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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最近生病的消息为上述猜测增添了可信度,他去世的谣言迅速传到意大利本土。一时间没有比这更加可怕的谣言了。国王的长子只有17岁,尚不通晓战争和国务。在雷努尔夫和所有昔日反叛者的心中,希望再次高涨,他们决定立刻反叛。在英诺森、伯尔纳和卡普阿的罗贝尔的恫吓之下,比萨人不再逃避。13个月之后的4月24日,他们承诺的舰队载着8000人,由罗贝尔亲自率领,停靠在那不勒斯港。塞尔吉乌斯公爵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这位公爵再次轻易地换边站队了。比萨舰队的到来使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坚定了反叛的信念。数天之内,坎帕尼亚再次陷入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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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意大利的历史——以及之后的历史——的确充满了毫无结果的战争记载。战斗的浪潮时涨时退,漫上半岛之后,又退回海中。城市被围攻并攻陷,又被解围或收复,这一场沉闷的斗争似乎永远不会结束。这些历史对历史学家来说都足够冗长乏味了,对其他人而言则更加难以忍受。所以,我在这里不再讲述罗杰再次取胜以及建立权威之前的那些必要战役的琐碎细节。①总而言之,叛乱者很快就有理由为他们的草率行动而后悔。因为在开始的6个星期里,国王的死讯仍在继续盛传,巴勒莫也没有任何反击的迹象,这使叛军取得了一些较小的进展。但是罗杰在意大利本土的官员和守军牢牢地守护着王国,阻止叛军取得有意义的进展。6月5日,西西里舰队出现在萨莱诺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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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之所以从丧妻之痛带来的麻木萎靡中振作起来,不单有这次威胁大陆统治秩序的新叛乱,还有无尽的愤怒。从天性上来说,罗杰从来不是性情暴躁的人,甚至是现在,他似乎也没有强烈地痛恨卡普阿的罗贝尔。虽然去年罗贝尔不理会罗杰的招降,现在依然是一个公开的反叛者,他作为宣誓效忠过的封臣,违背了忠诚的诺言,但是,至少他没有在数月前刚刚宣誓就拿起武器反叛——那样会加重罗杰的愤怒。而雷努尔夫和塞尔吉乌斯的情况却大不相同。在前一年,这两人在罗杰面前下跪,将双手放在罗杰的手中宣誓效忠。雷努尔夫确实做得更加过分,他利用国王亲属的身份上演了一出病态的煽情戏码,回想起来简直让人反胃。这是最黑暗、最无耻的背叛行为,不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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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公道话,我们应该知道雷努尔夫或许真的相信国王罗杰已死。然而,无论有没有这层亲戚关系,这次他都知道自己已经罪责难逃。他必须与时间赛跑。流亡比萨的教皇英诺森一直对北方的海洋共和国保持压力,尤其是对热那亚,热那亚承诺派遣舰队和人员在1134年前去援助,却至今还没有踪影。在阿尔卑斯山以北,明谷的圣伯尔纳在每一处讲道台痛斥罗马城内那个搞分裂的教皇和他扶上宝座的国王,伯尔纳发誓,他永不停止斥责,除非能发起新的十字军运动打击他们。即使是现在,如果叛军能够坚持足够长的时间,他们仍然可以自救。雷努尔夫率领400名部下迅速赶赴那不勒斯,卡普阿的罗贝尔毫不理会国王提出的单独媾和的要求,加入了雷努尔夫的叛军。塞尔吉乌斯公爵比他们更加担忧,欣然迎接他们,并开始准备应对围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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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1135年南意大利的一般旁观者而言,甚至对罗杰国王而言,夏季的一系列事件似乎不过是权力角逐的延续,这场角逐在过去8年中几乎从未中断过。事实上,从那3个主要的坎帕尼亚叛乱分子盘踞那不勒斯的时刻起,这场权力角逐的性质就完全发生了转变。迄今为止,这场角逐从本质上说都是国内事务,是国王与封臣的实力较量。国王应该对对立教皇一直待在罗马城一事负主要责任,还要对这一危及整个欧洲政治和宗教秩序根基的宗教分裂负主要责任,但这些事是附带发生的。没有哪个外部的国家真正拿起武器对付罗杰,除非算上那些不守时的、极没有效率的比萨雇佣军。洛泰尔长途跋涉来到意大利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加冕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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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退回那不勒斯标志着叛乱的领导者不再是罗杰的封臣,而是已经上升到国际层面。教皇英诺森和伯尔纳早已接受以下事实:他们无法将阿纳克莱图斯逐出罗马城,西西里国王仍在保护他。