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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调解与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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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上帝让教会得胜……我们的痛苦已经化为喜悦，我们的哀泣已经变为鲁特琴的琴声……那无用的枝条，那腐烂的肢体，已经被切除干净。那将以色列导向罪孽的恶棍已经被死亡吞没，扔进地狱深处。愿所有和他相似的人都遭受同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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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伯尔纳就阿纳克莱图斯的死亡所说的话（摘自一封给克吕尼修道院院长彼得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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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普林堡的洛泰尔在位的12年里，已经向他的德意志臣民证明了自己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皇帝。按照当时的标准，他诚实正直，英勇顽强，仁慈宽容，他已经为饱受内战之痛的土地带去了和平。他渴求获得皇权，同时也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人，想努力弥合教会内部的分裂。他让他的同胞变得更加幸福和富裕。一旦到了阿尔卑斯山以南，他的能力似乎变得大不如前。对他来说，意大利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对当地民众充满猜疑和误解。他始终没有确定自己的主要任务是帮助教皇恢复地位，还是击溃西西里国王，结果两个任务都没完成。优柔寡断的性格导致他始终处于局促不安的状态，这使他在反常的过分残忍和疏忽大意之间不断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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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严重的是，直到太晚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在西西里王国的大陆地盘上耀武扬威，只不过是一种虚张声势而已，而收服罗杰的唯一方法便是与他同归于尽。如果他一开始就全力以赴地水陆联合攻击巴勒莫，他可能——只是可能——早就成功了。但是当他明白这一点时，他的军队已经处在造反的边缘，教皇也变得更像是敌人，而非盟友，他自己也被南意大利的气候和迅速袭来的疾病折磨得精疲力竭，变成一个垂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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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大军离开卡西诺山还不到3个月，皇后丽琴莎亲手合上了洛泰尔的双眼。趁此机会，罗杰已经收复了大部分领地。罗杰在过去一年里的政策已经足够正当，不需要另找站得住脚的理由。10月初，当他抵达萨莱诺时，他获得了民众的欢迎。他横扫坎帕尼亚时也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尽管他的撒拉逊军队在所到之处留下一片死伤和废墟。卡普阿下场最惨。罗贝尔逃往普利亚，如果法尔科的记载可信的话，他的城市仿佛被狂风暴雨袭击过一样，民众被火与剑屠杀殆尽。他继续写道：“这位国王下令将这座城市洗劫一空……教堂遭到掠夺，其装饰物被剥了下来；妇女甚至修女都丢掉了名节。”我们知道，就算法尔科愿意，他也不可能站在公正客观的立场上著史。但即使抛开法尔科对诺曼人的仇恨，罗杰也很明显有意再次惩罚这座叛乱的城市以儆效尤，就像早年的普利亚叛乱之后他所做的一样。出于对教皇地位的虔敬，罗杰饶恕了贝内文托。那不勒斯也轻松地逃过一劫，因为塞尔吉乌斯公爵在3年里第二次主动跪在国王的脚下，宣誓效忠。很少有人会原谅这样的第二次背叛，但罗杰生性仁慈，或许他认为经过了如此漫长而艰难的围困，那不勒斯人已经遭受了足够多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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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吉乌斯是否吸取了教训呢？长远来看，他是否能证明自己是忠心耿耿的封臣呢？