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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2 创造性破坏与失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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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 P. Aghion, U. Akcigit, A. Deaton and A. Roulet, “Creative Destruction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AmericanEconomicReview106, no. 12(2016)
:3869 -38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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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与学历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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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对原有学历与技能会有怎样的影响?针对这一问题,几位学者汇总了芬兰在1988—2012年间关于个人收入、企业层面的核算和专利的若干数据库(Aghion、Akcigit、Hyytinen and Toivanen)。[8]我们从之前关于发明家的创新租金在企业内部如何分配的研究入手(见本身第10章),发现创新租金在企业内部的分配存在不均等的现象。事实上在创新出现之前的5年中,蓝领员工的工资平均会损失1%,在创新后则会增加2.3%。而白领员工的工资在创新前没有损失,在创新后会增加2%。所以,创新给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带来了不确定性,特别是对最缺乏技能的员工,他们的平均收入在创新成果出现前的数年有所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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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分析了差异的另一种来源,即个人的年龄以及距离其获得最后一个学位的时间。初步看,年龄似乎是一个决定性因素,只有较年轻的员工能从创新中获得好处。此外,平均而言创新与员工丢掉工作的概率呈正相关。这符合我们以往的发现:创造性破坏与失业在美国的总量数据上有正相关关系。创新与失业概率的关联似乎在较为年长的员工中更为突出。当然,如果另外引入一个因素,即距离员工获得最终学位的时间,它反映了人们“同知识前沿的距离”,结论会大为不同。距离最终学位的时间越长,个人的创新收益越低,这一时间每增加1年,创新收益将缩水5个百分点,失业概率增加0.4~0.6个百分点。也就是说,创新使学历较为老旧的人失去了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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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上,创新造成了工作与地位的丧失。稍后,在探讨创造性破坏与幸福感的关系之前,我们先看看创造性破坏如何影响人们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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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性破坏的力量 2.创造性破坏与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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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与创新:光明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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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书第2章,我们考察了创新对解释全球层面的人均GDP起飞的核心作用,并观察到经济起飞同预期寿命起飞的同步性。这一重合意味着两个起飞有共同的起源。从表11.1中明显可见,创新对预期寿命提高的促进作用要大于对人均GDP的促进作用。[9]该表包含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各自的人均GDP和预期寿命的变化情况。在1961—2017年间,发展中国家的生活水平与预期寿命总体上都向发达国家趋同。不过,预期寿命的趋同要突出得多:发展中国家的预期寿命的增幅是发达国家的2倍,而发展中国家的人均GDP增幅(377%)仅略高于发达国家(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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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1.1 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人均GDP和预期寿命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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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发达国家的样本包含27个经合组织国家。发展中国家的样本包含自1960年以来有数据可查的84个非经合组织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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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 Robert C. Feenstra, Robert Inklaar and Marcel P. Timmer,“The Next Generation of the Penn World Table,”AmericanEconomicReview105, no. 10(2015)
:3150 -3182(可在以下网址下载: www. ggdc. net/ pwt); World B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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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61—2017年间,预期寿命的趋同比人均收入更显著,这一事实与创新直接相关,尤其是20世纪20年代后期发现的青霉素和抗生素,以及这些发现带来的医疗进步传播到欠发达国家。安格斯·迪顿主要基于发达国家的历史发现:在1900年之前,由于婴儿死亡率较高,人们在15岁时的预期寿命高于其出生时的预期寿命。[10]不过从20世纪初开始,随着新疫苗的引进和其他技术进步,这一现象被逆转。与之类似,在1950年之前,预期寿命提高主要发生在儿童身上,而在此之后,50岁以上的人的预期寿命则大幅提高。虽然该进步有部分是源于生活方式的改变,特别是吸烟的减少,但创新依然功不可没。例如,治疗高血压的利尿剂的发明,使美国心血管疾病的相关死亡人数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减少,随后推广到其他发达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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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创新在20世纪让全球的人类预期寿命得以显著提高,并使富国与穷国之间乃至发达国家内部的预期寿命趋同。不过,创新的光明面因为黑暗面的存在而部分失色,这是下文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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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与健康:黑暗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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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1世纪的死亡率与发病率》一文中,安格斯·迪顿与安妮·凯斯精确描述了近期一个令人担忧的现象:美国中年(50~54岁)非西班牙裔白人群体的死亡率在经过长时间下降后,从21世纪初期开始回升,而且自2011—2012年来明显加速(如图11.3所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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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3 美国不同种族和民族50~54岁人口的死亡率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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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转引自A. Case and A. Deaton,“Mortality and Morbidity in the 21st Century,”Brookings Papers on Economic Activity1(2017)
:397 -476,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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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斯与迪顿强调的另一个惊人事实是所谓“绝望而死”现象的增加,意指由于自杀或物质滥用而死。图11.4显示了50~54岁的美国非西班牙裔白人由于绝望而死的比率的变化,以及同其他发达国家相同年龄段的平均死亡率的对比。在美国,该群体因绝望而死的比例快速攀升,而在其他发达国家没有出现对等情形。凯斯与迪顿指出,此类死亡的快速增加主要发生在低技能群体中。而前文已提到,这部分人群的工作与收入受创新的冲击最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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