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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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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人种和民族的众多,印度的语言也呈现出举世罕见的多样性和复杂性。这种多样性,首先反映在语言学家和印度政府有关机构所记录的印度语言的数量上。曾长期在印度从事语言研究和调查工作的著名爱尔兰语言学家乔治·格里尔森爵士在其《印度语言调查录》(1903~1928)中列出了225种主要语言。1961年,印度政府在人口普查时登记了1652种语言,其中包括一种仅有5个人讲的次要方言。1971年人口普查时,登记的语言为700种,千人以下群体所讲方言不再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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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语言可以划分为四个语系。它们是印欧语系(又名印度雅利安语系)、达罗毗荼语系、澳亚语系和汉藏语系,占世界语系数量的1/4。印欧语系和达罗毗荼语系诸语言是印度的主要语言,前者的使用人数占人口总数的74.2%,后者占21.5%。换言之,属于这两个语系的诸语言为印度95%以上的人口所使用;澳亚语系和汉藏语系诸语言是较为次要的语言,仅为不足5%的人口所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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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的主要语言有18种。其中13种属于印欧语系,它们是印地语、孟加拉语、马拉提语、乌尔都语、古吉拉特语、奥里雅语、旁遮普语、阿萨姆语、信德语、尼泊尔语、贡根语、克什米尔语以及梵语。4种属于达罗毗荼语系,它们是泰卢固语、泰米尔语、坎纳达语和马拉雅兰语。曼尼普尔语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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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加拉语、马拉提语、古吉拉特语、奥里雅语、旁遮普语、阿萨姆语、泰卢固语、泰米尔语、坎纳达语、马拉雅兰语和曼尼普尔语分别是西孟加拉邦、马哈拉施特拉邦、古吉拉特邦、奥里萨邦、旁遮普邦、阿萨姆邦、安得拉邦、泰米尔纳杜邦、卡纳塔克邦、喀拉拉邦和曼尼普尔邦的官方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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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根语是果阿邦的官方语言之一。信德语主要在印巴分治后从巴基斯坦流入印度的信德人中使用,总人数约为300万,主要分布在马哈拉施特拉邦、古吉拉特邦、拉贾斯坦邦、中央邦和德里。尼泊尔语主要是生活在锡金、西孟加拉邦北部等地的尼泊尔人使用,系锡金的官方语言。克什米尔语主要在克什米尔山谷地区使用,但查谟和克什米尔地区的官方语言却是乌尔都语。乌尔都语是巴基斯坦的官方语言,但也在北印度的穆斯林聚居地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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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地语和英语是印度联邦的官方语言。印地语还是北方邦、比哈尔邦、中央邦、拉贾斯坦邦、哈里亚纳邦和喜马偕尔邦的官方语言。目前在印度讲印地语的人数约占全国人口的1/3,达3.4亿人。英语是印度的通用语言。在18世纪后期,随着英国殖民者逐步全面征服印度,英语开始在知识分子中间流行。1950年通过的印度宪法规定,在官方工作中继续使用英语15年,即将英语使用到1965年1月25日。但同时规定议会届时可以立法继续将英语规定为官方语言。1963年通过、1967年修订的《官方语言法案》重申,印地语和英语将继续被用于某些特定场合和文件之中。实际上,英语在印度的使用范围已经超出印地语,在教育、新闻、文化和出版等方面的作用日趋突出。印度软件业的迅猛发展就得益于英语在业者中间的普及。于是,印度形成了官方语言印地语、地方诸语言与英语并存的局面(见表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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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3 印度宪法表列语言及其使用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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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语是印度的古典语言。虽然现在印度使用梵语的人不过数万,所占人口比例可以忽略不计,但其历史地位却异常重要,其遗存文献价值弥足珍贵。梵语属印欧语系印度—伊朗语族,为该语系中最古老的一支。约于公元前第二千纪中叶由侵入南亚次大陆的雅利安人传入印度。早期梵语被称为吠陀梵语,从印度教古老圣典吠陀得名。后发展成为古典梵语,大量宗教经典和哲学、文学著作即用以写成。印度古代伟大的语言学家波你尼于公元前5~前4世纪撰写的语法巨著《波你尼经》,总结了前代语法学家的全部理论,至今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地位。梵语何时始有字母系统尚不得而知。其所用婆罗迷字母可能诞生于公元前8或前7世纪,后来成为印度所有属于印欧语系的文字的原型。经过长期演变,到公元7世纪时,婆罗迷字母发展成为天城体字母。到11世纪时,天城体字母成为北印度主要书写文字,东印度和西印度则用其变体。梵语在公元纪年开始前已经不再是日常口头用语,但作为书面语言却一直使用到19世纪。其备受尊崇的地位至今未变。属于印欧语系的印度近现代语言都是以梵语为基础演变而来的。梵语不仅对印地语、孟加拉语等印度近现代语言直接发挥了深刻影响,而且通过佛教文献和人员往来对汉语亦产生了广泛影响。汉语中的一些普通词汇如“劫波”、“刹那”等都是从梵语中音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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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欧洲的一些著名语言学家认识到,梵语在结构上和语音上与希腊语、拉丁语以及欧洲其他许多语言密切相关。由此推断,印度人和欧洲人曾经拥有一种共同的语言,并曾经在里海与俄罗斯南部干草原之间的广大地区拥有共同的家园。后来,他们从那里出发向欧洲各处以及伊朗高原迁徙。其中一支于公元前 1500年前后从伊朗高原迁移到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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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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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是一个多宗教的国家。