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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正传:活着,就是为了颠覆世界 二、“蚂蚁”与“大象”的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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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角逐,也是一场“蚂蚁”对“大象”的较量。一个是不为战而生,却为生而战;另一个是霸主之气有余,王者风度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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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是一场商业之争,更是一次人性之战。一方把“大棒+美元”当成致命的杀伤性武器;另一方则以“倒立+群力”作为灵性的制胜法宝。结果,“蚂蚁”终归“母仪天下”,“大象”落得“狼狈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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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说:“每个人都应该学会倒立,当你倒立起来,血液会涌进大脑,看世界的角度会完全不一样。”现在,请跟随我们仔细品味这场让人有种“血液涌进大脑”之感的商业逻辑之大餐、成功哲学之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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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个月结束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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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6月,中国电子商务历史上爆发了一件大事——6月12日,中国易趣网通过其官方网站正式向外界宣布:全球最大的在线交易网站eBay,将向易趣追加1.5亿美元投资,收购余下67%的股份,并实现对易趣的完全控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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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长期关注eBay、易趣和中国互联网行业的观察家而言,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收购。早在这次收购的一年前,即2002年3月,eBay以3000万美元购买易趣33%的股份之后,就有分析家预言:按照eBay的商业作风,全面入主易趣只是时间问题。因此,时隔一年之后eBay的再次出手无非是又一次验证了其对中国拍卖市场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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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同行们而言,更应该关心,或者说不得不接受的是这样一个事实:eBay正式入主的是中国最大的商务拍卖网站,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强强联合。所以,该事件发生后,《亚洲华尔街日报》和内地媒体都争相报道了这次收购事件。eBay的女总裁惠特曼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就表示,eBay看中的是中国市场的潜力。按照惠特曼的说法,未来的三四年中,中国电子商务将会增长12倍,达到160亿美元。易趣网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邵亦波认为:“在线交易提高了中国商业的效率,并且为这个全球人口最多的国家的中小型企业和广大消费者创造了前所未有的网上交易机遇。eBay在全球各地创建在线交易平台方面拥有极其丰富的经验。在eBay的帮助下,我们有信心、有能力帮助促进电子商务在中国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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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背景也是需要关注的,早在2002年上半年eBay就买下了中国台湾拍卖王100%的股权。在短短两年内,eBay已把市场从5个国家扩张到27个国家,这次是为了加速跨入亚洲市场,因为亚洲市场已经成为世界上成长最快的网络拍卖市场。而eBay借与本土网站结盟的方式,也是为了避免重蹈当年兵败日本的覆辙。所以,在易趣身上的大笔投资和买断行为,也反映出eBay对亚洲市场、对中国市场志在必得的信心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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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7月,就在eBay已经实现了对易趣的完全控制并成立了新的eBay易趣之后,手握巨资的女总裁惠特曼就开始放话了:“18个月内结束中国电子商务的战争。”这是这位女总裁向华尔街立下的军令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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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惠特曼的“中央精神”指示下,上海方面决定开始“发狠招”了。在获得eBay的大笔投资后,易趣大力加强了市场推广的力度。在付出了比正常广告高出1倍的金钱代价后,易趣更是与包括新浪、搜狐、网易、TOM在内的中国最顶尖的一线门户网站达成了对新生对手淘宝的封杀协议。而且,合同上明确注明,一旦发现这些网站与易趣的竞争对手产生任何有关宣传和推广的合作,就要受到高额的罚款。其实,这也是当时许多不成熟的C2C交易的“怪圈”:巨额的广告支出支撑着巨额的交易金额。当然,根据CEO惠特曼的指示,易趣给这个“封杀令”设定的期限是18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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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刚刚诞生的淘宝而言,这似乎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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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7月7日,在阿里巴巴宣布淘宝是一个由阿里巴巴投资的C2C网站后,马云和淘宝的高层就开始计划为它做大规模的宣传推广,并准备了1个亿的资金。而马云极力倡导的推广方式,是网上推广。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对于一个网站来说,网上的推广比网下的推广显然更为便捷。