我们无法知道答案，因为此后不到一个月他就去世了。10月的第三个星期，他陪同罗杰前往普利亚，雷努尔夫决定在此处捍卫他新得到的公爵领，正忙于招募军队。他用洛泰尔留下的800名德意志骑士，加上挑选出的几乎同样多的地方民兵，以及相应比例的步兵，组成了一支相当强大的武装力量。或许有人劝过罗杰，让他最好避免正面硬碰硬。可能是坎帕尼亚的成功让变得他刚愎自用，抑或是他对这无休止的叛乱的忧虑蒙蔽了他的判断力。不管怎样，是罗杰而不是雷努尔夫执意打这场仗。战场就在里尼亚诺村（Rignano）之外，此处位于加尔加诺山山麓西南，距离普利亚平原有2000英尺。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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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要为接下来战斗的失败负责。两年前，他任命长子罗杰为普利亚公爵，现在长子要为收复自己的领地而进行首次大战，他要向世人展示他是名副其实的奥特维尔家族的子孙，便英勇无畏地向敌人冲锋，将一部分敌人往西彭托方向驱赶。同时，国王罗杰决定发动第二次冲锋。我们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但结果是罗杰被彻底击溃。法尔科兴奋地说——尽管无法证明他的描述是否准确——国王罗杰最先逃跑。国王直接逃回萨莱诺，而最后一任那不勒斯公爵塞尔吉乌斯战死沙场，享年3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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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7年10月30日，里尼亚诺之战发生时，洛泰尔还活着，仍有5周的生命。但愿洛泰尔在去世之前能听到罗杰战败的消息，也好给他带去一些慰藉。出乎意料的是，里尼亚诺之败并没有给罗杰造成持久的损害。一些坎帕尼亚城市利用罗杰战败的机会讨要原来未取得的待遇，但是它们依然忠于罗杰。罗杰返回萨莱诺的一两天之后，有消息传来，卡西诺山修道院院长维巴尔德刚刚就任一月零一天就害怕地逃窜到阿尔卑斯山以北去了。看来维巴尔德花了些时间向修士们强调说，他离开是为了他们，而不是为了自己。如果不是国王公开威胁维巴尔德说如果他敢留下来就绞死他，修士们可能就会信了他的话。维巴尔德后来担任科尔比修道院（Corbie Abbey）院长，安全无虞的他此后在余生中坚持不懈地猛烈抨击国王罗杰，却此生再未冒险进入意大利。为了填补空缺，卡西诺山的修士从他们中间选出了一位修道院院长，新院长坚定地支持西西里国王和阿纳克莱图斯。从此以后，这座伟大的修道院虽然在名义上保持独立，却已经在实际上成为王国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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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再次返回萨莱诺之后，便可以观察一下时局。总的来说，他没有感到不满。他采取的避战政策使得德意志军队的攻击势头自然燃尽，事实证明它成效显著。皇帝来了又走，他来的时候看上去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但他离开还不到两个月，他所取得的成绩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普利亚的叛乱——这是罗杰、罗杰的父亲和伯父们在过去100年时间里治理过无数次的、枯燥乏味的、年深日久的地方性叛乱，它无疑会再次被平息。王国摆脱了危险的处境。除了那场本不必发生的里尼亚诺之战所造成的损失，其他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都很少。教皇阿纳克莱图斯仍然掌握着圣彼得教堂。和平的政治谋略再一次战胜了野蛮的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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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罗杰的声望确实遭到了大幅的削弱。许多缺乏远见的追随者对罗杰的消极被动非常震惊，认为这是胆小懦弱的表现。或许罗杰本想在里尼亚诺之战中重树威望，但他的表现却进一步证实了追随者的疑虑。还有一桩无可否认的事情：虽然眼前的威胁已经解决，罗杰的基本问题一个都没有解决。除阿纳克莱图斯之外，再无其他人承认罗杰的王权。罗贝尔和雷努尔夫这两个屡教不改的叛乱分子仍然逍遥法外。而且，一切问题的基础——教会分裂问题仍悬而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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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罗杰的敌人来说，教会分裂问题也非常烦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那位迄今为止最令人敬畏的敌人居然亲自在11月初来萨莱诺拜访西西里国王。