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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而观之不厌之物:文车之书、尘冢之尘[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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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不忘来世,平居不远佛道,此实深获我心也。(第四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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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之下独坐翻书,如与古人为友,乐何如之!书籍云云,《文选》诸卷皆富于情趣之作,此外如《白氏文集》、老子之言、南华诸篇并皆佳妙。我国上世博士等之著述亦多妙者。(第十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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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者,高雅而又富于情趣之物也。概言之,器乐以笛与筚篥为佳,而常欲欣赏者,则琵琶与和琴是也。(第十六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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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拙劣者,无所顾虑而放笔作书,可嘉也。自称书法不嘉而请人代笔,则造作可厌矣。(第三十五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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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拜神佛,以于众人不参拜之日,夜间行之为佳。(第一百九十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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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些段落与《枕草子》若节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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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徒然草》所涉及的内容较为驳杂,所以其文章的体裁也相对较多,差别亦较显著。但其简洁的表现手法下所洋溢着的余情余韵,却使读过它的人在教养和知识方面都相应地留下了深刻印象。因此,该书被作为文人移情养性的必读书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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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然草》以随笔的形式,把所见所闻中的雅趣景致原封不动地记录了下来,表现出作者基于无常信念的人生观、社会观和自然观,以及比鸭长明更透彻的思想和更冷峻的批判眼光。佐竹昭广氏曾就《徒然草》的文体问题,作过以下概括性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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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中世隐者的兼好,一方面是真挚的求道者,另一方面又是具有清醒眼光的探索者。对照鸭长明的激越,他不仅拒绝偏执的“爱好”,而且还把“过多”“过差”之类视为肮脏和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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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文章也反映了他的意识:保持一定的自然节度,文中插入否定形,并用直叙法来达到难以表述的柔软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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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时,他又能缓急自在地驾驭和文脉络与汉文脉络,并以有利于抑制的文体和独自的思想以及审美意识为基础,去触及花鸟风月、春夏秋冬、人事、释教、恋爱等无常的“情趣”,抑或冲击其核心。(《日本古典文学大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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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质上,长明虽然对出家遁世的闲居之境有所了悟,但并未达到彻底的身心闲静。兼好则与之不同,他能基于佛教和道家的悟道体验,而使自己的身心彻底闲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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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下面的这段随笔,就说明了这个问题:兼好讴歌隐士,抱有对清贫思想的透彻把握,而长明则因抱有净土信仰,故其悟道是他力性的,这与兼好所表现出来的极强烈的禅的自力性要素,形成了鲜明比照,而且在兼好那里还有老庄的思想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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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苟能持身简素,去骄奢,拒财货,不贪浮生利欲,是诚大佳事。自古以来,贤人而富有者盖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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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土有许由[15]者,一无身外之物,人见彼以手捧水而饮,乃遗以一瓢。时或系之树上,则风吹之作声,尚以为烦,遂弃而不用,仍以手捧水饮之。其心中何其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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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孙晨[16]者,冬月无被,唯藁一束,暮卧朝收。唐土之人以为高士,载之书传以传世。然此等人若生于我国,必湮灭无闻乃已。(第十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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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叙述的是对中国隐士的尊敬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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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虽不识真道,苟能断离诸缘,而使此身趋静;不参与世事,而令此心趋安;则亦可得暂时之乐。生活、人事、伎能、学问等诸缘皆应弃去,此《摩诃止观》[17]所云也。(第七十五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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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人,无如遁世为大佳事。若一味贪墨是务,而不日进于菩提之境,则与蓄类复何异耶?(第五十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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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无疑说的是以佛道为根本的隐遁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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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名利之羁绊,终生劳人草草,何等不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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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之财货丰盈则忽于持身,是则财货实为害招烦之媒介。纵身后堆金拄北斗,亦徒使后人烦恼耳!可见怡悦愚人之目之乐事,甚无聊也。高车肥马,金玉之饰,有心人视之可厌且至愚也。诚宜捐金于山,沉珠于渊,若惑于利欲,其人则愚之甚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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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朽之盛名永垂后世,人之所愿也。然位高身贵之人,未必皆忠贞正直之士。亦有愚劣之人生于名门,又逢时会而跻高位,甚乃穷奢极欲者。反之,杰出之圣贤居卑位而终生不遇者亦多矣。则一味羡慕高官高位者,其愚亦仅次于求利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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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有望以出众之智慧与人品扬名于后世者。然试一熟思之,爱名誉者喜闻世人之颂扬。唯誉者毁者均不得常住此世,甚乃传闻者终亦逝去,则愧对者何人,愿为何人所知耶?夫誉者毁之本,身后之名固无益,而欲之者实亦为愚蠢之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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