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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399 然而,我们奉劝你速速投降,以使你手下残部得以苟活。同时我方将继续展开攻势,不会给予你任何喘息的机会。如你愿遵从我方意见,请尽快派出使团到我方前线。我方将会立即停火,就停战协定进行谈判。如若不然,我们将继续进行强大而无情的攻击,等待你的只有灾难和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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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01 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抉择,挽救你属下残部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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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03 日本远征军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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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05 见我对此不予理睬,他们又在我方前线散发大量传单,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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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07 现在胜负已定,你们无路可逃。盲目的麦克阿瑟将军未能认清当前局势,他愚蠢地拒绝了我们的提议,还要以你们宝贵的生命做赌注,继续进行无谓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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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09 亲爱的菲律宾士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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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11 现在你们还有一条路可走,马上放下你们手中的枪,向日本皇军投降吧!现在还为时未晚,我们将给予你们充分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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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13 我们最后重申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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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15 马上缴枪投降!建立菲律宾人自己民治民享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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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17 士兵们看到了这些传单。当晚,巴丹半岛的每个散兵坑中都传出嗤之以鼻的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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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19 大批平民随着军队一起涌入巴丹,这让我方的粮食问题日益严峻。日本人别有用心地把巴丹北边三描礼士省的难民驱赶到我方阵线,让更多难民涌入巴丹。他们心里明白,我们会为这些难民提供粮食,这种人道主义行动使我们的粮食储备进一步减少。这些难民大多是老弱妇孺,我不得不在防御阵地后方为几千难民建造难民营。士兵的配给已经减至一半,后来又减至四分之一,最后我们每天只能依靠热量不足一千卡的食物来维持生命。到处都能听到人们祈祷:“请赐予我们今天的食物吧。”这不禁让人感到心酸。这种慢性饥饿最终让所有人精疲力竭,这也是巴丹守军最终被击垮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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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21 我的司令部位于岛上最高山丘的平顶之上,取名为“顶边”,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被困区域的全景。我一直秉承这样的理念:如果不能亲眼见到敌人,就无法有效地进行对敌作战。军情报告无论多么清晰透彻,都不及亲眼所见。菲律宾人眼睁睁地看着各处的村庄被战火点燃,可这时他们却得知美国决定把欧洲战场放在首位。这一消息让怨恨和不满在士兵和平民的心中滋长,他们早已伤痕累累的心灵更添伤痛和失落。“东京玫瑰”日夜不停地进行广播,用诱人的声音告诉他们美国的援助已运往他处,他们难逃战败和死亡的厄运。这简直就像是在他们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当奎松总统得知美国把大批物资运往苏联而无暇顾及菲律宾时,他脸上愤怒不解的表情让我永远无法忘怀。这些深受重创的人们饱受物资匮乏的困扰,现在已经陷入绝望。为了能让他们稍稍安心,我不惧敌军攻击,把司令部设在最为显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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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23 敌军的双引擎轰炸机排成完美的队形从远处飞来。这些飞机在明媚的蓝天中熠熠生辉,仿佛铮亮的银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不过这些美丽表象之下是狰狞的死神,“银币”唯一能换到的只是死亡。它们都是战争中的致命武器,弹舱中携带的是一股强大的破坏力。地面上,我们的兵营主楼是一座白色长条形的混凝土建筑,在轰炸中宛如一个玻璃匣子般支离破碎。一千磅的炸弹把马口铁皮屋檐掀得高高的,仿佛中国宝塔的飞檐。金属碎片像五彩碎屑般在空中飞舞,我的司令部也被一枚五百磅重的炸弹掀翻了屋顶;电话线被炸断了,弯弯曲曲地盘在地上;有轨电车结实的铁轨和坚固的枕木被炸成一团乱麻。轰炸过后,草坪变成了冒着青烟的弹坑,蔚蓝的天空也涂上一层肮脏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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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25 日军的轰炸和扫射按固定的模式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我从中发现了日军空袭的规律,这些规律在后来的战争中大有用处。