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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01 城市生活 随着工业化的深化,工业革命对劳动力大量需求,移民流入速度加快,自治领国家进入人口加速增长的时期,到1911年超过720万人, 1921年再增22%,达到880万人;20世纪20年代后期伴随经济快速增长,人口再增18%,突破1 000万人大关。其中,西部新加入联邦不久的地区人口增长更是突出,如不列颠哥伦比亚1901年人口统计为18万人,至少是1871年的1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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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03 与工业化时代人口增长密切相关的一个突出特征是,大城市爆炸性地扩张,此后就是城市而非乡村具有长远影响了。这就重塑了国家的地理面貌。在英属北美殖民地时期,人口75%居住在农业地区,1901年乡村居民大约占60%;到1914年,已经明显感到国家面貌比刚建国时大不一样了,55%的人口移居城市;20年代再增10%,加拿大自治领大体实现了居住的城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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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05 城市化与工业化的速度是一致的。主要城市人口的增长速度最快,即使在西部草原,城市比农业地区人口的增长也快得多。埃德蒙顿、卡尔加里、里贾纳和萨斯卡通等西部城市本身就是工业化时代的产物。1901—1921年,埃德蒙顿的人口从4 000人增长到超过5.8万人;温尼伯从4.2万人增至18万人,远远超过马尼托巴农业地区人口的增长速度;温哥华的人口增长到原来的5倍。最大的两座城市多伦多和蒙特利尔,规模各自也扩大1倍。20年代,城市人口仍稳定地增长。大体上,温哥华增长48%,温尼伯增长24%,蒙特利尔增长38%,多伦多增长32%。大西洋沿海的城市化速度虽然缓慢得多,但东海岸两座历史最悠久的城市即哈利法克斯和圣约翰,也保持了稳定的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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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07 这一时期城市人口增长主要源于两个方面:第一是新移民,特别是草原蘑菇般生长起来的城市,更是如此;第二是从自治领的乡村直接流入城市。这是中央加拿大城市人口增加的基本模式。因此,安大略和魁北克到1911年已是城市化占主导的省份,其后,新移民涌入使它们人口增长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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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09 加拿大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随着工业化而实现城市化的。军事工业在战争中极度扩张,促使工业化速度加快,大量劳动力加入军工生产,结果加拿大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一举实现了工业化和城市化。军事工业的扩张使更多的人口变为雇佣劳动者,进入城镇的工厂企业,仅在1941—1943年之间,雇佣劳动者就从460万人增至510万人。这一时期工人及其家属构成了加拿大人口的绝大部分。在二三十年代“半工业化社会”时期,加拿大仍有一半多的人口(60%以上)生活在乡村,而战后一下子变为“工业化社会的生活方式了”,与先于加拿大实现工业化的美国和西欧的城市居民已经没有多大区别,物质生活水平大为提高,甚至还超过一些西欧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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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11 工业化和城市化还促使社会生活剧烈变迁。在19世纪七八十年代,工业革命早期即已带来了社会生活的新气息。随着人口的增长,重要的城市社会设施大规模增加,社会机构、防火设施和下水道等一般增长4倍。温哥华在19世纪90年代中期建造的房屋都配备了自来水和下水道;哈利法克斯街面多石,在70年代后期铺设了下水管道,只是运营成本较高。无论是在温哥华,还是在哈利法克斯,污水除倒进大海利用潮汐处理外,没有其他处理方法,所以早期城市都存在着严重的环境污染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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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13 另一新气息是随着动力和信息革命而来的城市电力和电话的使用。在温哥华、哈利法克斯以及安大略和魁北克两省的各个城市中,都已架起电和电话的线路。在19世纪80年代早期,有技术和财力架设贝尔新发明电话的只有美国,而美加边界两边都能够受益。