成功给了我额外的光鲜。我从没认真地钻研过一件事,而好的酿酒师需要有钻研精神。所以说,比我好的酿酒师随处可见。我对经营餐厅有着更多的热情与天分。只是经营一个品牌不是会酿酒就行,还得顾到市场营销与许多外部事务。”[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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