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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473 [ 1889年7月初 ] No.5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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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475 从麦子急促的黄色中可以看出太阳的巨大威力,家乡的耕田要优美得多,比这里平坦,这里的土地石头很多,不适合大部分作物生长。但是这里也有赏心悦目的田地,长着橄榄树的土地,橄榄树有像修剪过的柳树一样的颜色,略带银色的灰绿色。蓝色的天空永不令我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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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477 你还没见过这里的荞麦和油菜,总的来说,没有家乡那么多品种。我特别想画一幅开花时的荞麦田,或者油菜花和亚麻,很有可能以后会去诺曼底[142] 和布列塔尼画。在家乡常见的谷仓或农舍上长满苔藓的屋顶,我在这里从未见过。这里也没有橡木林,没有大爪草,也看不到山毛榉树篱,看不到它们红棕色的树叶和发白的老枝纠缠在一起。没有真正的欧石楠,也没有白桦树,这些在尼厄嫩的时候,看起来是多么美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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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479 但是,南方的美在于葡萄园,它们多在平原或山坡上。我看过这些葡萄园之后,还给提奥寄过一幅画,画的是一片紫色的葡萄园,明亮的红黄相间和绿紫相间的葡萄藤,像是荷兰的五叶爬山虎。葡萄园和麦田一样,令人愉悦。山坡上长满了百里香和其他的芳香植物,特别美,天空格外清澈,所以看起来比家乡的更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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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483 [ 1889年7月6日 ] No.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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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485 等待的时候,我总是要画上几笔。我在画一幅田地上月亮升起来的画,和我给高更的信里说到的是同一片田,但这幅画的地里没有麦子,而是一堆堆的麦垛。暗淡的赭黄和紫色相间。不管怎样,你很快就会看到这幅画。我也在画一幅新的常春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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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490 有常青藤的树干(Tree Trunks with I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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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494 [ 1889年9月3或4日 ] No.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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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496 昨天,我开始慢慢恢复工作了——画一些我从窗户看到的景物——一片正被犁的麦茬地,犁过的土地呈现出紫罗兰色,和一条条的黄色麦茬之间形成鲜明对比,背景是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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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501 通过围墙看到的山的景色(Mountain Landscape Seen across the Wa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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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506 麦田里的收割者(Wheatfield with a Rea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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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510 [ 1889年9月5或6日 ] No.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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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512 眼下我正在画两幅自画像——因为找不到模特——我早就该画一些肖像作品了。一幅肖像是我下床第一天就开始画的,我那时瘦削苍白得像鬼一样。画是很暗的紫蓝色,花白的头部和黄色头发。所以是一幅色彩习作。但是之后我又画了一幅原来那幅四分之三长度的自画像,背景为亮色。同时我也在修改夏天画的画——实际上我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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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514 这封信,是我在每次画累时休息的间隙写的。画画很顺利,我还在费力画生病之前开始的那幅画——一个收割者,整幅画都是黄色的,颜料涂得非常厚,但是画的主题非常好,也非常简单。当我看着这个收割者时——他模糊的身影像魔鬼一样在炎热中挣扎,直到任务结束——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死神的影子,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人类也如同他正在收割的麦子一样。要是这么看,收割者就是我之前所画的播种者的反面。但在这种死亡中,没有什么是悲伤的,它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所有一切都沐浴在太阳美好的金色光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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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2516 收割者终于完成了,我觉得这是一幅你会愿意挂在家里的画——这是大自然这部包罗万象的书里列举出的一个死亡形象——但我寻求的是一种“近乎微笑”的特质。除了紫罗兰色的山丘,其余都是黄色的,苍白的金黄色。我觉得从小房间的铁窗栏间看到这样的景象很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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