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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8986 4月8日,爱尔兰大会公布了一致反对征兵制的大会报告。尽管如此,劳合·乔治还是在第二天宣布了这项政策。这是自阿斯奎斯将爱尔兰政权移交给麦克斯韦将军以来,在爱尔兰问题上出现的一系列失误中的最新一起。就在消息传来的第二天,德·瓦莱拉表示欢迎征兵制,这样一来,新芬党“就可以有系统地、以暴力方式反对征兵制的实施”。[170]然而,为了避免暴露内阁中的分裂,或者为了暗示征兵制本身并不重要,政府否认存在交换条件,但是,4月11日,战时内阁下令立刻起草一项《地方自治法案》。[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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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8988 在下院关于人力的辩论中,劳合·乔治声称他打算在爱尔兰实行征兵制:“当紧急情况发生时,有必要让50岁的男子和18岁的男孩参军,以便为自由和独立而战……我完全确信,再也没有理由把爱尔兰排除在外。”[172]狄龙喊道:“你不能通过强迫的手段从爱尔兰获得任何士兵——一个也不行。”首相宣读了民族主义党在1914年发表的一份声明,这份声明说他们准备支持“一场捍卫小国的神圣权利和自由、尊重并扩展民族主义伟大原则的战争”。[173]爱尔兰民族主义党的阿尔弗雷德·伯恩(Alfred Byrne)尖锐地指出:“从那时起,我们经历了一场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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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8990 狄龙说,如果政府允许爱尔兰决定自己的命运,那么他将会支持征兵制。在爱尔兰人看来,刚开始,这是一场保卫占少数的爱尔兰民族的战争,而后变成了一场他们觉得有必要保卫自己的民族不受英国人侵犯的战争。劳合·乔治无法承认的是,他对起义(他在其中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及其后果处理不当,严重限制了他的回旋余地。当他说“在一切都安排好的时候”将通过枢密院令在爱尔兰实行征兵制时,科克郡民族主义党的资深议员威廉·奥布莱恩(William O’Brien)表示,“这是对爱尔兰的宣战”。[174]他的同僚迈克尔·弗莱文(Michael Flavin)补充道:“也是在对世界各地的爱尔兰人宣战。”劳合·乔治随后宣布,“我们打算邀请议会通过一项在爱尔兰实行自治的措施”,但是,伯恩告诉他:“你可以留着它。”首相说,每一项提案都必须根据其是非曲直来评判,因为它们并不是连在一起的。他忽视了一个(正确的)主张,即大会的一个非宗派小组委员会一致反对在爱尔兰征兵。汉基在旁听席上看着,觉得这是一个糟糕的演讲,尤其是因为劳合·乔治对细节把握得很差。“这不是领袖向全国发出的眼下所需的紧急召唤。”[175]他注意到在过去的一年劳合·乔治老了很多——劳合·乔治在去年1月满55岁——“他的头发几乎都变白了”,他记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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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8992 阿斯奎斯(汉基认为他做得“好多了”)打算对劳合·乔治的建议持保留意见。但是,他担心,“根据我的判断,自战争爆发以来,这个国家从未面临过像现在这样严峻的局面”。[176]劳合·乔治拒绝透露伤亡人数。阿斯奎斯说,根据他对大规模进攻中缴获的枪支和俘虏的估计数量,他不怀疑这将是“整个战争中最残酷的伤亡名单”。他要求劳合·乔治慎重考虑征召中年男子入伍的问题,他们中的许多人正在努力经营企业,这些企业因为之前的征召失去了年轻员工。此外,如果他们参加战斗,那么他们的生计将不复存在,即使他们活了下来。他没有谈论爱尔兰,不过,参与辩论的其他人谈论了,当统一党和爱尔兰民族主义党就爱尔兰对王室和文明价值观的忠诚互相侮辱时,或者侮辱对方缺乏这种忠诚时,气氛变得非常糟糕。在其中一篇更加理性的文章中,狄龙问劳合·乔治:“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应当征询谁的意见?战时内阁有没有向爱尔兰代表征询意见?如果有,请他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他要把征兵制应用到爱尔兰,并且战时内阁打算在不征求爱尔兰人民代表意见的情况下就这个问题做出决定,难道这就是他的自由理念吗?这比普鲁士主义还要糟糕。”[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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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8994 他强调,大会的观点完全被忽视了。他说,在他40年的公共生活中,他从未见过爱尔兰现在面临的如此严峻的局面。