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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31 1.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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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33 一个人若欲自强自立,首先必须立志。不立志,则天下无可成之事。曾公对此有深刻认识,并在其《日记》中写道:“《记》云:‘君子庄敬日强。’我日日安肆,日日衰苶,欲其强,得乎?譬诸草木,志之不立,本则拔矣。是知千言万语,莫先于立志也。”(癸卯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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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35 2.求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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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37 一个人之所以难以立志,往往是由于自身知识贫乏而不明确自己应坚持的方向。曾公一生勤学好问,求知欲异常旺盛,大概正是因为明白此道理。曾公云:“不能主一之咎,由于习之不熟,由于志之不立,而实由于知之不真。若真见得不主一之害心废学,便如食鸟喙之杀人,则必主一矣。不能主一,无择无守,则虽念念在《四书》《五经》上,亦只算游思杂念,心无统摄故也。”(《日记》——壬寅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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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39 3.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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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41 我们欲提高自身德行,固然需要坚定的意志、渊博的学识,但亦不能缺少反省意识。曾公之所以德行大有长进,不仅是因为志向明确、勤学好问,亦是由于勤于反省、勇于改过。曾公曾致信于父亲,云:“男从前于过失每自忽略。自十月以来,念念改过,虽小必惩。”(《家书》卷一——道光二十二年十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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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43 又致信于其弟,云:“余自十月初一日起,记日课,念念欲改过自新。思从前与小珊有隙,实是一朝之忿,不近人情,即欲登门谢罪。”(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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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45 4.慎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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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47 反省与慎独,二者关系密切。但反省是在一件事结束后,而慎独是在一件事进行时,所以二者虽然同样属于内心修养活动,侧重点却稍有不同。曾公不仅注意反省,亦重视慎独,比如其《日课四条》中,其中一条即是“慎独则心安”,具体内容如下:“自修之道,莫难于养心。心既知有善、知有恶,而不能实用其力以为善去恶,则谓之自欺。方寸之自欺与否,盖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独知之。故《大学》之‘诚意’章,两言慎独。果能好善如好好色,恶恶如恶恶臭,力去人欲,以存天理,则《大学》之所谓‘自慊’、《中庸》之所谓‘戒慎恐惧’,皆能切实行之,即曾子之所谓‘自反而缩’,孟子之所谓‘仰不愧,俯不怍’,所谓‘养心莫善于寡欲’,皆不外乎是。故能慎独,则内省不疚,可以对天地、质鬼神,断无行有不慊于心则馁之时。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人生第一自强之道、第一寻乐之方、守身之先务也。”(《家训》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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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49 5.居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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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51 慎独属于内心修养活动的范畴,而居敬则涉及身心两方面。所以,曾公的《日课四条》中又有所谓“主敬则身强”。曾公一生十分重视“敬”字,其《日课四条》与《五箴》之《居敬箴》中均有体现,但均不及《日记》中所言简洁贴切。《日记》中云:“存心则缉熙光明,如日之升;修容则正位凝命,如鼎之镇。内外交养,敬养夹持,何患无上达?”(壬寅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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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53 6.习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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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55 曾公的《日课四条》中,除“慎独则心安”“主敬则身强”外,还有一条为“习劳则神钦”,可见其一生常以勤劳自勉。曾公在回复吴竹如的信中,云:“自揣此后,更无可望,但当守一‘勤’字以终吾身而已。”(《书札》卷九)又在致彭杏南的信中,云:“‘勤’字为人生第一要义。无论居家、居官、行军,皆以‘勤’字为本。黎明早起,‘勤’字中之一端也。”(《书札》卷十)由此可知‘勤劳’二字在曾公伦理思想中的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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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57 此外,如谨言、主静、有恒等,亦属于曾公平日所注意的方面,其详细内容可见于曾公的《五箴》中,基本与上述各项有关,此处不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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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59 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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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61 至于待人之道,曾公因人而异,此应当与其哲学思想之中的理一分殊论有关。为条理清晰起见,可分为如下各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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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63 1.对待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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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65 曾公对待家庭,十分重视“孝悌”二字,曾致信于其弟,云:“今人都将‘学’字看错了,若细读‘贤贤易色’一章,则绝大学问,即在家庭日用之间。于‘孝悌’两字上尽一分,便是一分学;尽十分,便是十分学。今人读书,皆为科名起见,于孝悌伦纪之大,反似与书不相关。殊不知书上所载的,作文时所代圣贤说的,无非要明白这个道理。若果事事做得,即笔下说不出何妨?若事事不能做,并有亏于伦纪之大,即文章说得好,亦只算个名教中之罪人。贤弟性情真挚而短于诗文,何不日日在‘孝悌’两字上用功?《曲礼·内则》所说的,句句依他做出,务使祖父母、父母、叔父母无一时不安乐,无一时不顺适,下而兄弟妻子,皆蔼然有思,秩然有序,此真大学问也。若诗文不好,此小事不足计;即好极,亦不值一钱。”(《家书》卷一——道光二十三年六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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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67 “绝大学问,即在家庭日用之间”,此种见识,确实为普通人难以企及。曾公不但劝导诸位胞弟竭力奉行孝道,而且自己以身作则,可以参看其《家书》中所言,如:“予生平于伦常中,惟兄弟一伦,抱愧尤深;盖父亲以其所知者尽以教我,而我不能以吾所知者尽教诸弟,是不孝之大者也。”(《家书》卷一——道光二十二年九月十八日与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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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69 又云:“余尝语岱云云:“余欲尽孝道,更无他事。我能教诸弟进德业一分,则我之孝有一分;能教诸弟十分,则我之孝有十分;若全不能教弟成名,则我大不孝矣。”(卷同上——道光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七日与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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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71 至于曾公对兄弟的爱护,则体现在用道德约束勉励之,而非迁就纵容之。如曾公在《家书》中云:“至于兄弟之际,吾亦惟爱之以德,不欲爱之以姑息。教之以勤俭,劝之以习劳守朴,爱兄弟以德也。丰衣美食,俯仰如意,爱兄弟以姑息也。姑息之爱,使兄弟惰肢体,长骄气,将来丧德亏行,是我率兄弟以不孝也;吾不敢也。”(《家书》卷三——道光二十九年三月二十一日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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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73 2.对于族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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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75 曾公对待家庭,主张孝悌,而对待族人与姻亲,则主张敬爱。欲孝敬父母,自然应当爱护兄弟,而对待族人与姻亲,亦不得不敬爱。曾公自四川差事结束后,曾经寄钱馈赠族戚,对此前文已有讲述。至于对待族戚之道,曾公在《家书》中曾云:“至于宗族姻党,无论他与我家有隙无隙,在弟辈只宜一概爱之敬之,孔子曰:‘泛爱众,而亲仁。’孟子曰:‘爱人不亲反其仁,礼人不答反其敬。’此刻未理家事,若便多生嫌怨,将来当家立业,岂不个个都是仇人?古来无与宗族乡党为仇之圣贤,弟辈万不可专责他人也!”(《家书》卷二——道光二十四年十二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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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77 3.对待师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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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7779 对待师友,曾公认为应当常怀敬畏之心,不可怠慢亵渎。比如,曾公致信于其弟,云:“丁秩臣、王衡臣两君,吾皆未见,大约可为尔之师。或师之,或友之,在弟自为审择。果若威仪可则,淳实宏通,师之可也。若仅博雅能文,友之可也。或师或友,皆宜常存敬畏之心,不可视为等夷。渐至慢亵,则不复能受其益矣。”(《家书》卷一——道光二十三年六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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