很明显,必须先除掉罗杰,而显然皇帝是最能胜任这一工作的人。圣伯尔纳想要确保洛泰尔知道这个道理。1135年末,他致信洛泰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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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谈到规劝人们作战,我就异常难过,但是我要全心全意地告诉陛下,教会卫教士的职责就是保护教会免受分裂行为之害,皇帝的职责就是保护他合法的王冠不受西西里暴君阴谋的破坏。就如同犹太人的后裔企图夺取圣彼得的宝座是对基督最大的伤害一样,任何企图将自己立为西西里国王的人就是在冒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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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同时,一封劝诫信从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送到洛泰尔手上,当然,这封信中的理由完全不同于上一封劝诫信。在君士坦丁堡,皇帝约翰二世·科穆宁(John Ⅱ Comnenus)正密切关注南意大利的局势。普利亚沿海的港口距离拜占庭帝国在亚得里亚海对面的边界只有六七十英里,它们在不到一个世纪之前还属于拜占庭帝国的伦巴第军区,拜占庭帝国始终没有放弃拥有这些地方的主张。近几年来,达尔马提亚(Dalmatia)的富裕城市已形成无法抗拒的诱惑,吸引西西里人进行一些温和的海盗行为。此外,对北非海岸的侵袭表明西西里国王早已不再满足于现有的领地,如果不遏制他的话,他可能很快就会将地中海变成自己的内湖。安条克公国(Principality of Antioch)的局势仍然不明朗,它是罗杰的堂兄博埃蒙德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建立的公国,而博埃蒙德的儿子博埃蒙德二世(Bohemund Ⅱ)于1130年初战死沙场,没有留下子嗣,因此西西里国王罗杰正式宣布继承安条克公国。目前南意大利的繁忙事务使罗杰无法有效抽身,但是如果他有机会,就会重提安条克的事情,而约翰二世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西西里军队侵扰他的南方边境。简而言之,如果罗杰像半个世纪前的罗贝尔·吉斯卡尔一样成为拜占庭帝国的眼中钉,约翰二世就一定会出手阻止。1135年,约翰派使者去见洛泰尔,慷慨地承诺提供资助,以助他在战斗中一劳永逸地一举击溃西西里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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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占庭使团在前往德意志的路上,在威尼斯稍做停留,以争取威尼斯共和国的支持。威尼斯商人也受够了西西里海盗的袭扰,据估计,他们的损失已经达到40000塔兰特。威尼斯总督非常乐意帮忙,他承诺在必要时刻派出一支舰队。同时,威尼斯特使与拜占庭使团同行,这为希腊人的请求增添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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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发现,洛泰尔不用怎么劝就答应了。过去两年里,多亏了加冕带来的巨大声望,德意志的形势已经好转了不少,洛泰尔已迫使政敌霍恩施陶芬家族向他屈服。现在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招募一支规模可观的军队。凭借这支军队,他就能在伦巴第重新树立权威,进而首度进入南意大利的领土,让那位新兴起的奥特维尔获得应受的惩罚。然后,估计阿纳克莱图斯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6月,这位对立教皇在北方最后的据点米兰已经归附教皇英诺森,分裂势力只存在于西西里王国和罗马城。罗杰不再挡道之后,阿纳克莱图斯就会孤立无援,不得不投降。如此一来,这就会成为洛泰尔统治的顶点。他派遣哈弗尔贝格(Havelberg)的主教前往君士坦丁堡,带去他对约翰的溢美之词,还说他会在来年进攻罗杰。然后,更有意思的是,这位老皇帝宣布对教会地产征收一项特别税——为了筹集出征费用——并开始准备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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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罗杰来说,1135年是糟糕的一年。他自己生病,妻子去世,在意大利刚建立的法制和秩序再次陷入叛乱,这足以让任何人心灰意冷。但是至少这年的结局比开端更让人满意:3个叛乱的罪魁祸首罗贝尔、雷努尔夫和塞尔吉乌斯,非常不体面地匆忙躲进那不勒斯的城墙内,事实上等于承认了他们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已无法与罗杰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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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们还有获得外援的希望,因此拒绝投降。