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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70 我咽下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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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72 “没有然后了,”父亲说,“我发现了一本写着‘经验之书’的黑色笔记本。我本来挺感兴趣的。不过当我发现那是你的日记之后,我就把它放到一边去了。我不想窥探你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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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74 “不过那些诗你倒是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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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76 “是的,我读了。它们被装在一个贴着‘美之书’标签的黑色档案夹里。很多我都看不懂。我不得不说,有些诗写得挺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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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78 “你为什么读我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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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80 那年我十七岁,一点风吹草动都是对我自尊极大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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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82 “我为什么不可以读?为什么我就不能欣赏你的作品?有几首诗我甚至还挺喜欢的。但我想听听专业人士是怎么说的。所以我把它们全都速记了下来,还用办公室的打字机打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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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84 “你记了些什么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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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86 “全部。”父亲答道,“我不止把那些我能读懂的诗记下来了。我想让人评断的是你的作品,而不是我的品位。所以我把它们全都记录下来,并交给卡夫卡博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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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88 “哪个卡夫卡博士?你从来没提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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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90 “他是马克斯·布罗德的好朋友,”父亲解释道,“《提修·布拉赫斯走向上帝之路》这本书就是布罗德献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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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92 “那不就是《变形记》的作者吗?”我失声喊道,“那个中篇真是棒极了!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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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94 我父亲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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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96 “他就在我们的法务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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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5998 “他怎么说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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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000 “他称赞了你的诗。我本以为他就是说说而已。可后来他让我介绍你与他认识。所以我告诉他你今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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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002 “那就是你说的要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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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004 “没错,你个涂鸦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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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006 父亲带我下到三楼,我们走进一间很大、布置得很不错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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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008 两张桌子比邻而立,其中的一张后面坐着一个高大清瘦的男子。他有一头向后梳起的黑发,一只驼峰鼻,引人注目的窄额下长着一对美丽的灰蓝色眼睛,苦乐交加的嘴唇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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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010 “这肯定就是那一位了。”他以此代替了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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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012 “就是他。”我父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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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014 卡夫卡博士向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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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016 “在我面前您不必感到不好意思。我家的电费也特别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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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018 他笑了起来,我的羞赧也随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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