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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道入作品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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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道的茶碗,起先输入并使用的是宋朝建窑烧制的天目茶碗和朝鲜日常用的茶碗,但后来随着茶碗作用的改变(从盛食物到盛开水),日本人便灵活地制作出了乐烧茶碗和国烧茶碗[100] 。乐烧茶碗是为盛开水而烧制的,其烧制过程也最为欢快,故当时除了最受欢迎的中国天目茶碗和朝鲜井户、三岛、粉引茶碗以外,乐烧茶碗也得到了世人的追捧。茶道对茶碗的美术鉴赏是相当发达的,即使国烧茶碗,也有不少作品受到了世人的高度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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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道的形成应归功于村田珠光[101] 。珠光反对长期以来独尊唐瓷的现象,并从信乐、备前粗杂的陶器中发现了日本的陶瓷之美。继珠光而出的是绍鸥[102] 。他爱用信乐的茶壶,并在濑户只按天目茶碗的形状烧制出了日本式的“天目”。这种“天目”并不像中国的油滴天目、曜变天目[103] 那样辉煌灿烂、耀眼夺目,而是有点近似于青色感觉的寂寞的白天目,可以说是日本化的“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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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千利休[104] ,却关注起当时已不被使用的茶碗,并将其作为茶器。他把功夫都用在了真正的抹茶茶碗[105] 上。在利休以前,除了使用中国的天目茶碗外还使用朝鲜的茶碗,比如井户茶碗就是朝鲜人吃饭用的茶碗。利休则根据井户茶碗的制作意图,命长次郎制作乐烧[106] (即所谓“今烧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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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古田织部(1544~1615),他不使用今烧茶碗,而使用濑户的歪斜茶碗和唐津茶碗[107] 。利休的今烧茶碗的形状非常整齐,有安定感,而织部烧制的茶碗则被称为“沓形茶碗”。这种茶碗虽缺乏安定感,并具有原始的素朴性和粗野性,但仍带有一定程度的华丽倾向。所以,到了小堀远州时,便干脆用起了高取烧[108] 。这种茶器寂静而华丽,比织部的“沓形茶碗”要华丽多了,故而这种茶器被称为“绮丽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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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唐津·重口水指[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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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纪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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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形茶碗[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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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纪,毛间窑遗址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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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取·面取茶碗[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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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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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宋瓷的简素精神,已如前述,而桃山时代讨人喜爱的朝鲜的井户茶碗,可以说也显示出了鲜明的简素特征。井户茶碗是李朝(1392~1910)初期到中期在朝鲜半岛南部烧制的陶器。在其素朴的制作工艺中包含有宏大的旨趣,而在其寂静的茶碗中则显露出高远的风格。井户茶碗的形状、姿态以及釉质都不一样,故被大致区分为大井户、小井户和青井户。大井户又叫名物井户,其釉质总体上说是近似琵琶色调的灰褐色,其形状则是残留着制陶工具很深痕迹的高台4[112] 状,属于无制作意图的自由奔放的自然形态。高台又称节高台,因其碗脚中段被削成节状而得名。另外从高台的边缘,可以看出近似于鲛鱼皮(俗称梅花皮)状的釉药之变化。小井户比大井户的形状要小,故称小井户。小井户的形态大多属于非高台状的外开型,碗脚很低,釉色与大井户同调。青井户大致上与小井户差不多,因其釉质带有点青色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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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中国、朝鲜和欧美的陶瓷器来说,最充分地发挥了日本特色的陶瓷器,大概要算利休首创的乐烧了吧!这是因为,集茶道之大成的利休所制作的茶碗是与静寂茶相适应的。乐烧是在低火候下烧制的手工釉陶,几乎都是茶碗,有赤乐与黑乐之分。由于其制作是出于对静寂茶的喜好,所以是日本人特有的。乐烧其实就是给人一种平稳感觉的静寂茶碗。据说是天正年间(1573~1593)利休命令长次郎烧制的。长次郎的茶碗,总的来说用的是不太强烈的无光泽的黑色釉表。长次郎创作了大黑(黑乐)、早船(赤乐)、钵开(黑乐)、东阳坊(黑乐)、检校(赤乐)和临济(赤乐)七种类型的茶碗,此外还有苔志水、古孤等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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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烧经由三代道入[113] (俗名饮江)而大成。乐烧传统代代承继,故乐家代代都被称为本窑,而不属于本窑系统的则被称为协窑。协窑中的本阿弥光悦,与乐烧第二代常庆的关系较好,并从常庆那里受到了茶碗制作方法的指导。光悦制作的茶碗具有独特的艺术性,其中较著名的是不二山、毗沙门堂、雪峰、雨雪、时雨以及某些有铭文的茶碗。看一下长次郎的大黑铭茶碗与光悦的不二山铭茶碗,就能知道两者的制作过程和所用釉药都是其自然性的完满再现,并且能深切感受到其中的温馨与典雅,当然也能充分体会到日本茶碗的简素之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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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茶碗的简素之美,我想可以用一句话来表述,这就是“表现的不完备之美”。下面用各种名品茶碗的具体例证逐个加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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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雨——茶碗内外是被浸透的模样,就像漏雨似的。对于其美的欣赏,既可在制作时实现,也可在使用时实现(高丽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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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皮——茶碗的高脚用竹刀随意削削,使黏土被细散地卷起来,而釉药则在覆盖上去时呈现出卷曲凝固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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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高台——茶碗的高脚被深深切进一块,高脚的两面也被切成无规则状,甚至看得见高高的脚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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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罗保——高丽茶碗的一种,使用的材料是混杂着含有较多铁的砂土,并涂有薄薄的釉药。茶碗以表面被烧焦,给人一种焦躁的感觉而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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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雕伊罗保——在其表面有用钉子和竹刀雕凿的筋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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