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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的逻辑:为何有说服力的话反而不可信 第6章 与主题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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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店家,”军士说,“可不能侮辱我们穿军装的兄弟,因为我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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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军装的都该死!”店老板回答,“我受够他们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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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大家作证啊,”军士说,“他咒骂国王,这可是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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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咒骂国王啦!你这混蛋。”店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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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骂了,”军士大喊,“你咒骂穿军装的,就是咒骂国王陛下。这是一回事,完全一样,凡是咒骂军人的人,就有胆咒骂国王陛下;这件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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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见怪,军士先生,”帕特里奇说,“您这是一种不合理的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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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说这些阴阳怪气的黑话,”军士回答,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我不能再坐着听兄弟被人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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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误会我了,朋友,”帕特里奇喊道,“我并没有侮辱穿军装的兄弟,我只是说你的结论是一种不合理的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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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一个同样的东西,”军士大叫,“你要这么说的话。你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推论。你们就是一群无赖,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我出20英镑挑战你们当中最能打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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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丁(Fielding),《汤姆·琼斯》,第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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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Tom Jones,IX,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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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公开商议还是私下讨论,都充斥着数目惊人的与主题无关的细节。我们绝大多数人很容易把手头的任务抛开,切入另一个主题。前文所引用的许多情感诉求——诉诸恐惧和怜悯,或诉诸恭维、友情、自豪、罪恶感、信任和希望,都是与主题无关的细枝末节。这些诉求通常很有说服力,但尚未构成让人接受某一立场的充分理由。举例而言,当父亲对儿子说:“如果你不去修剪草坪,今晚你就拿不到车。”他并没有给出让儿子修剪草坪的充分理由。他不过是向儿子描述如果不修剪草坪将会导致的后果。当然,如果儿子想用车,他就会把草坪修剪好;但他并不是为一个健全的理由而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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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有额外的几种与主题无关细节的类型,它们大多都是前述情感诉求和暗示性诉求的变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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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与主题无关的类型就是诉诸人身(人身攻击)论证,论证方式直接指向说话者本人而不是其所说的内容。此类诉求的典型例子就是滥用人身攻击论证:批评或攻击说话者的人格,而非其所说的内容。该理论如下:X提议Y,但X是个流氓,或者X曾经做过令我们不齿的事情;因此,如果我们反对X或者反对X所做过的事情,那么我们就应该反对X所说的话;因此,我们必须反对Y。不是对X所说的话进行反应,相反,我们对X的人格进行反应,然而X的行为未必和X所说的话直接相关,因为即便是流氓也会有好的想法。此过程是宣传鼓动那一章中描述的传递原则的变式:我们将对说话人的情感传递至其所说的内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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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一个人的理念会因其所处的特定立场而受到质疑或批评:“X先生是市议会的成员,他正提议市政厅的屋顶需要重新装修,而X先生就是做装修生意的。因此,很明显他只想为自己谋取商业合同。所以,我们不能听从他的建议。”这种思路是不公平的,质疑X先生所提建议的理由是与主题无关的。屋顶可能真的需要重新装修。说话者评判了X先生本人,而非X先生的建议。这种与主题无关的诉求称为立场人身攻击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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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人身攻击谬误论证是牵连有罪。依据某人的社会关系、朋友、家庭,而非他的所作所为来评判一个人:他频繁出入某一酒吧;他姐夫是个公款盗用犯;他老婆是个长舌妇;他儿子是部队逃兵;他女儿有个私生子;他和黑帮背景人士打高尔夫球。再说一次,此人只是针对某个问题发表意见,而无关他的社会背景都有谁。如果他的社会背景与此问题有关,那么这种相关性应得到确认,而不是含沙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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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技巧是败坏说话者的人格,称为井里下毒。敌人若往井中投毒,必定会破坏水源,无论井水过去多么优质、多么纯净,它现在已被污染,不能使用。若对手使用这一技巧,他给你泼污水,你将无法补救,也无法自辩,除非让事情变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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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议员:市长很会说话。是的,说话是他的强项……说得非常好。然而一到该行动的时候,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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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能怎么回应?如果他保持缄默,那么他就得冒着似乎接受议员批评的风险。但如果他站起来为自己辩护,那么他就在说话,而他说得越多,看起来越像在肯定议员对他的指责。井水已经被污染,市长陷入了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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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与主题无关的类型可以称为互相推诿。它至少有两种变式:你也一样(tu quoque)论证和反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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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 quoque是拉丁语的“你也一样”。琼斯对特纳说:“别批评我没有按时递交报告,你也并非总是按时递交报告。”该命题可能是真实的,但与主题无关。现在处理的问题是琼斯的行为,而非特纳的行为。特纳的行为是一个独立事件。此外,即使特纳有过错或者有同样过错,但他的过错并不能证明琼斯的行为正确。两个错误不可能生成一个正确结果。你也一样谬误有时候也称为推卸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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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质疑通常发生在说话者不正面回答问题,而是提出另一个问题的时候。泰勒问福布斯:“你可以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来支持你的要求吗?”福布斯回答:“你可以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不支持我的要求吗?”第二个问题可能有些相关性,但发问的时机不对。在第二个说话者提出反质疑之前,他有义务先回答第一个问题。通常情况下他不能回答,他不过是试图掩饰自身立场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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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还有与主题无关的理由。一群人正在讨论X主题。渐渐地X主题的特征变得模糊不清;有人提供了理由,也引用了支撑证据,但这些理由和证据并非指向X主题而是指向其他主题,可能是一个与X主题相关的主题。举例说明,一些人正在讨论是否支持新的税收提议。“是的,我们应该支持,”某人主张,“现有的税收系统太复杂了;它很难理解,令人晕头转向。”注意此人的论证是与主题无关的。它们与所讨论的提议无关,它们指向旧方案的一些缺点。现有税收系统的复杂性是一个独立事件。如果它太复杂,那么讨论的焦点应该集中在简化它的方法上。但是现有系统的复杂性并不构成采用新系统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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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记住:证据只支持特定的问题,而不是一些相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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