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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1 原型的椅子完形和其他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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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把鸟的“功能”理解为某种形式的有机生命演示，那么，类似的解释也可以用来说明像鸟这种生物体的完形。这种生命的原型模式会具有这样的特征：在树上和灌木丛上生活的能力，飞的能力，找食坚果、种子和虫子等的能力。设想一下组成部分的功能设计，我们可以从原型完形中预期喙、腿，尤其是翅膀这些组成部分有适当的形式：腿应该有爪子以让鸟抓住树枝，喙应该突出而尖锐以帮助鸟啄食食物，而翅膀的形状也应该符合空气动力学。甚而更重要的是，这些组成部分必须有适当的比例（相对于翅膀以外身体部分的大翅膀，等等）。这可以看作是本节开始（见图1.7）的矩阵中所列属性的翻版。关键的区别是这些功能上平衡的组成部分都整合成一个完形，并作为一个整体来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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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一切都可能表明，对实物和生物体而言，原型完形尽管是作为一个整体来感知的，但是我们应该把它看作是一种向相关的并且主要是视觉上的关键部分的简化。这一观点可以从如下经验中得到证实：简化的图解非常容易把握和范畴化，这种图解近几年越来越多地用于词典中(14)（用于交通信号的图标则更为复杂，因为在这儿这些图画是作为交通工具用来起指示作用的，所以不作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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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将坚持这样的立场：即使对实物和生物体而言，简图的有效性也不是一种普遍现象，而应视被图解的词汇范畴的种类而定。请看图1.12中选自同一部词典（《朗文当代英语词典》（LDOCE2）第二版，1987）的平房图和农舍图。平房简化为功能组成部分（有墙、屋顶、窗户、门的一层建筑），并仍能容易地识别。相反，农舍的图示则包含了丰富的细节，而这对于易于识别来说好像是必需的，所以事实上它也比图1.10中那些更简单朴素的农舍图更容易范畴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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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2 平房和农舍：简化的样本与“丰富”的词典图例（自《朗文当代英语词典》第二版（LDOCE2），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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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点可以推断：尽管一所房子完整的比例协调的组成部分可能是很重要的，但是，农舍的原型完形包含的不止是这些。农舍的功能包括这些概念：带来温暖与舒适、处于自然的乡野环境中。换言之，各种与感情和态度有关的特性都包括在内。同样，一幅英国小酒馆的线条画（而且，顺便提一下，没有一部大词典提供了这种线条画）是很难想像出来的；小酒馆的完形特性简直是太丰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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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举另一个简单的例子：玩具熊。要接近玩具熊的原型完形，只给出与其自然模型（棕熊）一致的轮廓图当然是不够的。还有必要指出其柔软性（某种让我们超出视觉完形特征而到达触觉完形特征的东西），而且，也许最重要的是，还有必要指出玩具熊应该是由孩子抱着的，这样才能使对于玩具熊的功能的一般印象完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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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表明，甚至在实物领域，我们面对的也不只是一种完形原型（“简化类型”），还得考虑到某些词汇范畴需要更丰富的视觉表现，而且这又反过来暗示更丰富的潜在的完形原型。当我们考虑到，对于许多词汇范畴（那些笼统地称为“抽象”范畴的词汇范畴）来说，完形感知很大程度上被排斥，情况就变得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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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小结一下，我们的完形讨论主要表明如下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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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形感知似乎的确在范畴化和合格性等级划分中起着重要作用。就论及的范畴而言，完形感知跟研究属性和家族相似性、跟计算属性基础上的典型性等级同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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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形在对物体与生物体的范畴化中的作用不必完全归于直觉，它可以通过选用完形心理学规则并通过考虑像组成部分和功能这种附加方面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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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对完形特性的研究，哪怕是这儿尝试的初步刻画，也是与心理表现与处理的问题有着紧密联系的，正如好样本和差样本、属性和原型性概念总体来说不能孤立于它们的认知背景一样。这样，一些关于范畴和范畴化中的概念的认知地位的更宽泛评论似乎比较适合作为本节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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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畴、原型、属性和完形的认知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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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语言学家来说，范畴化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因为它一般潜存于词的使用和语言使用之中。