他对劳合·乔治说:“你做出的决定让爱尔兰陷入了流血和混乱,除了东线和西线外,你又开辟了一条新的战线。你怀着轻松的心情去做这件事,没有咨询爱尔兰的代表,也没有阅读你们的大会报告……我希望,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帝国,战时内阁处理战争的方法能够与他们处理爱尔兰问题的方法有所不同。”[178]狄龙非常愤怒,因为政府没有单独制定对爱尔兰强制征兵的措施,而是将征兵措施“嵌入”包含其他政策的英国法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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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8996 然而,或许最严厉的批评来自科克郡中部的民族主义党议员丹尼尔·希恩(Daniel Sheehan)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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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8998 他成功做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团结爱尔兰的所有民族主义党的意见,以反对这个建议。在这个问题上,我是怀着一种感情说的,我和他的家人都在这场战争中谦卑地承担了我们的责任,因为我们相信协约国军队为之战斗的原则是正义和公正的。征兵制不适用于我。我家里的每一个成年人都曾服役。我失去了一个儿子,另一个受了伤,第三个此刻在法国的医院里,一个妹夫阵亡,一个侄子在德国当囚犯,我的一个弟弟在爱尔兰卫队服役。因此,我能以某种认真和严肃的态度说,这位首相先生,如果他试图对爱尔兰实行征兵制,那么他将面临(绝对会面临)灾难。任何一个称职的爱尔兰人都会反抗征兵制,而且我要说,在这场战争中,我们是自愿为这项事业做出贡献的——它来自我们的良心,而不是被强迫的。[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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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00 他确信这个提议将会阻碍、而不是帮助战事的进行:“他需要三个爱尔兰军团才能得到一个军团。”[180]希恩根据自己的经验辩称,在爱尔兰,新兵招募工作遭到扼杀,因为英国人坚持认为爱尔兰军团的人员多半应为英国军官,而英国军官对士兵缺乏同情。“呃,我记得,当我们和第九孟斯特营一起训练的时候,第九孟斯特营的几乎每一个士兵都是我征召的,有一个副官,他是一个英国军官,战前他在伦敦只是一个保险公司的职员。因为有四个学员被从第七伦斯特营派到我们营里来,他就说:‘又有四个该死的爱尔兰人要到你们军团里来!’”[181]他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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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02 我们过去所做的一切牺牲,都将因为你的愚蠢方法,因为你没能了解爱尔兰,而变得毫无进展、徒劳无益,而你将让这些牺牲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徒劳无用。我们这些人虽然失去了孩子,但我们对战争充满信心,并且我们相信,爱尔兰应当得到更好的待遇,而不是你们在这件事情上向我们给予的那种待遇,我们民族的需求值得你们好好考虑……我将坚决抵制对我们的同胞强制实行征兵制的任何企图。给予我们民族自治。给予我们平等待遇,就像你们对待你们的自治领那样。我们要求至少做到这一点。给予我们这些,我们就会去做其余的事情,因为爱尔兰人的本能使得我们从来都不会对慷慨的待遇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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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04 新芬党不想要平等待遇,他们想要爱尔兰的主权。他们不接受征兵制,因为他们否认英国对爱尔兰的统治。显而易见的是,到该年年底,爱尔兰的宪政民族主义将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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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06 4月9日,当阿斯奎斯在辩论中发言时,他要求团结起来,以便向公众、协约国和全世界展现“一个坚不可摧的阵线”。[182]他说,要做到这一点,那么在“向爱尔兰强加一个措施,我们知道,无论对错,很多爱尔兰人民都厌恶这个措施”时,必须避免“可怕的短视”。[183]这把劳合·乔治推进了一个死角。劳声称,有希望从爱尔兰征召过来的士兵将“会使军事力量发生变化”。在被问及具体数字时,他建议征召超过12万人。