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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10 到1966年4月以及准备中学普通水平测试期间,我丢掉一些自己没指望通过的科目,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学子》上头。我跟我的拉丁语老师和科学老师都分道扬镳了,这让我和他们都如释重负。他们这样评价我:“在拉丁语方面,他是一名希望渺茫的应考生,现在他已放弃这门课程。”“他对科学显然没什么兴趣。尽管我并不认为他无法获得更好的成绩,但显而易见,他并不打算取得多大进步。”我的历史、法语和英语课学得稍微好点,但数学不行,而它又是必考科目,数学老师评价我说:“他显然已经竭尽全力,但一周接一周,他都发现自己很难记住解题方法。要通过7月的测试,他完全得靠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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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12 不过,在我的生活中,让我感到兴奋的事情主要是写那几百封信,我从斯托把它们寄出去,然后提心吊胆地等待回音。尽管我充满热情,又发现一些新花招,却仍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愿意在《学子》上登广告的客户。整个夏季学期,乔尼和我都忙着寄信,这项工作一直持续到几个假期以及随后的秋季学期中。到1967年4月,我们的杂志仍然没什么眉目,而我到夏天就得参加古代史高级考试(我只在中学六年级学了一年)。乔尼和我已经为《学子》工作了一年多,而我们能够展示的成绩不过是校长和老师们写来的几十封支持信,还有政治家们含含糊糊的撰稿承诺,但没有一份广告或硬拷贝。我绝不听天由命。在我1967年4月的家信中,我为自己在复活节只与家人短暂团聚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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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14 在过去的四周,我度过了一个开心的假期,比以前任何时候的收获都要多。我没能在家多待几天,也没能挤出时间在花园里多干点活儿,真希望您不要感到过于烦恼。我对家庭有责任,对《学子》也有责任,我认为——也许我错了——自己不能两头兼顾。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在生活中,我做任何事情都希望竭尽全力而非吊儿郎当。我觉得,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自己已经尽最大可能把《学子》做好了。可这样一来,我也就没多少时间履行其他职责了。在我看来,我面临两头落空的危险,现在也仍然如此。我一事无成,如果我想有所成就,那我就不得不探索哪些事应该优先考虑——过去和现在都是这样。我才16岁,大多数16岁的孩子都做些什么?这句话让我显得非常自以为是,但我这么说也不过是为自己辩解罢了。在这里,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在最近这几个假期里做的事情有我在两三年前做得多。他们就会晚上看电影,白天四处闲逛。当您16岁时,您都做些什么?一方面打打猎、钓钓鱼、游游泳、泡泡妞,另一方面,可能打理您的博物馆,在花园里帮帮忙。您有时间在花园里帮忙。当您16岁时,您不会用现在的眼光看待世界。那时您的职业差不多已经安排妥当,而现在,职业是一场漫长的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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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16 您说《学子》表现了我的自私和自我中心。我说:“也许吧。”但跟生活中的其他事情相比,它又能自私到哪里去呢?我认为,它不过是一种职业,跟其他职业都一样。但跟看电影之类的事情相比,它却能让许许多多的人受益。对我来说,它是生活的开端,正如大学或最后一次考试是您生活的开端。开学第一封信就写这种话,这或许非常令人不快。可在过去的两周,我心里老想着这些事,我觉得有必要一吐为快,把它们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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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18 我很幸运。我一直觉得自己能把父母当作亲密的朋友,跟他们无所不谈。他们没有限制我,而是对这封信作出很好的回应,我们的交流线路一直畅通无阻。我注意到,大约就在这个时期,我的很多朋友都不再对其父母敞开心扉,而我面对父母从不感到困窘,也没有逆反心理。他们总是给我加油鼓劲,鼓励我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就算并非一直称赞我的计划,至少也会表示同情和支持。我父亲很不乐意花几个周末的时间为我建虎皮鹦鹉笼子,但他从不跟我这么说。而我母亲非常渴望在《学子》上帮我一把,给我撰稿,把千辛万苦积攒的私房钱给我,还帮我想出一些需要联系的人物。有一次,我跟她说想联系大卫・弗罗斯特【4】,母亲花了几个星期,向她的所有朋友打听是否有人知道谁认识大卫・弗罗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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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20 随后,我们的工作终于有了突破。我们收到第一份硬拷贝、一张250英镑的广告费支票,杰拉尔德・斯卡夫【5】同意给我们画一幅漫画并接受采访。《学子》终于从我脑子里一个渺茫的希望变成一本真正的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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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22 除了古代史,我放弃了其他所有科目,这样就有更充裕的时间留给《学子》杂志了。很快,乔尼和我便开始频繁坐火车前往伦敦采访。不过,我必须参加高级考试,偏偏我要记住那些自己觉得毫无意义或抽象的知识又非常困难。我买了一些古代史知识卡,囊括了有关古希腊和罗马的所有必要信息。在备考时,我把这些卡片的边缘剪掉,将它们放进不同的口袋里,甚至在我的表带下也塞了一张。当我看试题时,最困难的是想起相关内容在哪个口袋里。然后我就从里面抽出卡片,一边把它攥在左手掌心,一边用右手写字。反正我已经全身心地扑到《学子》上了,根本没工夫关心自己能获得什么等级。我只想尽快离开斯托,在伦敦开始我新闻记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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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24 1967年我离开斯托时,已经快17岁了,校长留给我的离别赠言是:“恭喜你,布兰森。