正如教皇英诺森的其他随从一样，明谷的圣伯尔纳也难受地度过了这个夏天。长期以来，他的健康已遭受了极大的损害，而帝国军队在半岛拖延了7个月，他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他和洛泰尔素来不睦。正是伯尔纳，而不是那位性格温和的英诺森，极为厌恶皇帝和亨利公爵的那副自认为是南意大利主人的态度——即使是那位“西西里的暴君”都知道这里是教皇的领地。几乎可以确定，正是伯尔纳劝说和鼓励英诺森在拉古佩索尔、卡西诺山等地坚定地反对皇帝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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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教皇最终在法尔发分开的时候，伯尔纳希望回到明谷休养。但是他们将伯尔纳送回普利亚，想看他的声望是否能在未被武力征服的地区上生效，看他是否能使罗杰接受他们的条件。尽管伯尔纳非常不情愿，还是回到了意大利。他还曾出现在里尼亚诺，试图规劝罗杰放弃交战。②罗杰战败之后，伯尔纳准确地算到罗杰此时更容易被说服。罗杰无意继续维持这种教会分裂的局面，他凭借支持阿纳克莱图斯而登上王位，后来却因为阿纳克莱图斯又几乎丢掉了王位。现在的情况已经与7年前完全不同了。在当时，阿纳克莱图斯似乎有可能大获全胜；但在此时，显然阿纳克莱图斯只能希望保留对立教皇的耻辱名号，作为实际上的囚徒在梵蒂冈度过余生。只要罗杰继续一意孤行地支持阿纳克莱图斯，皇帝就会继续煽动南意大利的叛乱，这片土地就永不安宁。对罗杰来说，当务之急是解决封臣的叛乱问题，但他不愿背叛宗主。除了背叛，或许还有其他解决方法。不管怎样，伯尔纳的到来是一次机会，罗杰欢迎这次机会，这或许能让他走向对话，终结战争。罗杰迫切地需要一点时间来休养和恢复，他知道，自己的外交手段比任何对手都技高一筹。罗杰以枢机主教的待遇接待了伯尔纳，欣然同意重新考虑教皇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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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提议，两位教皇分别派出3位代表到萨莱诺为各自申辩。伯尔纳同意了。可怜的阿纳克莱图斯一定非常惊惧：他唯一盟友的立场居然出现了动摇的迹象。但是他不能拒绝。他选择了教皇秘书长比萨的彼得（Peter of Pisa），还有两位枢机主教，马修和格里高利。英诺森也派出了他的秘书长兼枢机主教艾默里——该为教会分裂担负主要责任的人就是他——以及枢机主教卡斯泰洛的圭多（Guido of Castello）和博洛尼亚的杰拉尔德（Gerard of Bologna）。后面这两位分别是后来的教皇塞莱斯廷二世（Celestine Ⅱ）和卢修斯二世（Lucius Ⅱ）。6名代表在11月底抵达了萨莱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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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伯尔纳名义上不是英诺森的代表，但他不可避免地成了主要发言的人。正如在埃唐普会议上一样，他似乎故意忽略了讨论中唯一应该讨论的合法性问题——最开始的选举是否符合教会法。然而，这一次他没有猛烈抨击对方，因为那样的话，在场的阿纳克莱图斯派会奋起反诘，罗杰也会心生反感。他转而试图凭借人数优势取胜。只要英诺森在现场获得的支持比阿纳克莱图斯多，英诺森就是合法的教皇。无论按照什么标准，他话中的理由都是不靠谱的。但正是他的话引发的宗教热忱让人们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话中的逻辑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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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受难时，异教徒和犹太人均不敢撕毁基督的斗篷，彼得·莱昂尼现在却要撕毁它。世间只有一种信仰，一个上帝，一场洗礼仪式。大洪水时期也只有一座方舟。8个灵魂因方舟而得救，而其他的都毁灭了。教会也是一种方舟……最近，有人建造了另一座方舟，所以就有了两座方舟，其中有一座必定是假的，必定会沉入海底。如果彼得·莱昂尼的方舟来自上帝，那么英诺森的方舟就会毁灭，东方和西方的教会也会随之毁灭。法国和德意志将会毁灭，西班牙、英格兰和蛮族的土地将会毁灭，一切都会沉入海洋深处。卡马尔多里会、加尔都西会、克吕尼派的修士，还有格兰芒、西多、普利蒙特雷等的各种数不清的修士修女，以上所有人将淹没在大旋涡之中，沉入海底。