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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保险到底能帮人们规避哪些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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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不是用保险规避可预测、可预期的事情,没有人会为了补偿公寓租金而购买保险,汽车保险商也不会为你的加油费提供保险。换句话说,你购买保险并不是为了应对一定要发生、一定要承担费用的事情。当一个事件的发生概率接近100%时,为它投保就没有意义了。因为保险商知道自己肯定要为这件事理赔,所以保费收入肯定要超过理赔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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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就像房屋保险商不会为浴缸漏水提供保险一样,汽车保险商也不会为轮胎漏气提供保险。尽管它们都是预料之外的事情,但毕竟成本太低,而且发生的概率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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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汽车保险商会承保重大交通事故,房屋保险商会承保房屋火灾。医疗保险难道就不应该是同样的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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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轻微的扭伤、感冒这样的小毛病或是扁桃体切除手术、分娩这样的常规性事务投保同样没有意义,所有人都知道这种事情终究会发生,买得起保险的人应该有能力用储蓄应对此类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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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理想情况下,医疗保险应该为与房子失火或重大车祸类似的事情承保,在你遭遇车祸或是患有脑瘤时,向你伸出援手。要让医疗保险正常发挥作用,就只能为发生率极低且损失惨重的事件承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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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目前标准的医疗保单,实为一种预付形式的医疗补助计划。它在表面上之所以像保险,是因为你需要按月支付“保费”,如果说它不像保险,则是因为它居然为体检费之类的标准医疗费承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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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似乎一点儿也不习惯用自己的钱看病,以至于花25美元享受400美元的医疗服务也会让他们怨声载道。而以共同付费[5]为由蛊惑人心的政治家们更是让这种不合常理的不公平感火上浇油。奥巴马的医疗服务法案实际上已将“共同支付”置于不合法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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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人们习惯于不承担医疗费,或者是只承担真实成本的一小部分,就很难再说服他们:要看病,就要花钱。而当前的医疗保险开始越来越像社会福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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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充满人情味的医疗服务市场就必须让纳税人每月缴纳巨额的保费,而消费者则无须承担任何边际成本,这样的思想从何而来呢?当然出自政府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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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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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你为我打工,我支付的所有薪酬都属于应税收入。假如我准备提供更多的福利,为你支付汽车保险,怎样呢?这笔保费同样需要纳税。如果我直接向你的房东开具支票,代你支付房租,这笔钱当然要纳税,这与把支票直接开给你的效果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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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我替你支付一部分医疗保险,那么这笔钱无须纳税。这背后的理由并不充分:它只是富兰克林·罗斯福在“二战”时期实行的工资与价格控制政策带来的历史巧合。此外,在医疗保险的保费中,由个人缴纳的部分可以在税前扣除,因而能减少你的应税收入。可见,虽然汽车保险保费不能在税前扣除,但医疗保险保费是可以扣除的。这也是汽车保险及其他财产险或寿险的保费上涨速度较慢的原因之一。毕竟,我们需要用自己的税后收入购买这些保险啊!不过,假如由雇主交纳的所有险种全部免税,那么我们即将面对的就不仅仅是医疗保险危机了,所有险种都将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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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保险这种特殊税收处理手段带来的结果就是:如果不直接加薪、由你自己承担医疗费,而是以代缴医疗保险的方式支付薪酬,双方都会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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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导致了巨大的市场扭曲。在一个正常的医疗保险市场上,如果兼顾保费以及可能产生的个人开支,你肯定会选择一种预期总成本最低的保单。总之,在彻底的市场机制下,我们一定要选择保费尽可能低且可抵扣金额尽可能高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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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保费补贴却扭曲了原本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如果你通过雇主购买医疗保险,你个人为医疗保险支付的部分可以在税前扣除,而你直接购买医疗保险的费用却不能免税。此外,这种鼓励雇主为员工提供医疗保险的税前抵扣规定更有可能促使雇主补贴你的保费,而不是直接支付你的医疗费。这还会带来一定的心理暗示作用:用工资的可抵扣部分缴纳保费,会让人们感觉到比自己掏腰包支付医疗费便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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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激励受到扭曲时,我们必然会购买更多的保险,且保费远远高于无税制扭曲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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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人们最终必然会选择过度保险。有了更全面的保险,人们对价格也就失去了敏感性。再看看第三方支付者问题。近3/4参与医疗保险的美国人均采取了医疗保险、医疗救助或雇主出资型的保险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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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须为医疗服务付费,为什么不接受更多、更昂贵的治疗呢?既然医生认为需要检查,那为什么不做一下检查呢?超声波能否检测你肚子里的宝宝是男是女,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如果你需要为此付费的话,结果肯定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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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判断第三方支付者问题在医疗领域到底会产生怎样的副作用,不妨想想,你上一次看到医生对医疗服务明码标价是什么时候?如果走进一家理发店,你会在墙壁上看到各种美发服务的收费表,他们甚至会在街道上公开标明收费标准。但是在诊所或医院,你或许永远都看不到这样的价目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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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曾到医院进行了几项检查。当我问工作人员这些检查的收费是多少时,他们几乎把我的问题当成了笑料。没有人能说清这个问题。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不合乎逻辑的问题。当我一再坚持,我得到的唯一回答就是:“你为什么要关心这个呢?又不是你掏钱,你的保险公司会为你埋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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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希望我也能这样回答自己的客户:你为什么要关心我收你多少钱呢?别人会替你埋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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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做法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价格敏感度的降低只能带来需求的增加和价格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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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想一下:如果政府对杂货店采取与医疗保险相同的税收及补贴政策,尽管雇主会减少你的薪酬,但为你提供了一张可以在所有杂货店兑现的预付证明。杂货店不会标明商品价格,因为它对你已经不重要了。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挑选自己喜欢的商品,而且可以不考虑数量,尽管你可能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东西。当价格疯涨并进入失控状态时,政府就会宣称食品危机已全面到来,然后便会不失时机地提出以加强政府干预为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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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干预对食品市场毫无意义,对医疗服务市场同样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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