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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2010年年底减税计划的一部分,美国国会通过了一项暂时性削减社保税的法案。共和党人当然欢欣鼓舞,因为这毕竟是一次减税。民主党人也摇旗呐喊,因为减税可以造福中低收入阶层(他们中的很多人根本就无须缴纳所得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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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发挥了关键作用,它让社会保障与赤字成为永恒的伴侣。从此之后,社会保障便落入入不敷出的陷阱——即便暂时性减税早已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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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项计划还将继续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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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失业问题持续发酵,缴纳社保税的劳动者越来越少。由于工作越来越难找,工资增长停滞,人们会选择提前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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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因素也促使社会保障濒临破产。“二战”之后,美国迎来了“婴儿潮”,但 “婴儿潮”一代却没有这么多的孩子。其结果正像SSA所说的那样:“2014年以后,随着社保受益人数量的增长速度持续超过缴费劳动者数量的增速,现金缺口将迅速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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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美国合计有3 500万劳动者缴纳社保税,而领取社保福利金的退休人员只有22.2万人,缴款人与领取人的数量比例约为159.4∶1。到1975年,该比例变为3.2个在职劳动者供养1个退休者。目前,随着“婴儿潮”一代退休和就业人数增长率接近于0,这个比例开始大幅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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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受益人的数量(约等于新退休者数量扣除死亡人数)增加了150万,而在职劳动者的数量只增加了70万。2000~2010年,社保福利金领取人的数量增加了18.2%,而社保税缴纳者的数量仅增加了不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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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趋势目前还在加速之中。SSA预测,到2031年,1个退休者将只有2.1个在职劳动者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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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趋势显然是不可持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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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信托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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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政治家们宣传社会保障的好处时,你或许会听到他们提到2036年。这也是人们认为这项计划终将破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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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开始,每年社会保障将不得不面对入不敷出的困境。那么它现在为什么没有“土崩瓦解”呢?2036年到底将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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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观点无不出自于信托基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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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35年以来,社会保障几乎每年都有盈余,即社保税形成的收入始终超过社保福利金开支。到2010年年底,盈余总额大约2.5万亿美元,它们共同构成了所谓的社保信托基金。但你或许可以猜到,根本就不存在一个存放这2.5万亿美元的支票账户,让SSA可以据此向今天的受益人开具支票。在过去的66年里,社保盈余早已被美国国会挥霍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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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A用每年的社保盈余购买国债,这就是说它把自己的每一分闲置资金都贷给美国政府。但这可不是普通的国库券,而是“特别发行”的有价证券。SSA只能把这些债券出售给美国财政部。那么财政部又拿什么支付给社保呢?那就只有借助于借款或征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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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个所谓的信托基金手里实际上没有一分钱,它只有联邦政府的“借条”。但社保与政府之间到底是谁欠谁钱呢?是联邦政府欠自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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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债券甚至可以被当作资产。假如我给自己开一张100万美元的支票,那么我并没有创造价值100万美元的资产。原因很简单,因为作为资产,这种支票也是我的负债,我只是欠自己100万美元。这与政府给自己开具一张支票后再把这笔钱存入社保信托基金完全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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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很多经济学家竟然对这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视而不见,在他们看来,政府债券就是货真价实的资产。这些“借条”当然是资产,但绝对不是政府的资产。如果我给自己开具一张100万美元的支票,然后再把它交给第三方(并假设第三方会用其进行清算),那么这张支票就是资产,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对我而言也是资产。同理,政府信托基金持有的政府债券当然也不是政府的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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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可以换一种说法,事实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个所谓的社保信托基金。这个信托基金支付的每一分钱都来自于税收或普通的政府债务。这就如同我告诉你,我可以给你1万美元,但是要拿到这1万美元,你只能从银行贷款或是通过劳动赚取。这笔钱并不是为你准备的,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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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这样考虑,假如社保信托基金不存在,政府又会如何弥补当前的社保缺口呢?它可以提高税率,也可以借款(或是通过合法借款,或是干脆向美联储伸手,让美联储的印钞机继续运转),或是削减其他开支。当然,这也是当前美国政府的选择。当信托基金请求财政部赎回这些债券时,政府就可以增税、借款或是削减其他开支,以显示联邦政府“借条”的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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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刚刚度过66岁生日之际,社会保障便已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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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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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导致社会保障陷入当前破产境地的既不是巨大灾难,也不是经济大萧条,更没有什么重大事件,这只不过是它的宿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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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来,我们始终知道它正在不断接近这个宿命的终点。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在尚有盈余时解决这个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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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在于政治,而且这是一种极端阴险和隐蔽的政治学。SSA把福利金支票直接交给美国人,这让所有美国人都成为社保福利金领取人和被赡养人。目前的被赡养人需要在几十年时间里持续“付费”,因此,这就会让他们感觉到领取社保福利金是他们因前期投入而理所应当享受的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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