日军的空袭通常持续三小时,噪音交响乐随即响起:鸟儿的啁啾已经被俯冲轰炸机的呼啸所取代;日军飞机断断续续的扫射声和防空火炮猛烈的射击声相互呼应;机枪不断射击,哒哒作响;整个大地在这种毁灭性打击之下不停颤抖。当日军飞机终于离开时,火焰烟尘慢慢升上半空弥漫开来,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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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27 我的新司令部设置在马林塔隧道的一段弯道中。马林塔隧道的中央部分埋在山岩深处,原是有轨电车线路的终点。在附近岩石中还开凿出一些通道,用作医院病房、储藏室和弹药库。司令部里空空荡荡,光照刺眼,只备了些必不可少的办公用具。空袭警报响起的时候,隧道的主干部分挤满了避难的人群。他们默然无声地蹲坐着,这种古老的东方式姿势透出一股无可奈何的忍耐和听天由命的冷漠。这时我和一名副官马上挤过拥挤的人群,跑到公路上观察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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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29 我在空袭时往外跑并非是故作英勇之举,这不过是我的职责所在。坚守炮位的炮手和散兵坑中的士兵都身处户外,毫无遮蔽。在这种时刻他们很高兴看到我和他们在一起。只有领导人的介入才能阻止不安情绪的漫延,才能让士兵们打起精神,把厌战情绪一扫而空。领导人必须公开露面才能施展领导才能。在和平时期,领导人或许可以热情地与客人分食一块面包以表达自己的好客之情,或是同印第安土著一起抽袋烟以示友好。在战争时期,指挥官必须和部下患难与共,同生共死,才有可能实现有效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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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31 不过,奎松总统写了一封信,劝我不要以身犯险,要注意安全。我读后不禁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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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33 1月12日,日军全力出击。他们鲁莽地发动持续进攻,妄图突破长达二十英里的阿布凯马乌班防线。在这片错综复杂的战场上,我军熟识这里的每寸土地,现在这些知识派上了用场。为了进行远距离拦截射击和侧翼射击,我军把火炮藏在隐秘之处。我方火炮隆隆作响,完全阻止了日军强有力的进攻。他们的步兵虽然在数量上占优势,可在这隆隆炮声中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让日军不知所措,恼羞成怒。日军先是集中兵力攻击我方防线东边的支点阿布凯,曾经一度突破我方防线,不一会儿工夫,我方实施反攻,把突破防线的日军赶跑了。五天之后日军故技重施,对防线西侧再次发动进攻,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三天后日军各作战单位协同作战,对我方防线西边的支点马乌班展开盲目进攻,想向西边渗透,结果还是无功而返。敌我双方展开激烈残酷的近身肉搏,进攻与反攻交替进行,对峙阵线逐渐呈现出犬牙交错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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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35 日本源源不断地运来增援部队,替换下伤亡惨重的部队。可我方没有支援,激战过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埋葬死者。日军前后共运来了十万名补充兵员,故而能维持原有的兵力。在战局激烈的紧要关头,日方曾一口气从香港运来了一百五十门重炮。在日军的强大攻势之下,我方不得不慢慢后撤。长期的营养不良使我方士兵无力再战,而疟疾则进一步削弱了他们的战斗力。防线中央险峻的纳蒂布山被密林所覆盖,日军现在已经开始从此处渗入,可我方士兵却无力阻止。1月25日晚间温莱特将军带领麾下军队撤离马乌班。我们撤至奥里翁巴加克防线。日军马上对这条防线进行强攻,但没有得逞。1月底,本间雅晴不得不暂停大规模作战行动,等候日军大批增援兵力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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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37 在此期间,日军小股部队对第1军防区进行渗透和突破,但通通被我军击退或歼灭。日军还试图在我军防线后方的西海岸登陆进行猛攻,敌军登陆部队遭到我军围歼,这次行动也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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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39 在菲律宾接收到的无线电信号非常差。罗斯福总统的一次广播演说被误解为对菲律宾的增援即将到来。这一错误的信息让我军士气大振,可是当真相明了之时,所有士兵更觉沮丧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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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41 在接下来的六周内,敌人不断发起进攻,妄图把我军逐出防区。我军成功地抵挡了所有进攻,最终日军停止了猛烈的地面攻势。战后缴获的日军记录显示:当时本间雅晴已经打算放弃完全征服菲律宾的计划,取而代之的是绕道菲律宾,仅花费些许力气对菲律宾的盟军部队进行牵制。如果我们能及时得到增援,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星半点,我们便有望扭转败局。可是日军有能力源源不断地补充兵力,而美国却无法做到。正因如此,我们无法改变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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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43 同盟国的军政要人不断给我发来电报,其中不乏鼓励和赞美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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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45 此外,美国多个州的州议会都进行了投票,向我们表达“各州的谢意”,多个城市、市长和市民团体也为我们大声喝彩。我获得了菲律宾政府授予的服役优异星形勋章。这一勋章相当于美国的服役优异十字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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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8447 可是这时一段无线电广播却让我心神不宁。这段广播是阿奎纳多将军发表的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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