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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克利街区规划的研究,包括加州大学的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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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格兰,即使最小型的乡村住宅,在室外便利性方面的研究和相应的支出比例都远高于美国,而且在绝大多数建立已久的文明国家亦是如此。然而,在美国,特别是加利福尼亚,在这方面所要克服的困难和需要的迫切性都是英格兰无法比拟的。事实是,困难大到被认为是不可逾越的;因此,精心设法确保住宅的室外部分便于居住和享受,这种做法人们往往不予考虑。像房屋里的金银餐具和地毯一样,“花园”和“庭院”只不过被当作一所房子的装饰性附属物和房屋主人社会地位的一种标志,而不是像床和浴室一样,被当作保证人们健康和舒适所需要的基本元素。然而,经常长时间自由呼吸日照过的新鲜空气,远比经常洗澡清洁皮肤或晚上得到良好的睡眠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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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另一类文明的需求,常常被那些通过一技之长和辛勤劳动满足他人需求而赢得了过舒适生活的权利的人们所忽视,这些需求包括只能通过非家庭成员所提供的各种服务,诸如食品和营养品供应商、工匠、音乐家、护士、裁缝以及各种各样的服务人员。(还应当加上医生、教师、牧师,尽管这些人在邻里中很少被忽视。)习惯于能够非常方便地获得这些服务的城市人,经常忽视了他们生活的舒适和便利在很大程度上依赖这种环境,结果经常是在付出很大代价为自己在乡村建立了一个家庭之后,才发现他们被迫生活在一种与城市生活比较而言相对原始匮乏的糟糕状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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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类需求中的第一类我已经谈过了,显然,按照城镇布局通常被设计成的模式,这一类需求在一座城内的住宅从来就不可能令人满足。因此,统计结果表明,生活在这种城镇环境里,除了有习惯去公园和花园游玩,或一年一次郊游的之外,家庭成员的体质常常趋于衰弱,并使一些家庭在几代之后就因此而消亡了。第二类需求不能在独立的乡村住宅中提供。因此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在自己的乡村住宅上花费了巨额资金的有钱人,过了几年之后,愿意以牺牲巨额资金为代价,处置掉这些乡村的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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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通过巨额花费可以使不那么便利的乡村住宅变得舒适一些。但是人们经常见到的却是:花费了双倍价格建设的具有豪华配套设施的乡村住宅,却享受不到绝大部分普通城镇住宅所能享受的丰富多彩的文化娱乐活动。的确,某些非常优良的商品,即使是生活在大城市或附近的十分贫穷的家庭也可以享用的,然而那些生活在乡村的非常富裕的家庭却享受不到。这就构成了城镇的很大一部分吸引力,穷人和富人同样为之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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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作为一般规则,对生活在舒适安逸环境里的人(特别是那些习惯城市生活的人)来说,如果他们想要充分享受人生,就不应该选择居住在日常服务不如城市便利的地区,也不应该选择居住在缺乏城市那种方便舒适的道路、锻炼场所、社交场所和其他一些优势的地区。然而,可以十分肯定的是,如果这些城里人不能确保丰富充沛的新鲜空气,不能确保快乐宜人的自然风景、树木、花草、飞鸟,简而言之,不能确保所有在乡村居住的基本好处,那么,他们将仅仅拥有上帝给世上审慎、节约和有远见者的奖赏中极微薄的一部分。但如果我们因此不得不寻找“城外”的居住场所,并且注意不要把所有营造舒适的努力都放在仅仅规划房屋或躲避日晒雨淋的庇护所,那我们也必须记住:对于一般家庭来说,保持宽敞的私人庭院,使之清新整洁并且保养良好,这远比其他家务事复杂得多,需要更多的技巧、劳动及管理能力。而且,只有这样保养和维护这些宽敞的私人庭院,才能使它们真正发挥作用,否则,当把它们与家庭住宅联系起来时,绝对是令人厌烦的事情。因为在美国的家庭里几乎不可能长期地雇佣大量佣人,在这种情形下,模仿英格兰贵族建造奢侈豪华的私人庭院,无疑是徒劳无益和愚蠢荒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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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作为一种规则,美国人应当放弃这种模式。当然,少数家庭例外,这些家庭不仅具有非同一般的财产,而且具有相当独特的品味。对于家庭的日常使用来说,无论它多么富有,只要家的位置选择得好,且周围的环境是有利的,那种面积达数英亩的私家园林是完全不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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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周围环境是不利的——也就是说,如果附近有肮脏的公路、丑陋的建筑、嘈杂的酒馆,或者有嗜酒如命的酒鬼、无法无天的狂徒,那么,通常需要私人庭院将这些丑陋的事物置于视听范围之外;如果乡村邻里间的道路不适合散步、骑马或驾车,那么,就需要在足够大的空间里人为地铺设令人舒适的私人散步、骑马和驾车通道;如果一个人的邻居是粗暴无礼、嗜血冲动、不守规矩和喜欢争吵的,那么,他需要购买私人庭院以求得与之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如果这个人本身具有炫耀卖弄、罗曼蒂克和富有戏剧情感的性格,那么,他可能需要更多的奢华享受,需要更多依附于他的附属者,他通过建造与邻居们保持一定距离的房子,来躲避不属于自己或不服从自己意愿的事物,用以掩饰自己毫无价值的实际面目。