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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20 随后,我们的工作终于有了突破。我们收到第一份硬拷贝、一张250英镑的广告费支票,杰拉尔德・斯卡夫【5】同意给我们画一幅漫画并接受采访。《学子》终于从我脑子里一个渺茫的希望变成一本真正的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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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22 除了古代史,我放弃了其他所有科目,这样就有更充裕的时间留给《学子》杂志了。很快,乔尼和我便开始频繁坐火车前往伦敦采访。不过,我必须参加高级考试,偏偏我要记住那些自己觉得毫无意义或抽象的知识又非常困难。我买了一些古代史知识卡,囊括了有关古希腊和罗马的所有必要信息。在备考时,我把这些卡片的边缘剪掉,将它们放进不同的口袋里,甚至在我的表带下也塞了一张。当我看试题时,最困难的是想起相关内容在哪个口袋里。然后我就从里面抽出卡片,一边把它攥在左手掌心,一边用右手写字。反正我已经全身心地扑到《学子》上了,根本没工夫关心自己能获得什么等级。我只想尽快离开斯托,在伦敦开始我新闻记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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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24 1967年我离开斯托时,已经快17岁了,校长留给我的离别赠言是:“恭喜你,布兰森。我预言你将来要么蹲监狱,要么成为百万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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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26 我下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得知斯托的消息是在6个月之后,那是校长写给我的信,落款日期是1968年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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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28 亲爱的布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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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30 我很高兴新闻界给了你一个良好的开端,我非常希望读到你们的第一期杂志。请允许我对你的未来表示祝贺,并献上所有美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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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32 此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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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34 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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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36 R. 德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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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38 1968年1月,《学子》的第一期出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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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43 致所有疯狂的家伙(维珍创始人理查德·布兰森自传) [:1705640261]
1705640844 致所有疯狂的家伙(维珍创始人理查德·布兰森自传) 第二章    努力创造新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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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46 1967年夏季学期结束时,乔尼・吉姆斯和我搬进了他父母住所的地下室,那个地方位于伦敦的康诺特广场,就在爱德华大街附近。我们设法说服凡妮萨・雷德格雷夫【6】改变主意,为了让《学子》获得成功,不要光是给予它最好的祝福,而要接受我们的采访。这次采访是我们事业发展的转折点,因为我们可以用她的名字吸引其他撰稿人。我们的撰稿人名单逐渐增加,甚至包括了戴维・霍克尼【7】和让-保罗・萨特【8】这样的人物,如此一来,我就更容易说服一些潜在的广告客户,让他们相信在《学子》上打广告是物有所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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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48 整个夏天,乔尼和我都住在地下室里。房间阴暗、潮湿,家具很少。连我们睡的床垫也是放在地上的。这个地方很快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垃圾堆,到处是废纸、脏兮兮的咖啡杯以及炸鱼薯条的包装纸。我们成天饥肠辘辘,有时会溜到楼上,突袭乔尼父母的冰箱。偶尔,妈妈会闯进门来,手里拎着个野餐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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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50 “红十字会的救济食品到了!”她大声叫道,“你们俩上次洗衣服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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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52 然后,我们就在地板上铺一张床罩,狼吞虎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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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54 有一天,她拿出100英镑的现金给我们。妈妈在夏姆里格林附近的路上捡到一条项链,把它交给警察。过了三个月都无人认领。于是警察就让妈妈把项链拿走。她知道我们缺钱,所以来到伦敦,卖掉项链,把钱给我们。凭这100英镑,我们付清了电话费和邮寄费,得以维持好几个月。如果没有这笔钱,我们早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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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56 彼得・布莱克曾给披头士乐队的专辑《佩珀军士》设计封面,并因此而出名,他为我们的创刊号画了幅图,上面是一个学生。这期杂志的封面很朴素,白色的背景中只有两处红色。一处是杂志的名称“学子”,一处是那个学生打的领带。另外,彼得・布莱克还接受了我们的采访。他的开场白令人难忘:“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如果没穿衣服,那就是个精彩的话题,我对此特别感兴趣。她会教你怎样画画,当然还得加上透视法和解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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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58 我正在飞快考虑当画家的好处,他又继续口若悬河地指出“学生权力”的危险性——这可是当时很有争议性的热点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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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60 我认为学生已经拥有很大的权力,不应该得寸进尺,凌驾于教师之上。此刻我并不喜欢作为群体的学生。我认为他们对自己评价过高,成天夸夸其谈,动不动就抗议,有那么那么多的权利。我认为,有些人作为学生,会在各种活动中陷得太深。不管怎么说,学生没那么重要——他们学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长大成人吗?学生们不应该觉得自己就该到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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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62 或许是因为我们太年轻,不像他们通常面对的职业记者那样盛气凌人,所以,有些撰稿人会向我们透露内情,发表一些令人捧腹的生动评论。杰拉尔德・斯卡夫描述自己的工作说:“我总是在画画——这是精力问题。我永远无法搁笔停下。它跟吃饭一样,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一旦有了想法,就必须表达出来——简直就跟生病似的,这是一种生理功能。”我问达德利・摩尔怎么看待学生,他回答说:“你们这代人只有一个地方让我痛恨,那就是你们的年龄。”他曾经在牛津大学摩德琳学院工作,是一位研究管风琴的学者,可当我提到古典音乐时,他却说:“我宁愿整天在泥水里跟六个女人打滚儿,也不愿坐在钢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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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64 米克・贾格【9】和约翰・列侬【10】也同意接受我们的采访。在当时的学生心目中,他们俩都是半神半人的偶像。在贾格的访谈前,《学子》引用了一篇精彩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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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66 最近,《旋律制造者》写道:“贾格神似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卡拉马佐夫兄弟——他那位可敬的兄长跟他说,必须要有痛苦存在,我们才会认识到美德的可贵。这时,卡拉马佐夫回答道:“如果为了让小孩子有更强烈的意识,因而必须让他吃尽苦头,那么他或许不会否认上帝的存在,但却只会毕恭毕敬地退还那张进入天堂的车票。米克・贾格之流的叛逆就跟这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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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868 我难以想象,当我们引用这段话时,心里究竟有何想法。我肯定没明白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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