因为语言的产生和理解无疑包括认知过程，因而范畴化一定是发生在我们心智中的某种东西，而由此而来的范畴则可以理解为储存于我们心智之中的心理概念。它们在一起组成所谓的“心理词库”(15)。不幸的是，我们无法直接进入认知现象，所以，关于心理词库各种范畴的种种说法都只能有这种地位：一种或多或少有事实根据的假设。哲学的观点、对人类感觉器官的生理学研究和以语言和其他人类行为为基础的实验证据都可以证明这种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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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误解，有两点应该注意。第一，关于认知范畴化假设的数量在理论上是无限的，一定不要把这些假设限定在本节将要讨论的两种范式之内。第二，这些假定的范畴范式不必不加区分地应用到人类范畴化的整个领域，而是可以专用于某些范围和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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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范畴化的“正统模式”，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假说。这个假说认为，范畴是有清晰边界的均质单位，所有成员都可以用数量有限的本质特征来描述其特性（正如前文所讨论的，是一个必要条件与充分条件的集合）。这一美妙的简单模型常常伴随着这样的哲学假想：这种范畴反映了“真实”世界中的生物体与物体的构造，甚至是由其预先确定了的。问题是这种假说不符合生理学家与心理学家收集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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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正统模式相反，范畴化的经验原型假说认为，范畴不是均质的，而有一个原型、好样本、差样本和模糊边界。范畴成员并非共有同样的离散属性，但可以通过家族相似性联系起来。就颜色和形状而言，生理学和心理学的证据都证实了原型理论。正像在1.1节中所表明的那样，颜色范畴和焦点色似乎基于人类感知器官的本性。它们的原型结构也为心理学实验所证实。就生物体与实物而言，只能得到这第二种证据。这个对正统范式和原型范式的简要概述已经表明，采取一种严格的认知观的确是有益的，这种认知观认为范畴化是语言理解与生成的心理过程的基础。这种观点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有利起点，我们现在因而可以更深入地研究并检查原型假说的主要元素：原型、范畴成员身份和典型性、属性、家族相似性和完形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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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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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原型这一概念，基本上有两种途径。原型可以从范畴化实验中推演出来。例如，范畴的一些成员在联想实验中首先出现在大脑中并在确认任务实验中更快地识别为范畴成员。如果人们把这些成员当作各个范畴的原型，也就引出了像这样的定义：“范畴的最好样本”、“显著样本”、“范畴成员身份最清晰实例”、“一个类别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事物”或者“中心和典型成员”（见Rosch 1978；Lakoff 1986；Brown 1990；Tversky 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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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并不是我们赞同的原型概念。相反，我们认为，如果人们持严格的范畴认知观，就应该把原型定义为一种心理表征，定义为某种认知参照点。从这种真正的认知方式来考虑原型，还不能穷尽心理表征的种类，这样，根据它们适用的范畴，定义的范围可以从“意象”或者“图式”这种更具体的概念到“范畴表征”或“理想”这种更抽象的概念（来自Rosch和Mervis 1975；Coleman和Kay 1981；Lakoff 1986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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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畴成员身份和典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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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正统假说中假定的均质范畴，认知原型范畴通常由好成员与差成员组成，并且还包括其范畴成员身份不确定的边缘样本(16)。这不但适用于已经得到证明的原型范畴实例，如那些颜色范畴或者CUP（杯子）、BOWL（碗）、MUG（茶缸）和CHAIR（椅子），而且还适用于BIRD（鸟）这类范畴，而这类范畴的范畴成员身份的基础确实是像“下蛋”这种离散属性。但是，普通的语言使用者是否拥有用来判定企鹅是否下蛋的百科知识？如果他们没有这类知识，企鹅是否为鸟这一问题只得存疑。而＞企鹅＜将成为BIRD（鸟）这一原型范畴的可疑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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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对明显地离散的均质范畴的最主要实例，如ODD NUMBER（奇数）、SQUAREC（正方形）和亲属关系范畴（MOTHER（母亲）、UNCLE（叔叔）等）来说，也不能把原型结构完全排除在外。实验表明，（Armstrong等1983；Fehr和Russel 1984）被试事实上的确区分奇数和正方形的好样本与差样本，对MOTHER（母亲）（Lakoff 1987）和其他亲属关系词语也显出类似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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