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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21 在另一书中,除讨论彼时政见外,又言及曾为人代作改革官制文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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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23 “弟一月前曾为人捉刀作一文,言改革官制者,其纲领乃与大著不谋而合者泰半,得公书,益自信所见之不甚谬也。公言与鄙见相反而相成。惟弟窃愿附末说,颇觉其绝无相反者,何也?弟所谓开明专制,实则祖述笕克彦氏之说,谓立宪过渡民选议院未成立之时代云尔。日本太政官时代之政体,即弟所谓开明专制,而公所谓宪胚非有二物也。弟之用此名则有所激而言,弟持论每喜走极端,以刺激一般人之脑识,此亦其惯技耳。观屡次报中所下此四字之定义,当无疑于与公之相反矣。公其许之耶?”(光绪三十二年《致蒋观云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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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25 同月,经营刺杀西太后事件之梁铁君遇难。八月十二日,南海先生给麦曼宣[2]等的信里记梁死难的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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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27 “各书收。得电铁君(七月十三日)已暴死于狱,呜呼!痛哉!痛哉!铁老竟为我而死,此次正得其手书两道,乃绝笔矣。痛断欲绝。即可寄此往港寿文等,恤其子女可也。明早为六烈士殉难之辰,前年设祭于柏林,今又再哭祭于柏林,旅人飘泊,触绪生哀。此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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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29 曼宣并示君勉、寿文、镜如、少闲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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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31 更生八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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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33 汇上海横滨救铁老之三千元,除用外即以恤其子女可也,可以此示任、楚诸子。临书泫然在柏林客店祭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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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35 又先生在十一月给南海先生的信里有一段也述及此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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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37 “铁事是否紫阳所构,今尚难断定,然据秉三言,确是一店伴告发,似未必由紫阳也。然此人在都,真是心腹大患,启超亦忧之久矣。虽不必为中山所用,然终为我敌则一也,今当留意图之。但铁事确于吾党前途无甚窒碍,此事(少怀[3]抗言保之甚可感)本初[4]极能回护,令都中人若无其事者,然铁老固极可痛,然不以此牵及全局,尚不幸中之幸也,请勿念。先生言欲写信与本初或菊人,大可不必,本初他日不忧其不联我党,惟彼现在当畏谗忧讥之时,宜勿授反对党以口实,更至生他障也。”(光绪三十二年十一月《与夫子大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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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39 八月,麦鼎华、周奋、杨维新、陈国权等有新会国文学会之组织,公举先生为社长,指挥一切。该社章程中第一条记述其缘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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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41 “本社社友以近日吾国道敝文丧,深抱忧惧,因不敢自弃,窃取曾氏文会之义,创此社研究国文,恭推梁新会师为社长,指挥一切,以冀上资师长夹持之力,旁获友朋切磋之功,俾学业大成,起衰有术,此同人等朝夕所咸抱之宗旨也。故名此社为新会国文研究社。”(新会国文研究社创办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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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43 九月初四日,美洲保皇会宣布自丁未年元旦(即一九〇七年二月十三日)起改名国民宪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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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45 九月二十日,清政府宣布厘订内阁官制结果,但有名无实,不餍人望。其时先生患病甚久,徐佛苏在给他的一封信里记及其事,并表示对于清廷改革官制之不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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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47 “久未过问,日夜常虑公起居有不适之处,且弟近日感触极多,坐作不安者,亦已数十日。其所以未以邮函奉闻者,又恐公近日专心著述,不欲以他务相扰耳。及昨读来书,知公抱病颇久,令我心中怆恻。今后乞公日夜滋养,不可过耗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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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49 政界事反动复反动,竭数月之改革,迄今仍是本来面目。(革改官制之上谕已载今日东报,军机之名亦尚不改动,礼部仍存留并立,可叹已。但铁、荣已出军机,而以世续补之,果系何故。)政界之难望,今可决断,公一腔热血,空洒云天,诚伤心事也。他党近来势颇发达,久恐有异动,排斥立宪之声,如蛙鸣之噪耳,弟近日最受唾骂。黄某已与我谈判是非,彼此虽百词辩难,终无最后之裁决。渠之直接间接运动我者可谓极矣。