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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884 从属性上考虑,有可能作出更专业的解释;这些属性,正如1.2节所表明的那样,可以理解为表现了相似性关系。考虑到这一点,基本层次范畴在内部相似性和外部区别性之间达到理想的平衡这种主张,现在就可以换一种说法,而用属性来说明:基本层次是这样一种层次,在这个层次上,可得到最多的分类所需的自然地相互联系的属性集束(例如,所有表示“狗性”和“椅子特性”的属性)。这些属性集可以说被指派给某一认知范畴(如,DOG(狗)和CHAIR(椅子))中的成员,并根据这些成员的样本合格性地位,与现实世界中像狗的生物和像椅子的物体对号入座;同时,这些属性集束把这些范畴与其他范畴区别开来。对照一下图2.3,图中基本层次范畴CHAIR(椅子)和TABLE(桌子)所具有的属性,都用线条图式化地表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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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889 图2.3 基本层次范畴CHAIR(椅子)和TABLE(桌子)的属性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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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891 如图2.3所示,两个认知范畴都各自拥有一个很大的属性集束,这些属性集束各自适用于大多数椅子和桌子。因此,所有种类的椅子(厨房椅子、客厅椅子、花园椅子)都会符合“有座位、有靠背、用于就座”这些属性。只有某些属性会为两个范畴所共有,例如“有腿”、“木制”(在图中这种属性以箭头连接),而大部分属性不是这样,这也反映了我们区分椅子和桌子时容易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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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893 然而,因为属性传达信息,另一种看法似乎也是可能的。如相关性概念所暗示的那样,在基本层次上可得到的属性集束已被预先分类,并且已经被很方便地连接起来,因而更易于理解。因此,可以这样说,基本层次是以最小的认知努力而能取得关于一个项目的最大量信息的地方。这种原则被称为认知经济性(cognitive economy)原则,这一原则有可能完美地解释为什么基本层次特别适合于满足我们的认知需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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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895 另两个被认为与基本层次的优先地位有关的因素,则可以更简要地作出说明。一是共同的整体形状,它被整体地感知,并被看作是完形感知的一种重要的指标(请看第一章1.2节)。如果在基本层次上对生物体和物体进行范畴化,所有范畴成员(例如范畴DOG(狗)中的所有成员)显然都拥有一个特定的形状。这种形状不但把所有种类的狗统一起来,并且也把它同别的基本层次范畴的成员如ELEPHANT(大象)、MOUSE(老鼠)、WHALE(鲸鱼)区别开来。如果我们开始考虑上位层次,即MAMMAL(哺乳动物)、REPTILE(爬行动物)、INSECT(昆虫)层次上的生物体和物体,就不存在这个范畴的共同形状。以MAMMAL(哺乳动物)为例,它没有适用于狗、大象、老鼠、鲸鱼的共同形状。由于哺乳动物这个范畴的成员不存在共同形状,当然就不能用以把哺乳动物与爬行动物和昆虫区别开来。相反,下位层次即ALSATIAN(阿尔萨斯狗)、TERRIER (小猎犬)这样的种层次上的范畴,正像基本层次范畴一样,的确拥有共同的区别性形状,并且这种形状为所有阿尔萨斯狗或所有小猎犬所共有。但是这种形状在区分阿尔萨斯狗和小猎犬时帮助较小,因为二者都是狗,其形状的差异不像狗与大象或鲸鱼之间的形状差异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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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897 第三个有关的因素与行为有关,更确切地说是与我们跟生物体和物体产生互动时所进行的动作有关。正如Brown提出的那样,生物体和物体只有在基本层次上才为真正带有区别特征的行为所标记。猫可以被抚摸,花可以闻到其气味,球可以滚动、弹跳;而我们很难想像各种不一样的猫以各不相同的方式被抚摸,或所有动物像猫一样被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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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899 基本层次范畴的实验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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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01 对这些心理学假设的实验研究,又是由Rosch及其同事(Rosch等人1976)进行的,所有三个因素对基本层次范畴的重要性都得到了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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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03 第一个方面,即相似性和区别性在基本层次范畴里达到了平衡。这在属性列举实验中得到了证实。这种实验与原型研究所进行的实验相似(请看第一章2.1节),只是角度不同。这个实验的目的在于测量相联系的属性集束(被认为反映了相似性和区别性;见上文)的大小,并显示这些属性集束的大小与范畴化的其他层次上的集束的大小是不同的。实验要求被试列举APPLE(苹果)、PEACH(梨子)、GRAPE(葡萄)这种基本层次和上位范畴(此处是FRUIT(水果))及下位范畴(如,DELICIOUS APPLE(好吃的水果)、MACINTOSH APPLE(麦金托什苹果))的属性。基本层次范畴(APPLE(苹果)、PEACH(梨子)等)平均共有8个属性,而上位范畴FRUIT(水果)只有3个。CAR(汽车)、BUS(公共汽车)、TRUCK(卡车)(基本层次)的属性总数是12个,而VEHICLE(交通工具)(上位范畴)只有一个共同属性。其他实验过的人工制品(TOOL(工具)、FURNITURE(家具)、CLOTHING(衣着)、MUSICAL INSTRUMENT(乐器))也获得类似的纪录。下位范畴(DELICIOUS APPLE(好吃的水果)、JEEP(吉普车)等)的属性总数略高于基本层次范畴,这一结果将在2.2节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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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05 然而,这些结果的确偏离了生物学范畴。在生物学范畴里,据Berlin等人的意见,TREE(树)、FISH(鱼)、BIRD(鸟)被选为上位范畴。正如结果所示,这些范畴的属性总数与MAPLE(枫树)、BIRCH(白桦树)、BASS(鲈鱼)、TROUT(鳟鱼)、EAGLE(鹰)、SPARROW(麻雀)等设想的基本层次范畴的属性平均总数一样高,因此TREE(树)、FISH(鱼)、BIRD(鸟)应该被看作是真正的基本层次范畴。