安大略布兰特福德市也计划架设电话,1882年渥太华有了200个用户的第一本电话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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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15 在19世纪80年代初,使用电力仅限于铁路车站和公共建筑物。到1900年,至少在都市城镇用电已较为普遍,上层富人和中产阶级的住宅都安装了电灯,电话和电灯的增多使街道的线杆和线路纵横交错,形成新的城市景观。19世纪60年代,加拿大城市大街上空也像欧洲一样,除了树枝什么也没有,街景单调,春季一片泥泞,夏秋尘土飞扬,到处弥漫马粪味。19世纪50年代初哈利法克斯刚架设电线杆时,夜里就被人砍倒,而到19世纪90年代,哈利法克斯、蒙特利尔、多伦多和温哥华等中心城市,城市面貌可以说已焕然一新。廉价电力不仅提供工业动力,也为居民家庭所普遍使用。电话也日益普及,使商业效率不断提高,沟通更加方便。1906年,一位到温尼伯的游客写道:“城市铁路、电灯等大量装备,全新的马尼托巴俱乐部,是城里富豪聚餐之所,舒适而典雅,无可挑剔。多伦多的伊顿商店占据了整整一个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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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20 1910年蒙特利尔圣雅克街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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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22 自行车的使用是另一个变化标志。邓洛普充气轮胎自行车时髦而安全,自19世纪90年代开始流行,很快就成为人们普遍使用的代步工具,它比马车要快捷和便宜,街道不再到处是马粪,气味弥漫。这是普通民众最明显感受到的社会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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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24 铁路引起的社会变革更大。远途旅行改乘火车,方便、快速、舒适,无可比拟。从哈利法克斯到特鲁罗原来肮脏的道路两边,每隔几英里就有小客栈,为马加料、为人提供啤酒、供人马休息的场景渐渐消失了踪影。哈利法克斯、多伦多、圣约翰、魁北克、蒙特利尔和汉密尔顿等铁路沿线的城镇生活步伐越来越快。1872年,乔治·布朗的《环球报》已有一半销到多伦多以外,在1876年早班特别火车就将当日报纸送到汉密尔顿。铁路创造了全新的市场,许多新产品广泛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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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26 城市化对市政建设和交通也提出了要求。蒙特利尔和哈利法克斯等旧城市中心兼并邻近的农业地区或工人聚居区后,市区向郊外扩展。20世纪头10年,多伦多在西边和北边建立了新区;蒙特利尔出现了梅松纳夫(Maisonneuve)新区,沃德工人聚居区的人口1900年增至1.2万人。各个城市边缘开发地带与市中心工厂和办公场所之间的交通由电车解决。每座城镇都自夸其拥有最好的市政设施、最低的税收和最健康的劳工队伍等。温尼伯人吹嘘自己这座城市是“加拿大的芝加哥”,蒙特利尔梅松纳夫新区居民称这里是“加拿大的匹滋堡”。这里有3条国家铁路通过,电力营运系统先进并与贯通市区的电车连接,海运设施在整个自治领国家也无匹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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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31 蒙特利尔的创建者梅松纳夫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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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33 工业化和城市化进步的同时也带来了新的社会问题。对于市政政客来说,进步意味着发展,他们常以减税、资助、廉价能源、有轨电车线路、健康的劳工队伍、住房、学校和公园为诱饵引进新兴工业,从而也滋生了腐败。他们直接从出售空地、工厂建设和地产开发中获利。随着城市的日益扩展,劳工阶层能买得起的住房一直短缺。1904年一份报告说:“几乎找不到适合一家人居住的空房子,在许多情况下,一所房子住好几家人家。”1901—1911年,总共建造了40万套住房,仍不能满足需求。工人对工业进步作出了巨大贡献,但贫穷人口栖身之所几乎不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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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35 随着生产的技术革新,生产关系也发生了改变。工厂不再需要经过15—20年学徒才掌握技能和经验的工匠,而是简单的操作工。19世纪40年代殖民地时期的工匠变为80年代工厂的工人,日益程序化的工作非熟练工人甚至童工即可掌握。