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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案之始,洪述祖自告奋勇谓能毁之。袁以为毁其名而已,洪即唆使武刺宋以索巨金,遂酿巨祸,袁亦无以自白。小人之不可与谋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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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如电影《禁闭岛》般的前九十分钟,下面进入刺宋案的另一个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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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魅力源于其内容的多义性,历史的复杂则超越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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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教仁的“罗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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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武士英和应桂馨从公共租界移交给上海当局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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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武士英吃了一个毒馒头暴毙狱中,再是应桂馨成功越狱,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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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负责看守监狱的沪军六十一团是陈其美的老班底,戒备森严,除了陈本人,几乎没人能搞出一死一逃这么大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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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应桂馨在狱中潇洒自如,甚至有恃无恐地吸鸦片,安逸得跟自己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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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到应桂馨是陈其美的青帮兄弟,给陈当过谍报科科长,向北京“投诚”还不到三个月,里面的内幕就引人遐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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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会说,应桂馨和洪述祖的电报在那摆着,还能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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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读两人的往来电文不难发现,洪述祖关心的是如何诋毁宋教仁,当他听说应桂馨能搞到宋早年在日本的犯罪记录时,立即许以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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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刺宋则是应桂馨主动提出的,在洪述祖发“毁宋酬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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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论“毁宋”到底是毁灭还是毁谤,就应桂馨对杀宋教仁比洪述祖还热心(若不去宋,恐大局必为扰乱)这一点而言,都值得刚步入社会的大学毕业生学习,那就是把别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办,想人所想,急人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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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锐的你不难猜到,应桂馨的幕后指使可能是陈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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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菅人命的魄力不用怀疑,毕竟人前科累累。问题是,动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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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陈其美不爽宋教仁很正常。因为宋根本看不起孙,经常在日记中指责其“素日不能开诚布公、坦怀待人,做事近于专制跋扈”,还曾直接对日本友人说:“孙逸仙是落后时代的人物,不足以指导革命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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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自从唐内阁倒台,陈其美从工商总长变成无业人员后,心理落差一直比较大。于右任在给友人的信中就说,陈其美如今在上海很无聊,成天躲在家里,客人也不多见,攻击他的人还说他整天在娱乐场所厮混,其实哪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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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末,他不免有些慨叹:“昔日的沪军都督,如今混成这样,你说可怜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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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宋教仁,年纪轻轻,蒸蒸日上,不日便会出任内阁总理,让一帮老同志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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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只要有国人的地方就有权力斗争,革命阵营内部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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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则是无法调和的根本矛盾,即“革命成功后,革命党往哪里去”的问题,由此在国民党内部分化出“孙系”和“宋系”两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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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拉出走以后怎么办?这是鲁迅借用易卜生的《玩偶之家》抛给革命者的终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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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破坏易,建设难。当孙文的洋顾问端纳看过他那张画着密密麻麻的“铁路线”的地图后,在给朋友的信中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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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张地图可以看出孙文先生狂妄极了,简直是个疯子。他完全不切实际,对自己将要开创的事业缺乏最基本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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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根据孙文的描绘,铁路时而翻过崇山峻岭扎进海拔四千多米的西藏,时而又穿越茫茫戈壁来到一望无际的蒙古草原,整个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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