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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4 1688—2015年英国和美国的收入不平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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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见本书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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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新的计算机技术还没有像人们普遍担心的那样造成大范围失业。虽然自动化让许多行业和岗位的工作机会流失了，但新任务的创造抵消了失业带来的影响，消费者和供应商都受益于更便宜的商品，整体消费支出也上升了。 43 但计算机技术造成中产阶级规模减小，给非技术工人的工资施加了下行的压力，降低了劳动在收入中所占的份额。此外，工业革命的经验表明，即使增加了新工作岗位，工人们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获得必要的技能，从而成功转到新岗位上去。在许多情况下，新工作或不断变化的工作都需要不同类型的员工。关于办公室自动化的案例研究表明，计算机减少了从事常规工作的职员的数量，同时“只提供相对少的高薪职位来完成新系统的编程和操作”。 44 技能倾向测验为新的更高技术的工作提供了选择员工的方法：“那些入选的主要是近三十岁的受过大学教育的男性，同时具有一些相关的公司工作经验。” 45 年纪大的工人或受影响单位的员工很少有被选中担任新职位的。自动化给中老年员工带来的负面影响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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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取代技术使原来的工人技能变得多余时，它们就降低了很大一部分人口的挣钱能力。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可能出现新任务，但人们需要花时间学习新技能，而且这些新技能带来的收益通常要在几年后才会在工人的工资中体现出来。正如我们在关于工业革命的情况中讨论到的那样，手摇织布机织工们的工作减少之后很久，动力织机织工们的工资才开始上涨。当代有一个对应的案例同样生动地阐释了这一点，那就是排字工人的情况。计算机的优势之一在于可以将文件保存在内存中，这就避免了为纠正错误而重新键入文本的烦琐操作。计算机极大影响了排字工人的工作和工资。詹姆斯·贝森对1979—1989年排字工人的情况进行了研究，预计他们的数量从17万人减至大约7.4万人。考虑到通货膨胀，他们的中位数工资下降了16%。“国际印刷工人工会的成员数量迅速下降。到了1986年，由于实力大大减弱，它和另一个工会合并了。”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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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机出版消除了重复键入文本的烦琐操作，使文字排版成本更低，用途更广。桌面排版者和平面设计师承担了大部分排版工作，这些岗位的就业机会大幅增加。但若要完成这一转变，工人们就需要学习页面排版程序之类的图形设计软件。虽然我们缺少数据来确定印刷工人成功转型平面设计师的范围有多广，但平面设计需要的技能与印刷术大不相同，因此很少有排字工人能成功转型。此外，就算一些人成功成为平面设计师，他们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工资有所上涨，因为设计师们的平均工资也停滞不前。贝森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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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计入通货膨胀的因素之后，近年来平面设计师的平均时薪一直没有增长。而且20世纪70年代以来，各类设计师的平均工资实际上都下降了。虽然设计师的工资普遍比印刷工人略高，但2007年的普通设计师的时薪仅比1976年的普通印刷工人的时薪高出约1美元。设计师们似乎基本没能享受到这项技术带来的好处。既然普通设计师们已经有了大量新技能和新工作职责，为什么没有赚更多钱呢？那是因为设计师们的技术和工作安排似乎在不断变化。印刷设计师取代了印刷工人，但他们又部分地被网页设计师所取代；网页设计师中有一部分人又被移动设计师所取代。技术正在不断重新定义什么是出版以及该如何出版。每一次变化都带来了新的专门技能需求，这些技能大部分只能通过经验或知识共享获得，而不是在学校中习得。为了跟上变化的步伐，设计师们每年都必须学习新的软件和新的标准。他们几年前学习Flash，现在学习HTML5，明年要学的东西可能又变了。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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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业方面，如果工人们的职业技能被机器取代，那么他们在与该职业相关的人力资本方面进行的投资就已经破产了。钢铁厂的失业工人无法在第二天早上成为理发师，他或她也几乎不具备转而从事专业、管理或工程方面的工作的条件。积累新的人力资本的成本越高，转型期就越长。即便是餐厅、酒店和加油站这些低技术性的服务工作也需要一些技能。在任何职业中，经验都很珍贵。但毫无疑问，在科技日益发达的经济体中，获得新的人力资本、换到高薪工作的成本也就更高，这就导致那些上过大学的人和没上过大学的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此外，正如我们将了解的，地理位置和教育一样重要。因为在日渐衰落的城镇中，非技术型工人们面临的适应问题最为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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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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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F. Drucker, 1965, “Automation Is Not the Villain,” New York Times, January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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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A. Grier, 2005, When Humans Were Computers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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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关于抵押保险商，参见F. Levy and R. J. Murnane, 2004, The New Division of Labor: How Computers Are Creating the Next Job Market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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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Braverman, 1998, Labor and Monopoly Capital: The Degradation of Work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25th anniversary ed. (New York: 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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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Wiener, 1988, The Human Use of Human Beings: Cybernetics and Society (New York: Perseus Books Gro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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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H. Autor and D. Dorn, 2013, “The Growth of Low-Skill Service Jobs and the Polarization of the US Labor Market,”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103 (5): 1553–97; M. Goos, A. Manning, and A. Salomons, 2014, “Explaining Job Polarization: Routine-Biased Technological Change and Offshoring,”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104 (8): 2509–26, and 2009, “Job Polarization in Europ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99 (2): 58–63; M. A. Goos and A. Manning, 2007, “Lousy and Lovely Jobs: The Rising Polarization of Work in Britain,”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 89 (1): 1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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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evy and Murnane, 2004, The New Division of Labo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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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D. Nordhaus, 2007, “Two Centuries of Productivity Growth in Computing,” Journal of Economic History 67 (1): 12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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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S. Tompkins, 1958, “Cost of Automation Discourages Stores,” New York Times, January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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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971年第一个微处理器的发明为1981年IBM个人电脑的出现铺平了道路。诺德豪斯通过计算认为，计算机问世以后计算成本实现了最大幅度的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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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O. Friedrich, 1983, “The Computer Moves In (Machine of the Year),” Time, January 3,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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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K. Flamm, 1988, “The Changing Pattern of Industrial Robot Use,” in The Impact of Technological Change on Employment and Economic Growth, ed. R. M. Cyert and D. C. Mowery (Cambridge, MA: Ballinger Publishing Company), tables 7–1 and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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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E. B. Jakubauskas, 1960, “Adjustment to an Automatic Airline Reservation System,” in Impact of Automation: A Collection of 20 Articles about Technological Change, from the Monthly Labor Review (Washington: 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 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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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出处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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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引自Levy and Murnane, 2004, The New Division of Labor,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