一个14岁名叫泰奥菲尔·卡隆的熟练卷烟工,11岁开始学徒,经过3年成为工匠,但工厂制生产将他变为熟练卷烟工,原来的自豪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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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37 对于无产阶级来说,主要的问题是生活状态的变化。工业化改善了国家福利事业,1900年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不少,按这年一加元购买的布来计算,提高了25%以上。然而,工厂制却造成了这个新生阶级的贫困。在19世纪80年代,安大略和魁北克两省法律都禁止12岁以下男童工、14岁以下女童工;新斯科舍规定男童工至少10岁,12岁以前一周工作不超过60小时。但这些法律规定全都没有强制执行。工厂由监工执行劳动纪律,工人些许违规即被关进工厂监狱。在新不伦瑞克弗雷德雷克顿东北的玛丽维尔小镇,这里每天听哨声起床、上班、喝茶和午饭,10小时后听哨声回家。随着技术变革,大量使用机器,生产率大幅提高,劳动强度加强。以制鞋为例,19世纪40年代一个鞋匠每日缝制两双鞋子,19世纪80年代引进制鞋机,日产上百双鞋子,产量急增,价格下跌,雇主随意降低工资,造成更多的人失业。人们在流入城市前一般期望很高,然而相比在农场,基本上不能自给自足,而是要购买产品和服务,一旦找不到工作,困在城里,面临的是高房租;有病就更加糟糕,在农场还有人照顾,而在城里没有工作就没有任何保障。新开发地区的工人比中央加拿大还要贫困。当时温尼伯北区的工人,“住房只有单间、单坡顶,家具是脏兮兮的两张床、一块板、一个炉子、一条长凳、两把椅子、一张桌、一桶泡菜。两家人家住在一起,女人邋里邋遢,赤脚而裸露半身。孩子耷拉着鞋,婴儿裹在包里放在墙角一个悬吊的麻袋布摇篮里……摆上桌的晚饭是每人一碗热土豆、一块发黄的面包和一瓶啤酒”。尽管如此,人们仍从农场不断涌入城镇,宁愿以自由的农场劳动交换工厂紧张而艰苦的工作,因为至少能够得到一份现金报酬和周日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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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39 在加拿大,无论是城市工厂,还是乡村农场,冬季都是劳动淡季。工人在结冰期一般要面临被解雇,在最需要钱为家庭购置衣物、取暖柴炭时,或是工资被降低,或是失去工作,生活更加困苦。在殖民地时期的农业社会,冬天是乡村的社交季节,而今在城市则是工人的严酷季节,甚或中产阶级也无法防备灾害、疾病或事故。大多数工作是季节性的,人们缺乏任何失业保险或医疗保障。1913年,一个5口之家一年需开支1 200多加元,一个非熟练劳工挣不到。女工和童工比男工工资低得多,但男工工资也因他们的大量存在而被压低。当时蒙特利尔的一份调查材料写道:一个贫穷工人之家,食品杂物费用增加了11加元,在偿付7加元时,主妇病倒了,丈夫希望延期偿还剩余的4加元,法庭拒绝,还要外加15加元的诉讼费,结果财产被抵押,丈夫自杀。19世纪80年代乡村诗人阿奇博尔德·兰普曼(Archibald Lampman,1861—1899年)的诗句反映了工人的这一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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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41 辛苦怕邻居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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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43 在那里歌喉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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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45 生活就是漫长的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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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47 直到死亡或自由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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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0949 工作艰辛、工资低、住房拥挤、生活水平低下,这些还不是困扰城市工人的所有问题。缺少卫生设施、干净水、公共健康、教育、公园和娱乐设施这些工业社会早期就已存在的问题,现在则更加严重,因此造成儿童的高死亡率,加上传染病,死亡人数惊人。1911年,多伦多每千名不到一岁的婴儿,就有11个死于传染病,44个死于消化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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