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5313541
1705313542
为了自身群体的生存,一些动物的群体之间具有明显的攻击性和防御性。这是一种在人科动物身上同样明显地具有的行为。威尔逊(Wilson,1975)提出的生物学模型认为:
1705313543
1705313544
动物中的侵略性反应的最有力的唤起因素就是一个陌生者进入视线,尤其是一个对领地的侵入者。这种恐外(xenophobic)原则几乎在每一个显示出较高级社会组织形式的动物群体中都能得到证明。雄狮通常是狮群中比较懒散的成年动物,当陌生雄狮进入视野时,它们会猛醒过来并开始发出充满野性的阵阵吼叫。在一个蚂蚁聚居地的日常社交生活中,无论压力有多大,只有几个外来工蚁的初次进入才能激活这个群体。这一原则可以延伸到灵长目动物。
1705313545
1705313546
1705313547
1705313548
1705313549
1705313550
1705313551
1705313552
斯科威尔(Scovel)解释说,回顾一下我们人类既表现在物种内部也表现在物种外部的竞争性,然后再思考一下由威尔逊(Wilson)所作的论述,深思一下人科动物(the hominids)及其祖先类人动物(the Hominoids)的进化。这些流动而游食的前人类(prehumans)的竞争中的群体是怎样能够互相区分的呢?它们不拥有昆虫信息素的区别性气味、鸟儿的引人注目的羽衣,或者白冠雀的曲调;但是,它们确实有自己的已经进化成为一种敏感的交际系统的嗓音。那么,假如我们认为它们的嗓音还充当了一种识别手段的话,就是符合逻辑的一个判断。
1705313553
1705313554
通过这些嗓音,个体能够认出它们自己的群体,并把自身与其他群体区分开来;利用这些声音,它们能在甚至是很远的距离外识别出陌生者。而且这样一来,如果说竞争性与侵略性是生物学行为的重要部分的话,那么一个说话声足以将朋友和敌人区分开来。事实上,在人科动物中,两个相邻群体间的种族差异是很小的,如果毕竟还是存在差异的话。还要记住,夜间较低的能见度限制了视觉认知,而且一旦小的团伙成长为较大的群体,就有必要依靠广泛的、具有区别性的言语特征来为社交认知提供暗示,而非仅仅依靠识别个体嗓音的超语言特征。
1705313555
1705313556
最后,有一个进化上的问题需要回答,那就是为什么大自然留给我们一个大约12年的时间限制,用于无口音的语言习得呢?似乎可以这样假设:口音的出现与辨认这两种情况应当围绕青春期(puberty)而发展,因为就像所有其他的动物学习行为一样,以前面讨论过的白冠雀为代表,铭记(Imprinting)行为只有在社交接触的早期阶段之后才会发生。
1705313557
1705313558
但是,就像我们所知道的所有其他的铭记行为一样,这些学习行为有一个截止时间限制,而对于人科动物进化中的语言习得来说,铭记在青春期衰退。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人科动物——当然还有人类——在性的方面(sexually)准备好向基因库(the gene pool)做出贡献的时间,这样,在此之前,个体有能力把可能增强未来遗传成功机会的配偶和那些可能抑制这些机会的配偶区分出来,而这样做是强制性的。
1705313559
1705313560
就以上论述,斯科威尔(Scovel)最后总结道:
1705313561
1705313562
尽管这些观点可能是推测性的,但这些来自不同学者和不同领域的观点都对我们人类语言关键期的存在产生了共鸣。再者,这些观点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的基因设置成在我们进入青少年期(teens)之前完成无口音言语的习得。从社会生物学看待人类历史的方法来看,这些都是我们的基因遗产的一部分。因此,口音是大自然保持基因语言隔离的方法!
1705313563
1705313564
1705313565
1705313566
1705313567
1705313568
1705313569
1705313570
斯科威尔(Scovel)的观点为我们理解语音习得关键期假说提供了一种独特的视角。他试图告诉我们,语音习得关键期的存在似乎是一项具有生物学基础的自然规律。既然人类也是生物之一,当然无法违背这一规律。鸟类不同种群之间歌声的差异是为了防止“种间杂交”,而人类不同群体之间言语的差异同样是为了防止群体间的“杂交”。
1705313571
1705313572
然而,那些针对语音习得关键期的反证却显示,确实有人“违背”了这一规律,这就需要做出解释。再者,人类社会的发展,不仅仅表现为群体的分化,也表现为群体的融合。而这种融合,同样有利于群体的生存,而且还能发挥“杂交优势”。也许,经常“违背”自然规律,恰恰也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特性之一。这就是上文所提到一些生物学家所强调的“人类特性的主导性”。
1705313573
1705313574
因此,我们需要通过进一步的研究来解释这样一个矛盾,既不是对反证视而不见,也不是断然否认存在这条规律。那么我们也许可以这样认为,这条规律是存在的,但也是可以在一定条件下加以“违背”的。我们需要研究的是,这个“一定条件”是什么条件,以及为什么在“一定条件”不存在时就不再能够“违背”规律。
1705313575
1705313576
2.3.1.3对关键期假说的修正
1705313577
1705313578
关键期假说确实存在一些缺陷,艾利斯(Ellis,1985)对此评论道:
1705313579
1705313580
列纳伯格(Lenneberg)的证据并没有证实在青春期以前习得语言是更容易的。事实上他是“假定”了语言习得对于儿童来说是更容易的。对二语习得中年龄所起的作用,关键期假说是一种不充分的解释,因为这种假定只是部分正确的。只有在发音被注意到的地方,早的起点才是一种优势,而且即使这样,也只是在习得的成功度方面,而不是在习得的速度方面。关键期假说需要脱胎换骨,以解释为什么可塑性(plasticity)的消失影响到发音而不影响到语言的其他方面。
1705313581
1705313582
1705313583
1705313584
1705313585
1705313586
1705313587
1705313588
有鉴于此,一些学者在基本承认的基础上提出了较为折中的版本。这些版本就是关键期假说的“弱式立场”(weak version)。其中主要有:
1705313589
1705313590
1.语音习得“敏感期”假说
[
上一页 ]
[ :1.705313541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