然而,大多数有能力或已经拥有大量财富的美国人不受这些想法的支配,而且如果他们有机会选择居住地的话,会发现最好从一开始就避免上面列举的这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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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有名望的高校建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不给周边环境带来某些优势,如果学校的选址没有主动地排斥糟糕环境的一般因素,至少也不会直接地吸引它们,这些因素是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住所尽可能远离的。那么,如果你们能在其他方面对周边的邻居具有明确的吸引力,特别是如果你们能在特别重要之处使得学校比旧金山周边其他地区更具吸引力,那么,你们可以将土地划分成适当面积的地块,作为别墅用地向外出售。完全可以相信,这块土地将发展成最舒适的居住区,与你们的首要目标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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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除了好的邻居之外,哪些是一个具有吸引力的邻里所必不可少的条件呢?哪些是在邻里之间比较可能建立起来的习惯关系呢(私人庭院需要哪些必备的外部条件)?我认为,在所有情况下最重要的是从私人庭院外出的良好条件,不论是社会交往、为了娱乐和身体健康偶尔变化一下环境,还是比私人庭院条件所允许的更大范围的自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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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达到具有吸引力的目标,邻近范围内的公路以及人行道在一年中的任何时候必须保证既不泥泞,也不尘土飞扬;既不凹凸不平,也不陡峭险峻;既不能过分地暴露在炎热的阳光之下,也不能受到过于强烈的狂风的吹袭。只要有一方面没有做到,那么,不管周围有多么美丽的景色,也不管周围有多少实用的教堂、学校和芳邻,这都会成为令人不舒适或感到缺憾的根源。所以,无论周边环境在其他方面如何,只要在这些方面出现问题,一定会因为不适合文明居住而受到谴责。那种认为可以对这个不利于健康和令人烦恼的方面进行补偿的想法是很愚蠢的,它不是房屋周边美丽的景色、富饶的土壤、充沛的泉水和茂盛的树木所能补偿的,也不是任何私人或当地的财产可以补偿的,因为那些东西的缺乏在很大程度上通常可以通过个人的聪明才智和消费来补偿,而良好的外出条件却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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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居住场所迫切需要的要素应该是周边环境中的美丽风景,这些风景有本地的也有远处的,有天然的也有人工的,可以吸引妇女们从住宅或私人庭院中出来到户外活动。或者,在她们外出时,这些美景至少可以呈现在她们面前。如果很多人喜欢经常去这种地方,它因此而成为人们的社交中心,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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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与美景为邻、能眺望令人向往的远景,是何等令人期待和赏心悦目的事。但这通常是很多人想得太多而不是太少的一点,很多人只根据周边环境这唯一的优势来决定房子的建造位置,而牺牲了许多更加重要的因素。一旦人们发现房子处于孤立无援的状况,例如,一所房屋孤独凄凉地位于难以攀登的山顶之上,那么使得这座房屋最令人着迷的风景马上失去吸引力,因为缺乏必要的生活供给和随之产生的疲惫绝对会使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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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子或庭院的各个方向都能远眺美景并不值得追求,而且,如果这所房子及其周边庭院本身是完全令人愉快的,也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对一个家来说,最首要和最重要的条件就是与外界隔离。这样才构成一个家,这是家庭的特有属性。如果它本身没有吸引力,如果它不是由这个家庭或为这个家庭而营造得有吸引力,那么,它就不再像一个家,而更像一个露营地了,像是一个文明的家庭为了某种临时目的而做出的粗陋权宜之计了。然而,不必远行,就可以在屋里或在屋外挑选一个舒适而自由的座位,远离焦虑,欣赏美丽而有韵味的景色,有时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一个人的面前并不需要总是拥有这样的场景。如果可以控制的话,它应该只安排在能有利于心旷神怡地欣赏美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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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值得拥有的这类视野所及的风景,可能包括所有美好和谐的景观。远处风景的一般特性应该是安静自然的,然而,在细节方面,最好有一些令人感兴趣的东西。但无论远处的风景特性如何,人们总是希望住宅内部和外部的风景的界线或区分空间是独特而明显的。这就是说,当住宅外部有开敞的或遥远的风景时,住宅的庭院、建筑和植被,都应该形成一个与外部风景相协调的、外形清晰、比例适合、特征显著、优雅完美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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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应当注意的是,这样的布局设计,与某些作者所说的庭院是“将风景据为己有”的观点是不一致的。