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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这两种路径的差异的最好办法是拿布伦南和洛马斯基自己的一个例子来分析。假定选民需要在为荣誉而战和放下尊严、维护和平与繁荣之间进行选择。大多数人会现实地选择后者：“就像个人在与他人关系紧张的情形下，通常会选择放下自己的尊严，耸耸肩膀，一走了之，而不会选择来个殊死搏斗（尤其是那种可能意味着一方死亡的争斗），因此，避免陷入战争将更好地维护绝大多数选民的利益。”[94]但是，根据表达性投票的逻辑，一场战争的全民公决可能很容易得到支持。“每一个个体选民在投出支持战争的那一票时，可能是完全理性 的——即便在他们的投票能决定结果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会真的采取这样的行动。”[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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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伦南和洛马斯基的故事在逻辑上是可能的。但是除非我们放宽理性假定，否则会显得有些奇怪。有多少主战分子会让自己承认战争会破坏和阻碍经济繁荣呢？他们更可能不顾所有现实的证据，坚称“孩子们将在圣诞节前离开战壕”——而且强调无论战争看起来有多么糟糕，姑息才是对我们幸福生活的真正威胁。绝大多数这一立场的支持者对此是信以为真的！想一想《飘》中这段著名的场景吧。[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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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哈拉先生：“情况很简单。北方佬不能打，而我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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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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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都用不着开战，他们一准儿掉头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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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南方人能打败20个北方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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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消一场战役就能干掉他们。绅士总能战胜暴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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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瑞德·巴特勒的反对立场激怒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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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巴特勒：“绅士们，我觉得光凭嘴巴说是打不了胜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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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你是什么意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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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汉密尔顿先生，我是说，整个南方连一座生产大炮的工厂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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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对一个绅士来说，这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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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对很多绅士来说，区别恐怕就很大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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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巴特勒先生，你是暗示说，北方佬能打败我们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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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不，我不是暗示。我说得很清楚，北方佬的装备更精良。他们有工厂、船坞、有煤矿……以及能够封锁我们的港口直至把我们饿死的舰队。而我们有的只是棉花、奴隶和……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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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他在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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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我不想听任何叛徒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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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如果我说的事实冒犯了你，我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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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人对自己军事能力的高估不是假装出来的。他们真的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如果他们能像瑞德·巴特勒那样对自己的军事前景有一个准确的判断，他们的战争热情将很难持续。其教训是：对事与愿违的政策和错误世界观的支持通常是相伴而生的。理性的胡闹强调这一联系，而表达性投票理论——虽然有它的优势——却忽略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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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选民的神话：为何民主制度选择不良政策 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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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胡闹并不意味着政治观念总是荒谬的。如果你讨厌意大利食物，面对让你一次吃个够的比萨，你也不会动心。但是，理性的胡闹使政治观念——包括我自己的——遭受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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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让选民自己作出选择，但只给每个人微乎其微的影响力。从个体选民的立场来说，结果如何与自己的选择并没有关系。现实中经济学家都承认这一点。但接受这一点后，绝大多数经济学家极力贬低了其更广泛的含义。[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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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采取的是相反的路径：选民缺乏决策力改变了一切。投票与购物的差别不是一星半点。购物者存在保持理性的激励，选民则没有。将民主政治描绘成解决社会问题的一个公共论坛的幼稚观点，忽略的不只是一些冲突和矛盾。它忽略了表象背后的实质。当选民谈论解决社会问题时，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想抛开乏味的客观束缚，标榜自身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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