一方面,网上的推广可以更为准确地瞄准潜在的目标客户群;更重要的是,在网站上作广告,尤其是在大型门户网站上做链接,可以更好、更快地实现互动:受众很可能在看完广告之后,轻轻点击一下鼠标就跟着这个链接进入交易网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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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向“盛气凌人”的马云很快就发现自己碰到了强敌。应该说,马云和淘宝的高层们制订的推广计划是极其完美的,可行性也非常强。但是,在执行的时候他们碰到了异乎寻常、始料未及的“钉子”。孙彤宇带领一行人到各大门户网站去谈投放的时候,几乎无一例外地碰了壁:送上门的钱人家不要。门户网站的负责人的解释如出一辙:eBay在与他们签本年度合同的时候附加了一个条件——不准接受同类网站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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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就转向次一级影响的二线网站,碰到的情况大同小异,所有的解释也是不约而同。马云很快意识到问题的根源了:他们(门户网站们)都被eBay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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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7月初,在百度、谷歌等搜索引擎上,出现了让网民们看了之后摸不着头脑的广告:“想圆淘宝之梦?来易趣吧。”当然,后来经过淘宝方面的交涉,百度上的广告最终被撤除了,而谷歌上的广告则一直拖到11月份才消失。据相关知情人透露,当时广告发布方eBay易趣的态度非常强硬,他们把这种不正当的竞争解释为“完全正常的商业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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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Bay的霸气让马云感到震惊,倒不是因为它的强大,而是因为它的“高招”。应该说,马云不仅是一个“拥抱变化”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拥抱竞争”的人。但他喜欢的是跟“大侠”过招的感觉,他也很怀念当年王志东与张朝阳这些中国第一代互联网英雄们交锋的时代,“那都是大侠级的较量,只有明枪,没有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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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生于内忧外患中的淘宝刚要起跑,就被对手的“黑哨”所羁绊。那个强大的对手eBay买通了所有的“主裁判”,几乎不给淘宝跑起来的机会。没办法,马云只能采取不得已而为之的方式——网下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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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2004年,我们可以看到公交车车厢上、地铁站台上的广告栏里,甚至是电影《天下无贼》里,到处都有淘宝的影子。这样,淘宝的网下推广工作倒也一直进行得如火如荼,并且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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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农村包围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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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7月之后的马云也在辗转反侧亦难眠的不安中思考一个问题:如何避开eBay的封杀,在网上开辟新道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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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总是不负有心人,这种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头脑风暴”大约持续了一个星期,就有了结果——突然一天夜晚,马云从睡梦中惊醒,“顿悟”了:“好,你eBay不是控制了大城市吗?那我们就杀到农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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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农村”又在哪里呢?答案是:包括个人站点在内的、被投资者边缘化却深受网民们爱戴的个性化小型网站。2000年以后,由于中国互联网用户数的大幅增加和网页制作成本的降低,除了做大众新闻的门户网站外,个性化的小型网站也已经出现。这些网站大都由个人制作完成,更多的是出于站长的个性需求和爱好,成为一个个“小众”的交流平台。当然,在互联网进入海量信息时代之后,“信息孤岛”的问题很快成了制约这些小型网站发展的瓶颈。但后来又有了站长联盟的推广方式,所以这些网站在一定程度上具备了门户网站的规模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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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年做B2B的“抓小龙虾”时代开始,马云就对“小”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和本能的偏好,“小即是美”甚至是固化在马云脑海中的商业逻辑。这一次,他又发现了一片“新大陆”,而且找对了。毕竟,eBay再狠,也不至于到三线网站上跟这些“土匪军”们玩“过家家”。而且,和所有不了解中国国情的跨国公司一样,eBay可能永远也不会理解“团结就是力量”在中国商业战场上的特殊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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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换了思路以后,马云发现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才般的构想”。从商业可行性的角度分析,这也是“一本万利”的大好事。首先,这些小网站的报价都很低,以阿里巴巴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影响力,拿下这些新的“龙虾族”根本不成问题,站长们是愿意给马云和淘宝这个面子的。其次,由于当时中国互联网上的大部分小站点已经有了站长联盟,这些小型网站们完全可以发挥联合推广的规模优势,而不是单枪匹马、孤军奋战。而且即便是门户网站,也会面临流量上的“天花板效应”之尴尬。因此单纯从浏览量上分析,这些小网站未必会逊色于新浪、搜狐们,甚至反而更有优势。综合所有情况来看,这些小网站的性价比(即广告价格和浏览量的比值)还是非常高的,马云觉得:值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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