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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不是，她是呼和浩特市职业病防治研究所的医生，我走的时候我大儿子才2岁，1986年随我来到德国的时候已经4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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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有奖学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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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没有，我是波恩大学聘的蒙古语讲师，一直在挣工资，所以我不需要打工，钱够用。但是那时候派遣到国外工作的教师，必须将工资收入的一部分上交国家，所以前两年的钱基本上没有剩余。后两年开始我还交一点，再到后来就不用交了，这下就比较宽松了。我爱人也没打工，就带着孩子，自己也学学德语，在学德语期间成了中国在波恩的学生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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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这次是在德国待了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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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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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博士学位论文就在德国出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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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博士学位论文就是在波恩大学出版的。之后我又在那边住了一段时间，把博士学位论文做了修改以后，收入由著名蒙古学家海西希教授主编的《亚洲研究》学术专著系列里，1991年由威斯巴登市的奥托·哈拉索维茨出版社出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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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德文博士学位论文做的是什么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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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1696年～1697年康熙皇帝与皇太子胤礽之间谕奏往来——简评第一次准噶尔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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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个论文现在好像没有中文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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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没有。今天我看它也有很多的不足，有点简单，也需要补充很多资料，我还想把它改成汉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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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当初为什么选这个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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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因为我发现了大量的特别珍贵的满文资料，而且那都是康熙皇帝手写的满文谕旨、朱批奏折等，他在征噶尔丹的路上所写，大多是写给留守北京的皇太子的，几乎每天都在批改奏章，下达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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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那他真是非常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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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雍正皇帝更勤快，一直到乾隆，清朝的皇帝都很勤快。康熙每天征战在马背上，到了晚上给他安排了帐篷，但他亲自盯着把军队扎了营，然后才进自己的帐篷开始洗脸洗手，吃点东西。吃完东西他就开始开会，跟他的大臣们讨论，讨论完了，睡觉前肯定要把那些东西写好，第二天邮差把它拿出去送到北京去。他还批阅每天送来的东西。他儿子收到他的东西后，又给他写个东西，然后他就在写的那个奏折后面专门留批阅的空白折页上，用朱字加以批阅。这样来来回回，形成大量的珍贵的历史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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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全部都是用满文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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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全部都是，所以我就发挥我的长处开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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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篇博士学位论文的学术价值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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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这篇博士学位论文曾经被评为当年波恩大学哲学系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当年只有两篇优秀论文，我荣幸地受到了系里的嘉奖，得到了很高的学术评价。有学者在杂志上发表了评论，我想现在把它好好修订一下，以《康熙三十五年》为书名出版。康熙三十五年（1696）是非常重要的一年，是清朝奠定中国版图的关键一年，有很多非常有趣的东西可以写，可以作为前边的引子，作为历史背景，把整个清朝建立的历史做个清晰的交代，尤其是卫拉特蒙古的历史背景，这部分让我的博士生黑龙很好地加以解决了。原来我做得不够。他的论文写得非常漂亮，有一系列研究成果了，我把他的成果很好地利用起来，就可以克服以前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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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是接着你继续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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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是的，我搜集的资料都给了他，当时的满文档案里的好多东西还没有很好地利用，包括康熙三十五年（1696）的《起居注》，大陆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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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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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在台湾，而且是汉文、满文两种版本，我都得到了。我是想利用这些资料，结合新发现的满蒙档案资料，在原有的基础上从康熙三十五年（1696）的重要事情一直写到噶尔丹死，噶尔丹是康熙三十六年（1697）死的，然后把噶尔丹的余音一直写到康熙三十七年（1698）。这样，就跟青海、西藏问题联系起来了，然后把西藏问题作为一个问题留下来，下一步解决。现在我的学生们正在做西藏问题。西藏问题解决了，最后就是准噶尔的问题。准噶尔问题在乾隆年间得到彻底解决，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研究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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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做博士学位论文的时候材料是从德国还是从北京搜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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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基本上是在德国，所用资料基本上都是满文的。德国有很好的汉学图书馆，波恩大学也有很好的资料积累。有些东西不足，像《四库全书》波恩大学偏偏没有；有些地方比较远，查阅不大方便。后来内大把《四库全书》里的一些书给我借出来了，我不敢乱翻原件，复印好了再用。内大的老师全力以赴地帮助我。这次对旧作的修改，史料上肯定有很多的补充，写法上肯定有很多的改变。如果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把它变成一个可读的又有学术价值的著作。我现在非常想改变一下历史文章那种不可读的情况，那个难读，那个一贯的套路，真让人望而生畏。再说，最近几年的中国古代历史研究有什么可读的？政治史基本上没多大的搞头了，都搞过了，现在往边角里走，比如经济社会、小区域的那些研究。经济史的数据真难读，但是你搞历史不得不读。在这个领域里，有康熙皇帝的满文亲笔信，我要把它翻译成汉文。尽管这些满文朱批奏折的绝大部分已经译成了汉文，但是有不少还不很合意，关键是对满文的理解有一定的问题。把那些都修正过来，又有他的东西，又有我自己的东西，又有研究的内容，从各种各样的角度去读那些文字，可读性就会强一点。把个案放到那个时代里，把那个时代的政治特点完全反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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