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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中的“歪”是川语,伪劣的意思,读为wɑi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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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州药铺联同上,第2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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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骑海马占常山谨防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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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娘牵丑牛过磁石须要细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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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对联嵌入了八味中药:“大将军”“海马”“常山”“半夏”“红娘(子)”“牵牛”“磁石”“细辛”。在这药名中,又用谐音的形式,与川语对应。如半夏谐音为“绊下”,即川语摔下来之义;细辛谐音为“细心”。“大将军”也叫“铁甲将军”“夜游将军”,即蜣螂干燥全虫,药用可以通便、消肿、治疗恶疮。蜣螂有数种,川西小孩将一角朝天的叫“将军”,头如铲形,角较短的叫“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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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县婚宴联李旭升主编:《巴中诗文》,四川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3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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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大情莫夸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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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重礼不是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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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联“送大情莫夸海口”虽用语俚俗,却有典故可循:吕公宴客,刘邦前往拜贺。到了吕府,被告知这样一个规矩:贺礼不满一千,不能坐堂上。刘邦于是对吕府仆人说自己“贺钱万”,其实他不持一钱。这时候吕府宾客说:“刘季(即刘邦)固多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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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头”在川语里是占便宜的意思,也写作“魌头”。关于这个词汇的来历,李劼人先生认为:“魌音欺。捡魌头,即捡便宜的意思。古人出丧时,除用一具纸扎大鬼叫方相的导引于前外,还要用米麦粉做成一些鬼头模样的东西,撒于道上,与方相作用一样,谓能避邪。这就叫魌头,使人捡食之。后世虽无此举,但名词却流传下来了。”李劼人:《李劼人选集》(第1卷),四川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26页。对蜀地平民来说,“人情”“份子钱”都是礼尚往来,所谓投桃报李,“不是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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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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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方言对联有趣,那么怎样来写作呢?中学时候,祖父大连公教笔者写对联:从一个字一个词的对仗开始,用身边事物来对,要求词性相同、平仄协调。在一字一词对仗熟练后,再在原有词语基础上进行累加,最终形成两个意思完整的句子,那就是完整的一副对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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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方言中有很多词汇,可以组合成自然天成的妙对。在这里,笔者试着搜集了一些。这些词汇如果运用恰当,必然能写出很好的四川方言对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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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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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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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合江县志》卷4称:“狗,谓人悭吝也,亦谓之狗宝。”四川形容人吝啬,一个字叫“狗”,两个字叫“狗屎”,三个字叫“狗夹夹”,四个字叫“狗头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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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合江县志》卷4称:“猪,谓愚而受欺者也。”四川形容人愚蠢,一个字叫“猪”,两个字叫“闷猪”,三个字叫“猪脑壳”,四个字叫“猪头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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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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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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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人称货物好为“港”,称事情发展顺利也叫“港”。大约因清朝末年,洋货大多是途经香港抵达内陆的。所以川西人称说某物件很好时,叫“很港”或“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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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人还称货物好为“苏”,称人长相漂亮、性格豪爽为“苏气”。民国《重修南川县志》:“从前外来服饰之物,苏州为美,故土语通称人物文雅脱俗曰‘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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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白(仄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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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青(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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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人还保留着《玉篇》中“白,告语也”的意义,所以把说话叫做“白”,如搭讪叫“搭白”,说谎话叫“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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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青,也叫“摸青”,是四川的一项风俗。为展现偷青的具体场景,下面征引川籍作家克非先生对偷青的描述克非:《鸦片王国浮沉记》,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71页。“元宵之夜,人人做贼,……一到三更天气,酒残灯尽,街头、村口、庙里、庭院内的狂欢过去了,便三五成群,踏着月色,闹闹嚷嚷奔赴庄稼、蔬菜茂盛的田畴,发现中意之处,各自尽情施展本领,然后兴高采烈而归。谓之‘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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