此时,卡普阿的罗贝尔失去了最后的妥协机会,国王的耐心已经耗尽。不久之前,罗杰将长子罗杰立为普利亚公爵,次子坦克雷德立为巴里亲王,废掉了叛乱的格里莫尔德亲王。秋季,他支持三子阿方索(Alfonso)代替罗贝尔统治卡普阿公国,不久之后,阿方索在卡普阿主教座堂举行了庄严的即位仪式。这些孩子才刚学会飞,罗杰公爵只有17岁,坦克雷德比罗杰小一两岁,阿方索刚刚步入少年时代。但是这3个孩子已经足以为其父的远大宏图贡献力量。在罗杰的规划中,他家庭成员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再成为有权有势的封臣了。到1135年末,南意大利的封地首次全部掌握在奥特维尔家族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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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冬季,那不勒斯都在负隅顽抗。1136年春,发生了严重的饥荒。法尔科记载,许多人纷纷病倒和饿死在路上,无论男女老少。然后他自豪地补充说,公爵及其随从仍然坚守阵地,“宁愿死于饥饿,也不愿在邪恶的国王那里引颈就戮”。他们很幸运,罗杰一直没能实现完全的封锁,即使他已经切断所有陆上的通道,却从来没能切断海上的通道,所以罗贝尔和塞尔吉乌斯得以多次逃到比萨获得基本的补给。即使如此,那不勒斯也无法长时间保持军队的士气。幸亏罗贝尔迅速赶赴洛泰尔在施派尔(Speyer)的宫廷,为叛军带来了可喜的消息:洛泰尔的备战工作已经取得了积极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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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也得到了相似的消息,他的密探已经让他准确地得知帝国军队会有多么强大。所以,他也开始进行战前准备,所有的准备都基于这样一个推断:敌军在数量上远远超过他所能募集的兵员。西西里军队在正面交锋中取胜完全不可能成功,因此罗杰只得寄希望于策略和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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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泰尔的军队到盛夏才在维尔茨堡集结完毕。我们不知道这支军队的确切规模,但一份随行封臣的名单显示这支军队在规模上一定与洛泰尔在1132年带去罗马城的小队伍完全不同。最重要的封臣是皇帝的女婿巴伐利亚(Bavaria)公爵“骄傲者”亨利(Henry the Proud),还有霍恩施陶芬家族的康拉德——他曾是洛泰尔的老对手,现在已经屈服于洛泰尔,洛泰尔许诺归还康拉德所有的土地和荣誉,前提是康拉德参加这场即将到来的战役。后面则有人员众多的更小一级的贵族及其扈从,有帝国各地的边疆伯爵(Markgraf)、行宫伯爵(Pfalzgraf)、领土伯爵(Landgraf)、城堡伯爵(Burggraf),还有一支神职人员组成的队伍,其中至少有5名大主教、14名主教和1名修道院院长。8月的第3周,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21日左右,在皇帝夫妇的带领下,这支庞大的队伍缓慢而吃力地南下,向布伦纳山口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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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4年前相比,皇帝洛泰尔更不受伦巴第诸城镇的欢迎,但是这一次他率领的军队规模相当可观。虽然他的军队在路上不可避免地会动动刀剑,但是一路上没有遇到严重的阻碍。在克雷莫纳(Cremona)附近,一支米兰的军队加入了洛泰尔的大军,卡普阿的罗贝尔也在这里等着洛泰尔。1137年2月初,洛泰尔抵达博洛尼亚(Bologna),他在这里将军队分成两部分。他自己率领一部分继续进军,经拉文那抵达安科纳,再从这里沿着亚得里亚海海岸抵达普利亚。同时,巴伐利亚公爵率领3000名骑士和约12000名步兵前往托斯卡纳和教皇国,如果可能的话,他将在罗马城重新建立英诺森的权威,确保对卡西诺山修道院的控制。然后,他会到巴里与岳父洛泰尔会师,共度圣灵降临节(Whit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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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9年,圣本笃选择了一处据守罗马城和那不勒斯之间必经之地的山顶,在这里建立了他的第一所修道院,同时也是他最伟大的一座修道院。他无意中给这个修道院赋予了一种战略意义,在接下来的15个世纪里,修道院的居住者会因为这个战略意义而遗憾。后来,随着卡西诺山修道院的势力和声望日益增长,它地理位置的优势日益明显,仅次于它的政治意义。但是对诺曼人来说,自从他们踏上半岛,这座修道院就已经在政治和军事上代表一项深入南意大利的关键因素。