几乎毫无争议的是,我们不能认为,当一个人给自己建造家园时,一上来就研究如何能使实际不是家里的东西显得是家的一部分,他就已经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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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如果这块打算据为己有的风景之地是公共用地,如果从自己的房子里观看风景时避免看到外部风景和住宅之间的分割线,或者在风景的细部特征上避免风景与住宅有显著区别,就会造成私人地产的公共化,而不是公共地产的私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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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们想要自己的庭院与邻里周边有显著区别,为了同样的理由,人们也会希望自己邻里周边与更遥远的地方在风景上有显著区别。换句话说,这种邻里的存在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同理,不同邻里之间的风景应该是易于区分的。简而言之,从自家的窗户和阳台可欣赏到的风景可以被人为地分为三种类型:第一种,家园内部的景色或可直接看见的庭院前景;第二种,邻里的风景或距离适中的风景;第三种,远眺的风景或背景。这些风景的每一个焦点都应该彼此相互关联,从而能增强其各具特色的美丽。如果这些风景能形成整体上匀称、协调且完整的景观组合,则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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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人们渴望的这三种风景,第一种只能通过个人努力来获得。因此,如果可能的话,人们应该择居于另外两种美景已具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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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弄清楚究竟要在你们的土地上提供什么才能获得前文谈到的种种好处,以及文明社区的最佳形式一般所必需的其他条件,我曾在夏天和冬天、白天和夜晚等多种环境条件下对场地进行了考察,现在我正式提出场地周边具备的优越的自然条件,还需要哪些人为的条件,以及如何最好地获得这些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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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在土壤条件方面,你们的这块场地具有足够的阳光、天然植物及水的供应。至少可以说,在旧金山附近是无与伦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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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远眺的风景之优美,在别的郊区中是相当少见的。场地起伏的地形以及地面高低部分之间的落差使得在总体上具有数量众多的观景点。因此,在任一点位置上建造建筑或栽植树木都不会打乱整体的视觉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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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从气候条件以及户外活动的适宜性方面考虑,据定居在这里或经常来访的人描述,在夏天,旧金山其他地区的海风是非常苦涩、凛冽而不舒服的,对体弱多病的人来说尤其如此,而这里却很少受到海风的吹袭。我对这个据说的优势进行了特别细致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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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月份,我曾在该地区度过十天,通常都是早上从旧金山出发晚上返回。在伯克利学院天气好得不能再好的同时,旧金山的气候在八月份可是相当令人不快的。一天上午,当我早晨九点钟离开旧金山时,虽然天气还是晴朗无云的,但却在轻轻地刮着寒冷的东北风。在奥克兰,同样寒冷或稍好一点的东北风是很常见的。但在山这边的伯克利,天空却是非常地平静。当我从山这边向上攀爬了几百米的时候,我再一次感受到这寒冷的东北风。但下山的时候,这风又消失了。直到下午五点我离开时为止,天空一直保持平静;在这段时间里,气温一直是适度宜人的。我观察到,旧金山一整天被大雾和烟尘所笼罩,烟雾快速地飘向并覆盖了奥克兰。下午五点返回旧金山时,在向奥克兰方向行驶两英里之后,我不得不穿上大衣。在房门紧闭的渡船船舱里,我看到妇女和儿童冻得瑟瑟发抖,听到有人建议在这样的天气里船舱应该弄得暖和一些。到了旧金山,我发现这里正狂风大作,朋友们在潮湿的风中围着火堆取暖。接下来的第二天上午,伯克利的气候宜人,微风习习,而到了下午的晚些时候,天空就变得完全寂静了。我决定一直待在这个地区,以查明天气是否会保持这种状况,黄昏之后是否会气温改变,迎来海风。在日落的时候,云雾开始在旧金山背后的山峰快速移动并迅速笼罩山顶,形成玫瑰红与灿烂的金色交错的美丽耀眼的霞霭,旧金山也在快速移动的飞云笼罩下显得朦胧而模糊。在伯克利,天空依然平静,除了来自西南方向的雾团之外,这种雾团在月光下,会立即变成银白色,非常美丽。我从来没见过比伯克利更洁净、更明亮的天空。整个日出之前,空气一直保持令人舒适的温度。当太阳从山峰背后升起来的时候,笼罩“金门”(Golden Gate)每一面山峰的高悬云层,给人一种壮丽辉煌的感觉。下午返回旧金山的时候,我再一次发现了旧金山的寒冷天气与伯克利所形成的鲜明对比,尽管这一天被认为已经是难得的好天气,风也没有平时那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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