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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56 ……要高高兴兴过日子,不要太费脑子去探究生活,大概这生活实际上要简单得多。这是我们并不了解的生活,值得大家去对它苦苦思索吗?为了这种痛苦的思索,折磨了我们多少俄罗斯人的脑袋瓜—还真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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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58 紧握您的手,为了您的来信,向您致以诚挚的谢意。祝您健康和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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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60 忠实于您的安·契诃夫[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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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62 1897年3月21日,契诃夫和苏沃林在艾尔米塔什饭店用餐,突然出现了肺部大出血。他被送往奥斯特罗乌莫夫医院,并确诊了肺结核。契诃夫住院期间,许多人都去探望,其中包括托尔斯泰。托尔斯泰还在契诃夫的病房里和他谈论了永生和道德沦丧,艺术的庸俗、衰落和终结等许多问题。虽然契诃夫感到不解甚至怀疑,但身体孱弱的他已经没有任何争辩的力气。[179]契诃夫隐隐约约感到托尔斯泰走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死胡同,而事实上,这个困境一直折磨着托尔斯泰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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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64 前来探望的朋友中自然还有阿维洛娃。在玛丽雅的回忆录中,特别提到了阿维洛娃前来探望的特殊之处。很多人都给契诃夫送来了鲜花,但是医生不允许在契诃夫的病房里放花。尽管如此,病房床头依然摆放了一束花,那是阿维洛娃送来的玫瑰和铃兰。阿维洛娃回忆了当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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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66 他双手接过花束,把脸藏在花束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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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68 “都是我喜欢的花,”他喃喃地说,“玫瑰和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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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70 护士说:“你可不能这样,安东·巴甫洛维奇,无论如何不能:医生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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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72 “我自己就是医生,”契诃夫说,“可以!劳驾,请把它放在水里。”[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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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74 阿维洛娃曾经两次到医院去探望。契诃夫在1897年3月28日写给阿维洛娃的信中说:“您送的鲜花并未凋零,反而更加娇艳了。同行们同意我把这些鲜花供养在床头。您的心肠真好,太好了,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激您才好。”[181]从这封信的内容和语气,我们能感受到契诃夫对阿维洛娃真挚的礼貌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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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76 阿维洛娃在其漫长的一生中始终一厢情愿地爱着契诃夫。虽然这份感情没有得到回应,但她自始至终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契诃夫的事情。从两人的通信来看,契诃夫认为她是一位善良的女士,是一位值得尊重的朋友和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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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78 1896年,圣彼得堡亚历山大剧院公演《海鸥》。虽然演出的失败带给契诃夫很大伤痛,但是扮演妮娜的女演员科米萨尔热夫斯卡娅给他留下了至深的印象。契诃夫写信给丹钦科,称她是俄罗斯“最出色的女演员”[182]。她的一生演出了无数次《海鸥》,两人一直保持着通信往来。1900年7、8月,契诃夫遇到了三件大事:列维坦去世[183],克尼佩尔前来雅尔塔与他相见,科米萨尔热夫斯卡娅也突然造访雅尔塔。那一刻的契诃夫就好像同时面对悲剧、喜剧和正剧。列维坦在1900年年初还到访过雅尔塔,他在契诃夫书房的壁炉上画下了那幅著名的《暮色中的干草垛》。[184]而那时的科米萨尔热夫斯卡娅正值职业生涯的巅峰,她也恰好在俄罗斯南部巡回演出。她写信给契诃夫希望见面。匆匆会面之后,契诃夫赠给她一张照片,然后不辞而别。照片上写着这样一句话:“致薇拉·科米萨尔热夫斯卡娅,8月3日,狂风骤雨、海浪滔天的一天。喜欢安静的安东·契诃夫赠。”[185]契诃夫匆匆结束和这位“海鸥”的会面,是为了马上回到他钟情的克尼佩尔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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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83 列维坦赠予契诃夫的签名照,188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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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88 契诃夫雅尔塔白色别墅书房中的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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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93 1896年圣彼得堡亚历山大剧院公演《海鸥》时的剧照,此为女演员科米萨尔热夫斯卡娅所扮演的妮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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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4995 1889年夏天,二哥尼古拉病故之后,心力交瘁的契诃夫到了敖德萨。他在那里认识了年轻女演员格拉菲拉·维克名罗芙娜·帕诺娃,她不久前才从芭蕾舞团转到剧院。帕诺娃扮演了不少莫里哀喜剧的主角。演员连斯基的妻子一度想为他们做媒,但遭到了契诃夫的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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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000 画家霍佳英采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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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002 女画家霍佳英采娃在19世纪90年代也常到契诃夫在梅利霍沃的家中去,有时还在那里小住。玛丽雅回忆说,契诃夫到尼斯去过冬,霍佳英采娃也很快去了尼斯,他们在尼斯又相遇了。霍佳英采娃画了许多关于契诃夫的漫画。契诃夫在信里向玛丽雅描述了霍佳英采娃在尼斯的情况:“昨天我领亚·亚·霍佳英采娃到蒙特卡洛去了一趟,让她看了轮盘赌,可是她跟别的女人一样,缺乏男人那种跃跃欲试的好奇心,而且轮盘赌并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印象。她还是穿着在梅利霍沃时的那身衣服。在当地那群俄国人当中,她最有教养,甚至是独一无二的。”玛丽雅还提到她在霍佳英采娃与女画家伊丽莎白·尼古拉耶芙娜·兹凡采娃合办的美术工作室学画画。这个工作室聘请了当时著名的画家谢罗夫和科罗文任绘画教师,雕刻家安娜·谢苗诺芙娜·戈鲁勃金娜教授担任雕刻教师,深受年轻画家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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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004 契诃夫的相册里有一张照片,他戏称这张照片是“圣安东尼的诱惑”。[186]“圣安东尼的诱惑”是欧洲文学艺术史上一个长盛不衰的主题,许多画家都画过同名油画,福楼拜还创作过同名小说。无论是绘画还是小说,刻画的都是中世纪埃及基督教隐修院创始人圣徒安东尼抵制住了魔鬼的种种诱惑。照片上的契诃夫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似乎并没有理会旁边两个倾身凝视他的女郎,大有坐怀不乱的气度。那么,这两位女郎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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