对罗杰二世来说它更为重要,因为它作为一座极其重要的防御要塞,几乎可以充当缓冲地带,据守西西里王国和教皇国之间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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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修道院本身,它从来都不觉得作为边境要塞是件特别舒服的事。所以在前途未卜之时,它学会了把赌注押在诺曼人这边。因此,它小心翼翼地与罗杰在大陆的总督保持友好关系,尽管两者的关系在数月之前有过短暂的危机,它的忠诚度因怀疑而有所下降——这或许不公正——被迫选出的新任院长雷纳德(Rainald)是一位坚定的国王支持者。4月中旬,当巴伐利亚的亨利抵达卡西诺山之时,他发现周围的乡村已经被有意荒弃,修道院对他紧闭大门。亨利在从托斯卡纳赶来的路上过得相当艰难。比萨和其他保持忠诚的城镇尽其所能地伸出了援手,但是佛罗伦萨和卢卡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之后才被征服。亨利在3月初忙着格罗塞托(Grosseto)的事务,英诺森与圣伯尔纳在此时从比萨赶来,加入亨利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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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亨利和教皇似乎就非常讨厌彼此。亨利是一个比他的岳父洛泰尔更强硬、更不愿屈服的人,他作为帝国的王侯,非常有希望在洛泰尔去世之后继承皇位,所以丝毫不愿妥协——他后来可能会因此而后悔。作为将领,他有本职工作,从不打算听命于教皇或其他任何人。他攻陷维泰博之后,冲突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英诺森马上要求亨利赔偿3000塔兰特,这大致相当于2000磅白银,索赔的理由是这座城镇位于教皇国的领地之内,亨利却将它作为战争的合法战利品继续占有。然后,亨利决定绕过罗马城。他坚持认为,先击溃罗杰才是较为明智的做法,这样阿纳克莱图斯就会因为丧失支持而垮台,所以不应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将阿纳克莱图斯强制赶出圣彼得教堂上。他的观点在逻辑上毫无问题,英诺森也接受了这一观点。但是,这意味着英诺森还要继续过无限期的流亡生活——更不用说他还要跟着帝国军队在普利亚度过一个漫长而炎热的夏天——这可不能消解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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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更糟糕的是,他还面对卡西诺山的问题。山上的修道院作为西方修道院机构的源头,它不仅傲慢地蔑视这支帝国的军队,还蔑视英诺森本人。亨利封锁了所有进出修道院的道路,等待了11天,徒劳地等待修道院派人出来谈判,却终究是一无所获。修道院在贮藏室中储存了大量食物,它的守军相当坚强,且士气高昂,而且它的地理位置让它牢不可破。同时,亨利公爵曾经答应在5月底与洛泰尔在普利亚会师,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他暂时放下自尊,派了一位使者上山请求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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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修道院院长雷纳德非常支持罗杰,但他最在乎的还是他的修道院,而当务之急是尽快摆脱亨利及其军队。而亨利公爵提出谈判时,他保证修道院完好无损,修道院院长之位原封不动,他只要求少量的保证金,要求在城堡内悬挂帝国旗帜,因此雷纳德准备接受条件。英诺森早已将这座修道院处以绝罚,因为它支持阿纳克莱图斯。这个全欧洲最受人尊重的宗教机构——而且它还非常接近教皇国的边界——居然还被一个冥顽不化地支持阿纳克莱图斯的人握在手中,居然飘着皇帝的旗帜而不是教皇的旗帜,英诺森对这一协议的直接反应是什么呢?但他的直接反应未见于任何编年史。②或许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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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亨利公爵率领军队穿过加里利亚诺河之时,他可能为取得了表面上的胜利而喜悦,却不会对这次胜利的真正意义抱有幻想。帝国的旗帜飘扬在修道院中,这可能暂时地影响了罗杰在这一地区的声望,但是他没有在这里留下守军,因此难以阻止修道院在德意志军队离开以后再将旗帜拽下来。不过,在亨利的下一个目的地卡普阿,好运正在等着他。他刚一抵达,罗杰委任守城的两位当地男爵就打开大门表示效忠,从克雷莫纳就一直跟随大军的罗贝尔恢复了往昔的地位。当地民众非常愿意接受他,其中大多数人始终认为罗贝尔才是他们的合法领主,与西西里国王相比,民众对他的忠诚更加坚定、更加久远。其他城市看到罗贝尔背后有如此庞大的军队,望风而降。罗贝尔不得不向亨利支付4000塔兰特,以免亨利的军队进城劫掠。但是以这样的价格恢复原来的地位,他一定认为这相当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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