[184]然而,随着政府承认不会自动对爱尔兰征兵,而是要等到枢密院发布命令后才强制执行(这是杜克于4月5日向劳合·乔治提出的想法),因此,有迹象表明政府正在重新考虑这个问题。同样受到刁难的劳声称:“我们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改变态度。”一个爱尔兰人喊道,“我们也不会。”[185]雷普顿认为劳合·乔治“误导”了议会和公众,并补充道:“我希望历史将会发现,在这些徒劳的东线战役中派遣了一百多万士兵,这是不可原谅的。”[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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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08 4月17日,普朗克特坦言:“在8个月的时间里,我努力团结我的同胞们,那么在这场战争中,他们就可以通过大多数爱尔兰人发起自治。在这么多天里,政府做得很成功的一件事就是让他们团结起来,决心不为英格兰而战。”[187]第二天,法案获得通过,但没有迹象表明将实施地方自治。劳合·乔治要求朗起草一份各方都能接受的法案,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为大会对其报告存在意见分歧(44票对29票),而且还必须满足英国的新盟友美国的感情。让事情更加复杂的是,朗已经变成了一个联邦主义者,他认为爱尔兰的地方自治应当开启联合王国的联邦化。[188]相当少的议员同意这个说法,奥斯丁·张伯伦也同意这个说法,但是,大多数内阁成员强烈反对,尤其是因为在任何联邦中,英格兰的规模都是不成比例的。劳合·乔治认为这个想法太激进,考虑得不够充分,于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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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10 尽管弗伦奇承认实施这个法案“并不容易”,但他仍然极其渴望实施这个法案。将军尼维尔·麦克雷迪(Nevil Macready)爵士——他是一名副官——建议让军事法庭对任何拒绝服役的爱尔兰人进行审判:他似乎没能把握现实。战时内阁行事更为谨慎。皇家爱尔兰警队对征兵的成功性不太有把握,杜克坚持认为征召工作根本不可能组织起来,并将导致在整个爱尔兰实行军法管制。[189]天主教会越来越强烈地反对征兵制,告诫人们不要合作。有人担心天主教会将要求皇家爱尔兰警队中信奉天主教的警察不要帮助实施该法案,他们似乎已经得到了除阿尔斯特省以外的大部分法律界人士的支持。有传言称,一场大罢工将使爱尔兰陷入瘫痪,并且人们担心,英国依赖的爱尔兰的粮食供应可能会被中断。5月1日,普朗克特指出,“对英格兰的仇恨”现在变成了爱尔兰人“普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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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12 即使人们没有试图强迫爱尔兰人为国王而战,但这种情绪也造成了巨大的问题。2月,大会主席霍勒斯·普朗克特爵士来到伦敦,要求里德尔——他作为与劳合·乔治进行沟通的渠道——告诉劳合·乔治,“早日解决爱尔兰问题是绝对有必要的”,因为“爱尔兰表面上平静而满足,实际上却隐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大规模叛乱”。[190]阿尔斯特人“顽固不化,毫不退让”,普朗克特认为,应当由大会(而不是政府)来解决这个问题,那样一来,设计解决办法的人便有责任执行它,但是,也有必要采取一些强制措施。普朗克特在1月11日的日记中写道,“卡森在内阁中是至高无上的”,而杜克曾向他暗示,卡森是他取得进展的主要障碍。[191]在2月的访问中,普朗克特告诉劳,阿尔斯特省的态度是“站不住脚的”,“政府必须进行干预。必须强制采取一个民主的解决方案”。[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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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14 在把爱尔兰的命运交给大会后,劳合·乔治便有空制定凡尔赛指挥制度和处置罗伯逊,这转移了他对这个问题的注意力。新芬党不屈不挠地继续发展,引发了广泛的骚乱,人们在监狱里进行绝食抗议,而且由于没有强迫喂食,他们的健康状况令人震惊。劳合·乔治给普朗克特写信,建议可以向实行地方自治的郡给予财政激励,并采纳了大会提出的由爱尔兰议会内部的一个委员会对阿尔斯特省进行统治的建议,该委员会可以让阿尔斯特省免于接受它不喜欢的措施。然而,阿尔斯特省的代表不会停止他们对爱尔兰议会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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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16 1918年2月发生了一些事件,那就是新芬党没收了农场和牲畜,宣布它们是爱尔兰共和国的财产,切断了电报线,伏击了警察。