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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次和父亲说起,我感觉曹禺写的《原野》不似其他几个剧本受欢迎,甚至被说成是曹禺的败笔。父亲说,这剧情在当时却引起青年一代尤其是女性的共鸣,妇女强烈要求摆脱家庭的约束,争平等求自由。又说,对于一个大号作品的功过,再过半个或一个世纪的后人来评说,也不为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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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回答,也让我理解了,在20世纪80年代,北京上演了由鲁迅《伤逝》改编成的歌剧,父母看了电视转播还觉不过瘾,又设法买了剧场演出票,实现了母亲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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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母亲带我去了昆明以后,奶奶把一间小房子锁了起来,里面妥善保管着我们小家庭的全部物件。她坚信并盼望着,我们一定能够早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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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国现代民族学奠基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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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许兴凯,笔名“老太婆”。在报纸上发表过许多小文章,痛批社会不良现象,疾呼抗日。对我父母产生了深刻影响,母亲曾向我讲述了不少他文章的内容。1921年经李大钊介绍加入共产党,1934年年末赴日本学习,1939年在西北大学任教,和我父亲有少量书信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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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陆懋德,别号泳沂,中国现代著名史学家。曾任大总统府礼官,后一直在北师大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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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从北师大校史办公室王淑芳老师那里得知,在那期间学校里出了几位来自河北的杰出人才,所以校长推荐苏秉琦是很自然的事。又有文章说,北平研究院副院长李书华曾向李蒸校长说过,请他寻找一个适合做考古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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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929年成立,晚于南京的史语所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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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傅吾康,1912—2007,德国汉学家和战后汉堡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汉堡大学中国语言文化系名誉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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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似是父亲专门给母亲写成的简谱——母亲对于五线谱不习惯。我上小学时,母亲教我唱的几个古曲,可能就是她这个时期学来的,有《小白菜》《满江红》《苏武牧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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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那时把颐和园叫万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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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该饭店似于20世纪70年代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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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此文似为20世纪末的事,后于2007年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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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现在写为苏醒、复苏,甦字已很少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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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苏秉琦:一个考古学家和他的时代 如诗如画黑龙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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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194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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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潭:让我们魂牵梦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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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准备好了我们的居住地——位于昆明北郊黑龙潭的清水龙潭东面的小山坡上。现在黑龙潭已是著名的公园游览区了,那时则是个道教的重要庙宇,大约有50个道士居住在小山坡处的“上观”,也有少数道士住在下面的“下观”。我们家就在下观对面隔着“清水龙潭”的薛尔望祠堂里(1)。在这里一住就是四年多,我的弟弟悌之和妹妹慎之、怡之就是在这里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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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国内局势动荡不安,抗日战争前途未知,生活条件极度清贫艰苦,但这里确确实实给了全家人难忘的快乐时光,也让我度过了最珍贵的金色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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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祠堂有主厅,三个墙面都竖满了赞颂的碑石,两边是侧房。院子的朝向和其他地方不同,主厅的朝向是西面的清水龙潭。院子里除了种植的兰花草外,还有四棵树:樱桃、石榴、海棠和一棵“痒痒树”。其中前三棵都能结出丰满的果实,或许是有纪念薛公的含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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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这个院子,是游人常来观光瞻仰的场所。最能引人注意的是那棵“痒痒树”,用手慢慢摩擦一会儿树干,顶端的树叶和树枝就会摇动起来,据说是薛公的魂灵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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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厅和右侧房之间,有个小的过门,门里面又是一个小院子。这个院子是一个中年道人和他徒弟两个人的住所和菜地。两个道人的任务就是看管这个祠堂。游人多时,徒弟在院子里摆小摊出售他们拓的各种石碑拓片,同时经营着山脚下清水龙潭湖南侧的小茶馆。由于市区里的人为躲避敌机轰炸“跑警报”而常来此地,生意还算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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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排面积不大的侧房空闲着,就租借给了研究院的职员。我家住在北侧房,南侧房是两位单身汉。1979年,我看到祠堂已自然塌落,游客很少,“痒痒树”也枯干了。到了90年代,那里已把旧房拆除,杂草丛生。现在几乎没人知晓,更无人观光了。只有山下的坟墓依旧,望着世间的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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