在讨论过文化模型(第一章1.3节)之后,这就不足为奇了。这完全表明,文化模型不仅影响原型选择,而且对基本层次视角的选择也同样重要。城市化的美国心理学学生,不生活在森林里,也不用区分枫树、宽叶桦、栎树、松树等等;而Tzeltal人则过着农耕生活,与他们的自然环境有更密切的联系;城市化的美国心理学学生与Tzeltal人就会有不同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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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07 第二个因素,即共同完整形状,则以两种方式处理。有一个实验是以对比范畴成员的轮廓图为基础的。表示基本层次范畴CAR(小汽车)的,是>SPORTS CAR(跑车)<、>SALOON(轿车)<、>ESTATE CAR(旅行轿车)<等的轮廓图,而代表上位范畴VEHICLE(交通工具)的,则是>CAR(小汽车)<、> BUS(公共汽车)<、>MOTORCYCLE(摩托车)<等的轮廓图。这些轮廓图来自随意选出的图画,这些图画的大小和正则定位(小汽车的侧面等)是经过标准化的。将这种标准化的轮廓图并列起来,我们会发现各种小汽车的形状之间的重合自然比小汽车、公共汽车、摩托车的轮廓图之间的重合大得多。这证明,为基本层次范畴制作一个共同的总体形状,并设想一个内在的共同完形是容易的。而这对上位范畴而言则大不一样。至于下位范畴,如SPORTS CAR(跑车),它的范畴成员,如>JAGUAR(美洲虎)<、>PORSCHE(保时捷)< 的轮廓图之间的重合则大得多,这一点也与实验假设一致(亦可参看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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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09 在与此有关的实验,即一个识别实验中,向被试展示基本层次范畴的重合的轮廓图(例如,从跑车和旅行轿车的轮廓图中计算出来的CAR(小汽车)的图形),和相似的上位范畴的组合轮廓图(例如,把小汽车和摩托车的轮廓组合成VEHICLE(交通工具)的形状)。同样,基本层次范畴重合的图形很容易识别,而上位范畴的组合图形则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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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11 研究第三个因素,即动作时,实验要求被试想像并描述在与某些生物体和物体发生互动时,他们很可能做出的肌肉活动。图2.4提供了两个例子,表明动作在基本层次即CHAIR(椅子)和PANTS(裤子)这种层次上最丰富。在这个层次上,坐下与穿上裤子这些动作可以非常详细地从被试那儿提取出来。相反,被认为是由所有种类的家具和衣着刺激而出现的人类仅有的反应,即对FURNITURE(家具)的“眼睛扫视”和对CLOTHING(衣着)的“眼睛扫视”及“手抓”,则是想像得到的最普遍的接触形式。在下位层次里,则没有对基本层次范畴之外的描写,尽管我们有趣地注意到,为LIVING ROOM CHAIR(起居室椅子)或LEVIS(李维斯牛仔裤)列举的动作恰恰是这些项目的广告中会强调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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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16 图2.4 对所选物体范畴的典型动作(Rosch等1976:附录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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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18 基本层次和原型范畴的共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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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20 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用于研究基本层次的一些实验与原型研究的实验很相似。首先,两条研究路线并排进行,却常常有不同的目的,要理清并认识原型结构和基本层次概念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并非易事,这种关系其实是以如下两个互相依存的原则为基础的共生关系(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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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22 1.原型范畴在基本层次上发展得最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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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24 2.基本层次范畴之所以具有它们所具备的功能,是因为它们是像原型范畴那样构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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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26 解释第一个原则,回顾一下刚才讨论过的基本层次范畴的两个方面应该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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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28 · 基本层次给世界上的物体和生物体提供了数量最多的可理解的有关信息(例如,像鸟的动物的信息)。或者,说得更专业一点,基本层次提供了数量最多的相互联系的属性集束。这些属性在原型里以最完备的形式积累起来(如鸟例中的>知更鸟<),并且以范畴名称表示出来(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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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30 · 基本层次由于形状有很大的重合,因此它允许有可靠的完形感知,而这种完形感知对原型样本(如>知更鸟<)而言尤其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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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3932 能最好地说明第二个原则的,是原型使基本层次范畴的功能最大化这一观点(Rosch 1977,1978)。细而言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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