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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04 [ 1888年7月初 ] No.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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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06 不要总想象我还处在矫情的狂热状态里;要知道,我现在正在忙着规划我的创作,这会产生一批作品,虽然创作迅速,但需要漫长的前期思考。所以要是再有人说我画得太快,那就告诉他那是因为他们看得太快。况且,现在每次寄作品给你之前我都会稍加润饰。在丰收的季节,我的工作绝对不比丰收期的农民轻松。不过我并不是抱怨,正相反,恰恰是人生里的这些时刻,我才觉得作为一个艺术家——即便这可能不是真实的生活中那样——能感到一种快乐,几乎就像我生活在某种理想化的现实生活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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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10 [ 1888年7月5日 ] No.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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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12 昨天日落的时候,我去了一片多石的荒野,一些小的橡树在里面弯弯曲曲地生长着,远处是山坡上的废墟和山谷中的麦子。这情景极其浪漫,像蒙蒂塞利的画,太阳那明亮的黄色光线打在树丛中和地面上,一切都沐浴在金色中。这些线条那么优美,所有这些都有一种迷人的高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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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14 倘若突然看到骑士和淑女们带着猎鹰打猎归来,或是听到普罗旺斯的某个老游吟诗人的声音,你应该一点都不会感到惊奇。土地看上去是蓝紫色的,而远处蓝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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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16 有一个新主题——花园一角,圆形的树丛和一棵枝条下垂的树,背景是一丛夹竹桃。新割过的草地上,一道道干草在阳光下枯萎,上方是一角蓝绿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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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23 [ 约1888年7月13日 ] No.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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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25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这种耐心,忍着被蚊子生吞活剥的烦恼,与反复任性的密斯托拉风搏斗,还有整天都待在室外,仅靠一点面包和牛奶支撑——因为我走得太远,没法老回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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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27 我不止一次提到过卡马格[127] 和克劳——除去色彩不一样,空气清新程度不同——让我想起凡·雷斯达尔时代的荷兰。我觉得看了我提到的两幅习作,也就是从高处看到的覆盖着葡萄藤和麦茬的平坦乡野,你会明白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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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29 对我而言,广袤的平原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的确,我从未感到厌倦,尽管环境有时让人心烦意乱,密斯托拉风和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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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31 如果一种景色能让你忘却这些烦恼,那么这景色一定有其绝妙之处。然而,你会看到,并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效果:在技法上,乍看上去就像是在画地图或战略图。事实上,我当时在跟一个画家外出散步,他说:“这里景色真无聊啊。”可是我去过蒙马儒不下五十次,就是为了这些平坦的景色,是我有问题吗?我还跟一个不是画家的人去过那里,我对他说:“看啊,我觉得这里像大海一样美,一样无限。”这个熟悉海的人对我说:“对我来说,我喜欢这里胜过海洋,因为这里无边无际,而恰恰又能让你察觉到有生命栖息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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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33 要是没有这恼人的风,我就能画一幅了不起的画。每当支起画架的时候,就是这般令人沮丧的情形。这就是为什么我的油画习作画得不像我的素描一样精致,因为画布总是在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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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38 蒙马儒的岩石(The Rock of Mont Maj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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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43 从蒙马儒看到的克劳风景(La Crau Seen from Mont Maj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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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47 [ 1888年7月15日,伯纳德 ] No.B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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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1949 我最近画了一些大的钢笔画。有两幅是这样的:其中一幅是从山顶鸟瞰一大片平坦的乡野,有葡萄园和收割的麦田。这一切都无限地重复着,像海面的水波一样,跃过克劳的小山丘,延伸到地平线。看起来不像日本,却是我画过的最日本风的东西;一个微型的农夫身影,一辆正从麦田穿过的小火车——这就是画中仅有的活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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