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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泰然自若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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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我说，“就是一百二十五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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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怎么办？”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像在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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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让这两个模型绝对不要同时出现在一个镜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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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好主意。”她咕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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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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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时任首相的安东尼·伊登爵士（Sir Anthony Eden）很快就抓住了新兴媒体带来的机会，要求进行一次首相电视讲话。轮到我来监制这档节目。我在莱姆·格罗夫的入口处等待他的到来。我们的高级门卫、曾在英国部队里任军士长的斯泰西先生（Mr. Stacey）也已就位。他穿着自己最好的制服，戴着白手套，还佩戴了肩章。外面的台阶上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时间差不多时，首相的劳斯莱斯专车隆隆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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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下了车，向他的支持者们微笑。一些人挥舞着纸片向他索要签名。我认为，英国首相作为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政治家之一，却被当作电影明星一般，实在有损身份。但是伊登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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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一下，”他说道，“在我离开前我会签字的。”斯泰西先生就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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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登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发表了电视讲话。这段讲话并无特别之处，比较简单明了。播报结束后，我们回到了接待室。我递给首相一杯威士忌，并称赞他表现得有多好。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支持者们，就和我们要他们的纸和签名簿。我把它们一份一份递给他，他一一签了名。最后轮到了一张皱巴巴的什么收据。我觉得要求首相在这样一件东西上签名，实在有损他的尊严，于是偷偷把它扔到了餐具柜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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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登喝完他的酒，向仍在外面等着他的人群挥手致意，然后就离开了。我们其他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接待室，把剩下的一点公司为这种场合准备的招待酒喝完了。这是属于制片人的特权。我们做剪辑的时候，门开了，斯泰西先生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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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先生，”他说，“我们在外面遇到点问题。一位先生说他递了一张纸要签名，但还没拿到。现在他有麻烦了，因为那张纸上有他酒店的地址，而他自己不知道酒店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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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伏在餐具柜后面的地上，把它递给了斯泰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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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面没有签名。”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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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我才不会给首相这样一张脏兮兮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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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没关系。”斯泰西先生说。他靠在墙上，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铅笔，小心翼翼地写上“安东尼·伊登爵士”，咧嘴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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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透露，安东尼爵士对他的讲话播出效果非常满意。所以在安排下一次首相广播时，他要求再让我来监制节目。这也被认为是唐宁街10号的成功。不久之后，安东尼爵士的内阁私人秘书菲利普·德·祖鲁塔（Philip de Zulueta）给我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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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想知道，”他说，“您是否愿意周末来契克斯庄园打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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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很多年没玩过了，但很明显，这不是一个可以拒绝的邀请。我翻出自己那副古老的球拍，六根弦都断了。我应该买一副新的。简说，我也应该买一身新的网球服，但是当我为球拍付完钱，便觉得自己买不起其他新装备了。就用我的旧短裤和网球衫凑合吧。简吓坏了，她坚持至少得把衣服新洗一遍，再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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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早些时候，一辆政府公车来接我。当我们在契克斯庄园门前停下时，菲利普·德·祖鲁塔出来迎接我。一位侍者打开了车子后备厢，拿出我的破箱子，把它提走了。我与安东尼爵士和伊登夫人共用了茶和烤饼，接着，首相就迫不及待地想打网球了。我们打算先换衣服，半个小时后在球场上见。我被带到我的房间。箱子已经被打开了，牙刷和刮胡刀被放进浴室，几件替换的衣服都在床上。我洗了个澡，然后才发现我的网球衫和短裤都不见了。我只穿着内裤，在箱子和衣柜里找网球服，但没有找到。拍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透过窗户，我看到安东尼爵士在练习发球。我正让首相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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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门，向外看看空荡荡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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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我轻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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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德·祖鲁塔从走廊那头的一扇门里探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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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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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网球服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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