由于种族和民族众多,以及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和历史背景,印度成了许多宗教的摇篮。印度教、佛教、耆那教和锡克教均起源于印度。此外,主要的世界宗教如伊斯兰教、基督教、犹太教和琐罗亚斯德教等在印度都有自己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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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教是印度最古老最主要的宗教。从印度独立以来历次人口统计数据看,信奉印度教的人数一直占印度人口的80%以上。据2001年人口普查记载,印度教徒的总数已经超过8亿。伊斯兰教是印度的第二大宗教,穆斯林人口数已接近1.2亿。印度信仰基督教的人口总数将近2400万。锡克教徒人数达2000余万。印度信仰佛教的人数接近800万。耆那教徒人数约400余万。信仰其他宗教的人数约400万。1961~1991年历次人口普查中各民族人口数及所占比例,见表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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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4 印度教民状况一览表(人数: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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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印度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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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教亦名“新婆罗门教”。该教源远流长,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500年左右即已产生的吠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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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陀教是印度最古老的宗教。在雅利安人于公元前第二千纪中叶侵入印度河流域并定居之后,雅利安文化与当地的达罗毗荼文化经过数百年的相互融合,逐渐产生了吠陀教。公元前1500年左右出现的经典《梨俱吠陀》,标志着吠陀教的产生。该教有三个鲜明的特点。①该教是一种多神教,将各种自然现象人格化、神圣化,予以崇拜。②该教在社会生活中主张种姓分立,将信徒分为四个等级,即四大种姓。最高等级的种姓是执掌神权的祭司贵族,即婆罗门种姓;第二等级的种姓是主管军事和行政大权的军事贵族,即刹帝利种姓;第三等级是从事农业、手工业和商业的普通村社社员,即吠舍种姓;第四等级是被雅利安人征服并沦为奴隶的土著部落,即首陀罗种姓。③该教祭祀仪式十分繁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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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元前10~前6世纪,原来以《梨俱吠陀》为圣典、以祭祀为中心的吠陀教,逐渐演化为以婆罗门至上、吠陀天启和祭祀万能为三大纲领的婆罗门教。婆罗门祭司是宗教的主宰者和传播者,故名。该教也有三个鲜明的特点:第一,婆罗门祭司阶级在宗教和社会生活中占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第二,把《梨俱吠陀》、《娑摩吠陀》、《夜柔吠陀》和《阿闼婆吠陀》四部吠陀本集及后出的梵书、森林书和奥义书统称为吠陀,将它们作为最高经典,视为“天启”。奥义书所阐述的“梵我一如”、“业报轮回”和“精神解脱”等学说成为该教的基本教义。第三,把吠陀时代的祭祀活动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不仅祭礼种类繁多,仪式烦琐,而且规模愈来愈大。例如,当时在举行最大的祭祀仪式马祭时,一般要屠戮上百头牧牛作为牺牲。婆罗门教显然存在脱离大众的倾向,于是一度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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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4世纪初,北印度结束了数百年的分裂局面,建立了统一的帝国笈多王朝。在该王朝的提倡和保护下,婆罗门教经过改革走上复兴之路,成为延续至今的印度教。该教一改墨守成规的僵化状态,大量吸收佛教和耆那教的教义教规,同时也汲取了不少民间信仰形式,开始向新型婆罗门教——印度教转化。8世纪时,宗教改革家商羯罗在吸收佛教教义的基础上再度对婆罗门教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从而彻底完成了向印度教的过渡。除了吠陀和奥义书之外,印度教的主要经典尚有《摩诃婆罗多》、《罗摩衍那》、《薄伽梵歌》、《摩奴法论》和往世书等。由于印度教与婆罗门教一脉相承,因此基本教义相同。两者的区别主要在于:第一,原吠陀教和婆罗门教的诸多神祇逐渐被淡忘,取而代之的是三位一体的梵天、毗湿奴和湿婆三大主神及它们的种种化身;第二,原婆罗门教祭祀万能的特点大为弱化,宗教的中心由吠陀祭坛转移到供奉三大主神及其种种化身的神庙之中,崇拜的方法除了强调取悦神灵的祭祀仪式之外,还主张个人修行证悟的各种瑜伽道路;第三,婆罗门祭司至高无上的地位有所动摇,对新产生的“古鲁”(guru,宗教导师)的崇拜流行开来;第四,由于主神崇拜的差异,后世印度教逐渐分成毗湿奴派、湿婆派和性力派三大教派,但其基本教义仍旧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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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中叶,印度出现了以加尔各答为中心的宗教改革运动。印度教的一些陈规陋习被进一步革除。印度教出现世俗化倾向,逐渐成为教徒的一种生活方式。20世纪后半叶以来,印度教原教旨主义有所发展。一些宗教极端组织如世界印度教大会、国民志愿团和湿婆军等开始出现并逐渐加强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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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教已经成为世界大宗教之一。印度之外,尼泊尔人口的85%,孟加拉国人口的13%,都信仰印度教。此外,在世界各地还散布着许多印度教徒。如从信徒多寡的角度看,印度教乃是南亚次大陆最大的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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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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