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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44 贪婪、群体思维与错误的思想是永远存在的,但真正让贪婪和错误的思想成为主宰力量的是美联储制造的多余货币和人为造就的低利率,而这些贪婪与错误也无一例外地变成毁灭性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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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46 到1999年,持续的通货膨胀(增加货币供给)导致物价水平大幅上涨。从1998年12月到2000年12月,CPI(消费价格指数)上涨了6.8%(年均增长3.4%)。但CPI并不能完全反映生活成本的高企。在此期间,汽油价格在仅仅18个月时间里就上涨了大约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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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48 于是,美联储也开始担心,宽松的货币政策或将招致无法控制的通货膨胀。作为回应,中央银行开始上调利率。当然,我们所说的上调绝非大幅调整,而只是相对于美联储联邦基金利率的零头。格林斯潘将联邦基金利率从1999年6月29日的4.75%上调至2000年5月16日的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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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50 尽管这种利率的微调性增长听起来似乎极其有限,但是在经济处于严重杠杆化的情况下(在2001年,标准普尔500指数的市盈率曾一度高达46∶1),信贷成本的微小上涨就会让对冲基金和投资银行的利润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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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52 在2000~2001年的衰退到来之前,所有美国人都安逸地生活,似乎好时光永远不会结束。网络公司大张旗鼓地投资基础设施,他们的雇员也信心百倍地投资价格昂贵的房产,而高管们的投资对象已经变成了高档游艇。各州与各大城市的税收收入都直线上涨,当然,他们花钱的方式也要配得上这场貌似永无止境的大繁荣:政府雇员工资继续上涨,新的权益计划不断推出,新的开支方案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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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54 因此,利率上调带来的不仅仅是增长放缓。普通民众、企业和政府都已经被繁荣冲昏头脑。没有繁荣,他们就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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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56 但我们不应过分夸大10年前的事情。格林斯潘在1999年和2000年上调利率,带来的结果只是短暂的经济萎缩。尽管衰退短暂,但它却引发了人们对格林斯潘的批判。花言巧语的政治家与权威们认为,提高利率让原本可受益于宽松货币的经济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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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58 于是,格林斯潘得到了这样的教训:永远不要紧缩;始终保持宽松;泡沫不是问题,泡沫的破裂才是问题;从长远来看,我们终将死去。这又是一个致命错误。虽然戳穿泡沫不符合政治学,但符合经济学。既然是泡沫,就一定会破裂,而且破裂得越早,它的危害越小。而错误恰恰是酝酿在繁荣期——造就了路德维希·冯·米塞斯所说的“不良投资”。在互联网的狂潮中,我们让某些公司成为市场骄子。失落期则是纠正这些错误的时候,依照先前经济的狂热程度做出相应强度的矫正,才是经济疾患治疗者应该做出的选择。相反,格林斯潘巫师则以魔法唤来了房地产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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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60 我于2006年创作《美元大崩溃》时,互联网泡沫才刚刚开始升温,不动产泡沫是那时的头等大事。但旧梦重现,只不过有了某些异样特征,恶果则被异乎寻常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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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62 房地产泡沫取代互联网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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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64 在2001年,格林斯潘不是唯一认为需要美国人增加消费的人。当时,小布什总统说出了那句“流芳百世”的“走出家门去购物”。好吧,该怎样让美国人去购物呢?那就是鼓励借款和抑制储蓄的廉价货币与低利率。因此,美联储的永久性廉价货币政策就此拉开了序幕,持续发酵的货币供给和接近于零的利率随之而来。尽管这在经济上不够谨慎,但对于格林斯潘的政治前途却是谨慎的。于是,美联储在2003年将联邦利率下调至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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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66 此后,货币供给的增长势头不减,于是美国再一次拥有了过多的货币,再一次丧失了储蓄的动力。股票市场也再度吞下这些货币,股价重新疯狂暴涨。但这一次不同的是,泡沫剧的主角变成了不动产。说得更准确一点儿,房地产泡沫是在2001年那场短暂的衰退之后才“登上舞台”。但回顾20世纪90年代,泡沫扮演的还是配角。在那场短期衰退降临时,价格始终没有下降。但是在衰退结束时,房地产已成为超额投机和纸上财富的汇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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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68 凯斯–希勒指数是衡量美国房地产市场的首要指标。在经过调整后,将2000年第一季度的凯斯–希勒指数设定为100,实际上,当时的房产价格已开始加速上涨。自此之后,房价犹如搭乘了火箭,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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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70 按美国凯斯–希勒指数测定,1997~2004年,房价足足翻了一番。2004年后,房价再度上涨10%,并在2006年年中达到顶峰。总之,1997~2006年,美国的凯斯–希勒指数从80增长到190,而且大部分增长是在2002年后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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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72 克鲁格曼:我们需要房地产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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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74 千万不要以为这是笔误。尽管在美联储还没有一个人公开说过“我们准备制造一个房地产泡沫”,但有些经济学家却在不遗余力地敦促资金转移至此。始作俑者就是《纽约时报》专栏作家保罗·克鲁格曼,他是凯恩斯主义的代表人物,一直敦促格林斯潘加速下调利率,并将房地产市场的繁荣视为拯救经济的灵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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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76 路德维希·冯·米塞斯学会的马克·桑顿(Mark Thornton)回顾了克鲁格曼在过去10年的一些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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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78 在2001年5月的一次采访中,克鲁格曼说:“低利率可以通过多种渠道发挥作用。比如增加楼盘的建设数量,这又有助于建筑行业的扩张。你必须从反面提出问题:为什么不应该设定较低利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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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80 2001年7月,克鲁格曼告诉卢·多布斯:“坦率地说,我认为必须如此,因为商业投资不会成为经济复苏的主要驱动力,这个动力必须来自房产这样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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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82 同年8月,克鲁格曼在与卢·多布斯的谈话中再次指出:“我觉得有点儿沮丧。资产在大幅减少,这你也知道。看看有可能推动经济复苏的商业性投资,根本看不到丝毫复苏迹象。再看看房地产,尽管长期增长率的下降不那么明显,但显然还不足以刺激经济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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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84 在一周之后,克鲁格曼便以更直言不讳(而且似乎也更啰唆)的论调,主张美联储采取推高房产价格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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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86 已持有低储蓄和高负债的消费者或许已无助于事,但是对利率高度敏感的房产却有可能引领经济走出低谷……但美联储的政策与影响房产及贸易的金额变量之间严重脱节,房产需求取决于长期利率,而非短期利率。尽管美联储在本年度已将短期利率从6.5%下调至3.75%,但10年期国债利率依旧略有上调……当然,迟早有一天,投资者将意识到2001年绝不是1998年。抵押贷款利率与美元价值都将持续下滑,从而为房产和出口引领的经济复苏创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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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90 2001年10月,克鲁格曼说:“经济政策应以刺激其他方面的支出为目标,以弥补商业投资的减少,而有助于促进房产及其他耐用品消费的低利率当然是最主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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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445992 在连续几个月乐此不疲地鼓吹推高房价之后,克鲁格曼再次现身,并声称美联储需要制造一个房地产泡沫。但是在2007年,克鲁格曼却在多个场合声色俱厉地否认自己曾说过这些话。因此,我在这里引用了他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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