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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和友人黄子平、陈平原一起提出“20世纪中国文学史”的概念,其实我自己最为倾心的却是“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精神史”。我的写作策略,是“拎起中间,带动两头”:因此,首先选择了“1948年”,考察在这个历史转折的关头中国知识分子的选择和心路历程,写了《1948:天地玄黄》。接着就着手考察1949年以后半个世纪的知识分子的精神之旅。我没有按一般的思路,把目光投向上层知识分子,而关注被遗忘的,作为民间思想者存在的青年知识分子,于是,就有了相关的写作。同时又无法摆脱研究现实生活中的知识分子,80年代以后的中国思想、文化、学术界的诱惑。但又深知其难:一是缺乏距离,难以把握;二是身处其中,难于应对非学术的干扰。这就想到以自己的研究为个案,两个难题都好解决。记得我的导师王瑶先生说过,由于“我们现在仍然处在历史进程之中,因此,要写出一本高质量的学术思想史或文化史还很有很多困难,甚至像黄宗羲《明儒学案》、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这类纵观全局的书籍,一时也还难以出现”,“如果只选择一个适当的角度或审视点”,来考察时代思想、文化、学术的发展,“可能是既具体有征而又能体现发展轨迹的,在现阶段也比较容易着手”:这就是所谓“从一个人看一个世界”,“通过某一审视点来总览全局”。[5]而我之所以“毛遂自荐”地选择自己的研究作“审视点”,是因为我属于“文革”后第一届研究生,在这段历史中正处于承前启后的地位,而我研究的中国现代文学领域也正是这一时期的“显学”,它和现实的政治、思想、文化、学术思潮,以及其他人文科学、社会科学的研究都有比较密切的联系,这样,我所面对的问题,对问题的思考、处理方式,以及产生的问题(遮蔽、失误,等等),都具有一定的“典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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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都是自己所亲历,并渗透了自身的生命体验,就容易如一位学者所说,“回到原历史脉络和情境中去体会和理解,以重新获得具体感”,而达到“复杂化”的理解。[6]——这样,我就把自己的研究赋予了某种“典型现象”的意义。因此,我的研究的研究,就超越了一般的自传的写作方式,而有更多的分析、审思,以及背后的“时代思想、文化、学术问题”的追问与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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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所有的学术著作一样,本书的写作,也有研究方法及学术叙述学上的自觉追求和设计。除了以上所说,以自己的学术作个案来审视80年代以来的中国大陆思想、学术,是王瑶先生所倡导,我长期坚持的“典型现象”研究方法的新的尝试以外,我还设想过,请一批比我年轻的朋友,也即另一个时代的学者,对我的这些“回顾与反思”,以及所涉及的80年代以来的中国思想、学术问题作评点,包括批评和质疑,以形成多个视点,形成一种包含了思想交锋(不仅和我,也在评点者之间)的对话关系,这就将大大扩展本书的思考,并使本书的叙述进一步复杂化。应该说,这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设想。我和一些年轻的朋友最初都为之兴奋不已。但操作起来却很困难,主要是这些年轻朋友都太忙了,我也不好意思用自己的著作去太多地打搅他们。最后,只有北大的贺桂梅君对《我的回顾与反思》中的第一讲《我的人生之路与治学之路(上)》作了详尽评点,我的贵州老友篮子君对《我的精神自传》作了部分点评,但我已经获益匪浅,现一一照录于相关部分的注释中,以形成局部对话,务请读者留意。我也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作这样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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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读者,在读完本书以后,还有兴趣提起笔来,评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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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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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吴佳燕:《论钱理群的现代文学研究》,电子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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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现代人的生存困境及审美形态——我这十年研究》,《返观与重构》,1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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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四十自述〉“自由中国”版自记》,《胡适全集》卷18,3页,安徽教育出版社, 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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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十自述〉亚东版自序》,《胡适全集》卷1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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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希望看到这样一本书》,《王瑶全集》卷8,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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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贺照田:《制约中国学术思想界的几个问题》,《开放时代》2002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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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大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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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云五 罗家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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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 岳麓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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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538035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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