我预言你将来要么蹲监狱,要么成为百万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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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26 我下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得知斯托的消息是在6个月之后,那是校长写给我的信,落款日期是1968年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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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28 亲爱的布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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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30 我很高兴新闻界给了你一个良好的开端,我非常希望读到你们的第一期杂志。请允许我对你的未来表示祝贺,并献上所有美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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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32 此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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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34 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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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36 R. 德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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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38 1968年1月,《学子》的第一期出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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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43 致所有疯狂的家伙(维珍创始人理查德·布兰森自传) [:1705640261]
1705640844 致所有疯狂的家伙(维珍创始人理查德·布兰森自传) 第二章    努力创造新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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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46 1967年夏季学期结束时,乔尼・吉姆斯和我搬进了他父母住所的地下室,那个地方位于伦敦的康诺特广场,就在爱德华大街附近。我们设法说服凡妮萨・雷德格雷夫【6】改变主意,为了让《学子》获得成功,不要光是给予它最好的祝福,而要接受我们的采访。这次采访是我们事业发展的转折点,因为我们可以用她的名字吸引其他撰稿人。我们的撰稿人名单逐渐增加,甚至包括了戴维・霍克尼【7】和让-保罗・萨特【8】这样的人物,如此一来,我就更容易说服一些潜在的广告客户,让他们相信在《学子》上打广告是物有所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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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48 整个夏天,乔尼和我都住在地下室里。房间阴暗、潮湿,家具很少。连我们睡的床垫也是放在地上的。这个地方很快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垃圾堆,到处是废纸、脏兮兮的咖啡杯以及炸鱼薯条的包装纸。我们成天饥肠辘辘,有时会溜到楼上,突袭乔尼父母的冰箱。偶尔,妈妈会闯进门来,手里拎着个野餐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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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50 “红十字会的救济食品到了!”她大声叫道,“你们俩上次洗衣服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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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52 然后,我们就在地板上铺一张床罩,狼吞虎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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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54 有一天,她拿出100英镑的现金给我们。妈妈在夏姆里格林附近的路上捡到一条项链,把它交给警察。过了三个月都无人认领。于是警察就让妈妈把项链拿走。她知道我们缺钱,所以来到伦敦,卖掉项链,把钱给我们。凭这100英镑,我们付清了电话费和邮寄费,得以维持好几个月。如果没有这笔钱,我们早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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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56 彼得・布莱克曾给披头士乐队的专辑《佩珀军士》设计封面,并因此而出名,他为我们的创刊号画了幅图,上面是一个学生。这期杂志的封面很朴素,白色的背景中只有两处红色。一处是杂志的名称“学子”,一处是那个学生打的领带。另外,彼得・布莱克还接受了我们的采访。他的开场白令人难忘:“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如果没穿衣服,那就是个精彩的话题,我对此特别感兴趣。她会教你怎样画画,当然还得加上透视法和解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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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58 我正在飞快考虑当画家的好处,他又继续口若悬河地指出“学生权力”的危险性——这可是当时很有争议性的热点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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