加之近日促弟归国办事之人甚多,其中一处为黄所探悉,渠即数次劝驾。总而言之,渠意纵不能强我入党,亦必欲使我归国,不为言论上之障害。吁真理之不能发明,一至于此,彼辈亦可谓跋扈矣。”(光绪三十二年九月,徐佛苏《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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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51 十月二十八日,先生曾致蒋观云一书,其时先生正屏居须磨怡和别庄,据该书所言,先生对这次改革虽也表示不满,但是并未消极,而且进一步主张组织政党,以督促之,推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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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53 “昨承惠言,敬悉一切,此度改革,不餍吾侪之望,固无待言。虽然,又当思此度之动机,果发自何所乎?不过一二人偶以其游历所耳食者,归而姑尝试之耳,若国民则全未有厝意于此。以些少之劳而欲求丰多之获,昔贤犹以豚蹄篝车诮之,况些少之劳并未一效者耶。故望此次改革之有大效,实无有是处,而因此次改革之无效而失望,益无有是处也。先生谓何如?来示谓国民复无促其再度改革之能力云云,此诚可痛,然弟以为练成此能力,正我辈之责也。我辈在国民中宜多负责任者,今不自为之,何以望人。窃以为此能力之练成,必赖有一机关,若今者能合热诚而同主义之人以组织一机关乎!虽少数,而有机的发达,可计日而待矣。先生其有意乎?前晢子书来述先生之言自谓与《民报》大异而小同,与某大同而小异,尊著《宪政胚论》亦言与某相反而相成,但以弟自视,惟觉与先生之主义全同而相成耳。未知先生许之否?若先生能合诸贤,以组织此机关,弟虽不才,必暗中竭所能及者以供驱策也。愿先生与晢子共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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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55 顷屏居神户附近八十里之一荒村,风景殊佳,日内尚拟在〔疑脱“此”字〕勾留。”(光绪三十二年十月二十八日《致观云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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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57 从这时候起,先生便联合杨晢子、蒋观云、徐佛苏、熊秉三诸氏进行组党事,直至明年春夏间,始以杨、蒋、徐三氏意见之不合,终于各行其是。以后杨氏自组宪政公会,先生便和蒋、徐诸氏创办政闻社,这是后来的事。现在把先生给南海先生和蒋观云的三封信,抄在下面,借见当日发起组织政党的一般情形。以下致南海先生第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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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59 “一、此书专为一重大之事而发,今请先言此事,乃及其他事。我国之宜发生政党久矣,前此未有其机,及预备立宪之诏下,其机乃大动。弟子即欲设法倡之于内,而秉三云欲东来就商,是以姑待之。秉三等到三日而先生拟改会名之信到,寄彼商榷,彼谓宜用帝国宪政会之名,前函电已陈及矣。近数日间,复会商条理,大略粗具,今陈请采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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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61 一、东京学界人数日众,近卒业归国者,亦遍布要津,故欲组织政党,仍不得不从东京积势。东京中最同志而最有势力者莫如杨晢子度(湘潭人,孝廉顷新捐郎中)。其人国学极深,研究佛理,而近世政法之学,亦能确有心得,前为留学生会馆总干事,留学生有学识者莫不归之。数年来与弟子交极深,而前此以保皇会之名太狭而窘,且内之为政府所嫉,外之为革党所指目,难以扩充,是故不肯共事。今闻我会已改名,距跃三百(东京一部分人皆然),故弟子邀秉三与彼同来神户,熟商三日夜,以下所陈者,皆此三日夜所商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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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63 一、海外存此旧会而海内别设新会,新旧两会名分而实合,始分而终合。所以必须合之故,自无待言。所以必须分者,一则以我海外之事,万不能令内地人知,万不能令内地人与各埠直接通信。二则改名之事,必须宣布(在《时报》及《丛报》宣布),宣布之后,人人知帝国立宪会即旧日之保皇会,推行内地,究有不便。故不如改名而另立一会,其会拟名曰宪政会,而海外之会则为帝国立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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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65 一、宪政会弟子出名为发起人,先生则不出名。因内地人忌先生者多,忌弟子者寡也。但必须戴先生为会长,然后能统一,故会章中言,暂不设会长,空其席以待先生,先生现时惟暗中主持而已。知此者现时惟弟子与秉三、晢子三人,其他会员(同门者不在此论)皆不之知。弟子虽出名为发起人,然亦不任职员,但以寻常会员之名禀先生之命,就近代行会长事,秉三亦不出名,以便在内地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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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67 一、先在东京行结党礼后,即设本部于上海,以干事长主之。干事长必须极有才有学有望而极可信者,舍晢子殆无他人,拟以彼任之。彼自言若既任此,则必当忠于会,必当受会长指挥。今与会长尚未见面接谈,一则不知会长许可与否,二则不知己之意见究与会长同与否,将来能共事到底与否,不可不慎之于始。拟先上一书,于先生自陈政见及将来之办法,得先生复书许可,且审实先生意见全与彼同,然后敢受事云云。其书大约二三日内必当寄呈。寄到时望先生立刻复之,且加奖励,又须开诚心布公道以与之言,自处当在不卑不亢之间。彼与弟子为亲交,虽无会长之关系,其对于先生亦必修后进之礼,是不待言。但先生总宜以国士待之,乃不失其望。以弟子所见,此人谭复生之流也,秉三亦谓眼中少见此才,先生能得其心,必能始终效死力于党矣。凡有才之人,最不易降服,降服后则一人可抵千百人,愿先生回信极留意,勿草草也。彼前此亦迷信革命,幸与弟子交深,终能回头。去年中山以全力运动之,不能得,今革党日日攻击之,而其志乃益因以坚定。此人不适彼,而终从我,真一大关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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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7769 一、会章尚未拟定,大约其纲领如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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