2月25日,《泰晤士报》报道说,“国王的命令已经在克莱尔、斯莱戈、罗斯康芒和梅奥等郡停止执行,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前几天,战时内阁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193]战时内阁考虑过拘留新芬党的积极分子,但是,内政大臣凯夫和检察总长史密斯说,由于可能被拘禁的人士是英国臣民,很难证明他们曾参与“敌对联盟”。因此,拘禁的做法在法律上是有问题的。[194]爱尔兰的西部地区不服从法律,这使得大会无法令人信服,并使其决定不可能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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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18 3月12日,上院就爱尔兰问题进行了辩论。索尔兹伯里嘲笑了寇松在四个月前做出的断言,这个断言对爱尔兰正在走向何方显示出一种荒诞的空想主义:“在谈到德·瓦莱拉先生的演讲时,高贵的伯爵说,‘这些演讲对公共秩序没有危险,只有少数人是极端的新芬党,这个群体变得越来越小,而不是越来越大。’他补充道,‘在爱尔兰,犯罪现象并不普遍。新芬党的议事程序中没有暴力政策’。我想知道,我那位高贵的朋友是否满意地回想起他去年11月向上院做出的保证。”[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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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20 索尔兹伯里描述了一个失控的爱尔兰:大批身穿制服的年轻人在街上挥舞着左轮手枪和三色旗,反叛者公开操练,警察束手无策,牛被偷走,反叛者突袭房屋以寻找武器,甚至有一面美国国旗因为美英结盟而被反叛者撕毁。最严重的骚乱发生在南部和西部的一些郡,例如克里、戈尔韦、蒂珀雷里、利默里克和克莱尔。他对杜克实行这种软弱的政策感到愤怒,其中包括释放绝食者以避免制造更多的殉道者,而不是让他们死在监狱里。政府不允许发生对抗,是因为政府不希望破坏举行大会的气氛,他对这个说法进行了反驳。索尔兹伯里认为,政府的软弱是对守法的爱尔兰人民的背叛,但事实上,早在1916年4月和5月,政府就背叛了爱尔兰人民,让他们听天由命。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结论适用于那个已不复存在的世界:“我敦促政府行使向其赋予的力量,也就是确保法律和秩序得到维护的力量。有人说,武力不能解决问题,而且毫无疑问的是,武力也不能解决不公正和管理不善的问题。但是,武力是对付混乱的良药。事实上,所有政府的根本基础都是力量。”[196]米斯伯爵同意索尔兹伯里的观点,他对这个问题提出了一个不同的观点:“诸位阁下,请想一想,过去五十年来,在获得爱尔兰人民的喜爱和爱戴方面,我们几乎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吗?”[197]政府只能通过血腥的胁迫来改变爱尔兰的事态发展,即使这样也很可能失败。由于政府对起义处置不当,大多数爱尔兰人干脆放弃了对宪政民族主义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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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22 这种丧失信仰的情况尤其严重,因为在爱尔兰实行的任何法律和秩序都必须由军队来执行。新芬党对皇家爱尔兰警队发起抵制,这种抵制本来是想把警察们当作社会弃儿一样驱逐出爱尔兰,但常常演变成暴力和恐吓,就像19世纪80年代的土地战争一样,而这种战术就是在那时发展起来的。[198]它让警察失去了作用。例如,有报道说,在北蒂珀雷里郡,皇家爱尔兰警队“几乎总是待在营房里,害怕受到攻击”。[199]在西科克郡,袭击情况非常严重,以至于皇家爱尔兰警队的前哨被关闭,警队聚集在更坚固的建筑物里,在那里他们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因此,爱尔兰的大片地区开始无人监管。这帮了新芬党一个大忙,因为它可以搜查私人房屋以寻找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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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24 4月21日(星期日),首相邀请史考特到位于沃尔顿希思的房子吃午餐,并告诉史考特,“他决心在爱尔兰实行征兵制。他知道会有麻烦——骚乱、流血,但最好还是面对这一切,并克服麻烦”。[200]他说,不要重演复活节起义后旷日持久的处决过程。如果有人必须被枪毙,那么就让他靠墙站着,当场枪毙,他说,这是他从巴黎公社学到的一个教训。他没有理会史考特的反对意见,史考特认为,在进行征兵的同时,需要一支比将征召的军队还要庞大的军队来镇压爱尔兰。史考特将他的态度描述为“完全不计后果”。[201]在那天晚上的晚宴上,劳合·乔治向里德尔——在他面前,劳合·乔治已经习惯了完全不加掩饰地直言不讳,而在史考特的面前,劳合·乔治却没有这样做——承认,“我们要和爱尔兰人打一场大仗”,并声称他确信新芬党与德国人结盟。