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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埃斯梅拉达口中得知,此人名叫让·艾卡德(Jean Aicard),是位诗人、小说家、冒险家,来自普罗旺斯157。他数年前来到巴黎,近年来,因其临场吟诗作赋的才华,而在上流社会小有名气。但皮埃尔不知道,今天晚上,会是他与艾卡德长久友谊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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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魔术师表演了几个扑克魔术,在手上变没了几枚硬币,又从拳眼里抽出“无穷无尽”的丝带—大家都知道他是藏在袖筒里了,所以只是惹来零星笑声。最后,他从公主的头发里变出一个鸡蛋,引得宾客一阵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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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公主喊道,“皮埃尔·德·顾拜旦—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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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召唤他。毫无疑问,她是想让他登场表演,重现他哥哥保罗的昔日风采—他曾使“顾拜旦”这个姓氏成为沙龙节目的黄金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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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公主。”皮埃尔答道,快步上前,“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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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问道:“请你带我们玩一玩猜谜游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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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喜欢猜谜游戏?”他的身体因紧张而略微颤动,这是很多表演者的通病。他回想着保罗是怎么教他的,接着就有了自信,他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已经做好了初次登台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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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公主答道,“猜戏剧是我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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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猜戏剧吧。”皮埃尔说道,转身面向在场宾客。“承蒙女主人盛情,在下要表演一个戏剧场景。请大家看我的动作,猜出四个答案:戏剧的名字、作者、我模仿的角色,以及具体哪一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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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一刻,皮埃尔事先准备了一个巴黎本地的流行剧目。他单膝跪地,向公主俯身行礼,接着闭上眼睛,回想着小时候在历史大剧院158—大仲马159在玛莱区的剧场里观看的戏剧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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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站起身来,举起右手,仿佛在架子上找东西,然后他将其拿在手里,翻手检视,然后将其拿下来,放在左手中。大家的目光紧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接下来他的动作已明显表明—他拿着一本书,正在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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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一位女士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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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书有关的戏剧!”一位男士高喊道。皮埃尔立刻报以微笑,并用手指指了一下那个人,示意他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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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是《悲惨世界》160,还有人说了几部戏剧的名字,其中就包括《基督山伯爵》161,这个答案有些近了,因为其作者都是大仲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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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摇了摇头,继续下一个动作,但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大家就能猜到谜底了。这其实是保罗的主意:为猜谜游戏准备三个戏剧场景,第一个要简单一些,以引起观众的兴趣;第二个有趣一些,以调动大家的情绪;第三个难度大一些,一是展现自己的表演技巧,二是赢得大家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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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伸出双手,手掌向外,转头扬眉,面带关切,仿佛是在劝阻逼近的敌人。接着他右手屈向左手,做出拔剑的动作,然后伸臂,抖腕,迎击三个敌人。观众有的在嘀咕,有的则报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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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达达尼昂(d’Artagnan)对战三个火枪手162。”有人高喊道,随即得到很多人的赞同。但皮埃尔抬起手,示意答案不对,请大家继续往下看。接着他猛地扭头,跳转身来—原来是一场大战,刚才那三个人是他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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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达达尼昂和三个火枪手大战黎塞留的卫兵!”这次大家的赞同声和喝彩声更大了。皮埃尔则微笑鞠躬。大厅里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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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说道,“是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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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再来一个。”公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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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再次向公主鞠躬,应道:“如您所愿。”接着他考虑着下一个场景。他准备的是莫里哀的名剧《太太学堂》163,这是一部喜剧,每两年都会在法兰西喜剧院(Comédie Français)上演一次。他正要开始表演,身后却传来金属的撞击声,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纷纷转头看去。只见那个疯子诗人目光炯炯地站在壁炉的炉台上,双手各握一把从壁炉上面取下的剑,双剑交击,碰得叮当作响。皮埃尔揣度着,不知此人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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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表演大仲马的戏剧,起码得有点武戏。”他大喊道,接着便将一把剑向皮埃尔高高地抛过来。他抛的方向有点偏,但皮埃尔目视剑柄,身体左移,轻松将剑接在手中。接着,皮埃尔熟练地左格右挡,或劈或刺,展示出高超的剑术造诣—这要感谢两位兄长多年来对他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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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宾客见状,纷纷点头低语,表示对此即兴表演的赞同,萨冈公主则咯咯笑了起来。皮埃尔仍不知此人想要干什么,但他举剑,做出格斗的预备式—剑尖前指,另一只手臂在脑后屈起,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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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艾卡德大喊一声,咧嘴而笑,一个弓步从炉台上跃下,向皮埃尔逼近。但他的突击动作更像是舞台表演,而非真正的实战袭击。皮埃尔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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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后5分钟时间里,二人辗转腾挪、刺挑格挡,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这是剑与剑的对话,是熟练的步法的舞蹈,展示着二人高超的剑术而又不会彼此误伤。很快,二人熟悉了彼此的招式,在相互示意和配合下将格斗变得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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