[202]“如果允许地方自治,而爱尔兰人又不准备在保卫帝国方面发挥自己的作用,那么我们必须向他们表明,我们打算统治爱尔兰。”杜克告诉他,爱尔兰的工会正在进行动员。4月23日发生的为期一天的大罢工受到了广泛关注,这预示着如果强制实行征兵,将会引发混乱。4月21日,德·瓦莱拉已经成功地说服天主教会让牧师们在每一个教区宣读一份声明,声称征兵制是强加给爱尔兰人的“压迫性和不人道的法律”,爱尔兰人“有权利用符合上帝律令的一切手段进行反抗”。阿尔马[203]的大主教罗格红衣主教告诉德·瓦莱拉:“当我谈到消极抵抗时,我并不是说我们要躺下来让人们从我们的身上走过。”[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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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26 杜克被激怒了,在恳求劳合·乔治不要执行这项政策后,他提交了辞呈,5月5日,劳合·乔治接受了杜克的辞呈。爱德华·肖特(Edward Shortt)接替了他。肖特是一名自由党律师,他的解决方案是鼓励爱尔兰人加入法国军队,但这个方案没有被采纳。[205]爱尔兰总督温伯恩也辞职了,就像他在1916年曾做过的那样。不过,这一次是永久辞去总督职位。劳合·乔治向米德尔顿发出工作要约,但是,在劳合·乔治拒绝他的条件——征兵必须与地方自治分开,以避免同时惹恼民族主义党和阿尔斯特省的统一党人,并避免使爱尔兰变得无法治理——时,他拒绝了这份工作。劳合·乔治有些夸张地对米德尔顿说,“从来没有向之前的总督批准过”这样的条件。[206]后来,劳合·乔治邀请弗伦奇担任这个职位,弗伦奇同意米德尔顿的意见,但觉得作为一名士兵,他有责任接受。弗伦奇对征兵制怀有一种狂热的信仰,而且他还是一个来自古老的罗斯康芒家族的爱尔兰人,尽管他出生在肯特郡,这些都是他的最大优势,但是,普朗克特认为他“非常无知,并且不太聪明”。[207]为爱尔兰提供一个实际上相当于军事总督的职位,这是被认定为不出差错的劳合·乔治在当时引发的另一场公关灾难。霍尔丹——弗伦奇的一位密友——给弗伦奇写信,声称强制征兵是不可能的,并警告他说:“要记住,胁迫手段从来没有成功过,在爱尔兰也永远不会成功。”[208]在弗伦奇上任后不久,以及在这位新的爱尔兰治安长官(或总督,他更愿意人们这样称呼他)在一次暗杀行动中幸存下来后,米德尔顿拜访了他,并坦言道,“他上任时的状况使得他的任务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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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28 在与首相讨论这个问题后,史考特认为他明白是什么原因推动了这项政策。他告诉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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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30 你要记住:(i)他热爱武力并过分相信武力的价值;(ii)他渴望征召更多的士兵——征兵制将至少让他在阿尔斯特省获得四五个师;(iii)他深信,只有实行征兵制,才能使他的政府实行地方自治;(iv)他相信爱尔兰的地方自治已经发展或正在发展成为一个明确的分离主义运动,而帝国议会对皇家武装部队的控制问题(包括部队的建立和使用)是这方面的试金石。[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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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32 所有这些都没能阻止史考特在5月11日的社论中写道,劳合·乔治正处于做“一些非常邪恶的工作”的边缘,并将摧毁自格莱斯顿时期以来在爱尔兰取得的每一项进步。[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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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9034 5月16日至17日的晚上,作为准军事总督的弗伦奇以与德国人勾结为由,逮捕了大约150名著名的新芬党积极分子,这加剧了事态的恶化。包括德·瓦莱拉在内的主要头目被驱逐到英格兰。日子一天天过去,政府承诺的勾结“证据”没有出现。最终,政府就敌人在复活节起义中所发挥的作用发布了一份报告,这份报告几乎无法证明1918年5月的逮捕是正当的。然而,德·瓦莱拉在1918年1月发表了一项声明,声称“只要德国是英国的敌人,而英国是爱尔兰的敌人,那么爱尔兰就是德国的朋友”。[212]声明声称,德国人曾计划在爱尔兰投放武器,在德·瓦莱拉身上发现的文件“非常详细”地描述了其叛军的章程,并且有消息称,U艇在爱尔兰西部附近活动,目的不是击沉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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