饥饿的海洋会抓住主教、修道院院长和其他教职人员，像磨盘一样绞紧他们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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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的王公之中，只有罗杰进入了彼得的方舟，其他人则毁灭了，只有他会被拯救吗？难道这种全世界的宗教应该毁灭吗？我们清楚地明白彼得·莱昂尼的生平。彼得的野心会为他在天国中谋得位子吗？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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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尔纳的演讲一如既往地发挥了作用。这番话不是讲给自己这边的人听的，而是为了在这种法律的程序中将对面的人争取过来。所以，当伯尔纳的演说结束之后，走向他的不是国王，而是比萨的彼得，彼得为过往的错误而忏悔，并请求宽恕。自己的秘书长居然公开背叛了，这给阿纳克莱图斯造成的沉重打击仅次于他被罗杰亲自废黜。伯尔纳向变节者伸出手，然后温柔而得意扬扬地带他离开。几乎裁判庭上的所有人都认可了伯尔纳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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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罗杰仍然不为所动。他拖延的时间越长，对他就越有利。另外，没有获得相应的好处就妥协让步也不符合他的一贯做派。毕竟他国王身份的唯一合法性就在阿纳克莱图斯身上，要让他改换盟友，英诺森就先要确认他的国王身份。同理，还要确认他儿子的普利亚公爵身份，正式剥夺英诺森授予雷努尔夫的公爵头衔。但是在这样一个公开的裁判庭，实在不适合讨论这些。会议进行到第9天，国王宣布这个议题太过复杂，无法当场做出裁决。他需要咨询议事会。因此，他提议双方各派出一位枢机主教与他一同返回西西里。在圣诞节当天，他会公布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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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尔纳没有陪同罗杰去西西里，而是与比萨的彼得一同回到罗马城。或许他觉得自己对国王施加影响的努力已经失败了。如果他还抱着一丝希望的话，很难相信他会放弃趁热打铁的机会——随罗杰前往巴勒莫。所以毫不奇怪，罗杰依照约定在圣诞节公布决定时，他没有理由改变以往的观点。像以前那样，罗杰支持阿纳克莱图斯作为真正的教皇，在将来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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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可能的情况是，罗杰如此答复是因为教皇英诺森拒绝了他的条件，而英诺森的态度或许与罗马城中的最新事态有关。阿纳克莱图斯一直没有从失去比萨的彼得的阴影中走出来。随着多灾多难的1137年走向年尾，阿纳克莱图斯失去了罗马城的控制权。从当年11月起，我们发现英诺森的信件都以“罗马”（Romae）起头，而非之前使用的“在罗马人的领地”（in territorio Romano）。到此时，阿纳克莱图斯控制的地方不超过圣彼得教堂、梵蒂冈和圣天使堡。1138年1月25日，阿纳克莱图斯去世了，或许这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④他的一生，开始充满希望，最后却是可悲的。在他以教皇的头衔坐在圣彼得宝座上的8年中，以伯尔纳为首的敌手无休止地辱骂他，他在大多数时间里都默默忍受着。几个世纪以来，这场由天主教护教者和圣伯尔纳的传记作者所支持的战争还在继续。在一些当代的作品中，凡是有关阿纳克莱图斯的地方，他不是遭到污蔑，就是直接被彻底删除。他应该得到更好的对待。即使他在早期阶段有买卖圣职的污点，却仍然比同时代其他的大多数教皇更加清白。如果一定要清算分裂教会的责任，那么教皇英诺森和秘书长艾默里肯定会承担更大的罪责。倘若阿纳克莱图斯能取胜，或是圣伯尔纳忙于处理修道院和修会的事务，那么或许他就能凭借智慧、虔诚和外交经验证明自己是一位杰出的教皇。事实证明，他以尊严和克制维持了一个不可能不遭人反感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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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世以后，教会分裂实际上已经结束了。仍然效忠阿纳克莱图斯的枢机主教们并没有立刻投降。或许是在罗杰的授意之下，他们在3月推选枢机主教格里高利为教皇，称为维克托四世（Victor Ⅳ）。⑤但是格里高利志不在此。他没有前任阿纳克莱图斯那么受欢迎，而且最初答应支持他的少数罗马民众很快就被英诺森收买了。数周之后，格里高利再也无法控制局面。5月的某天夜晚，他偷偷溜出梵蒂冈，穿过台伯河，到圣伯尔纳的住处投降。5月29日，即五旬节后第7日，伯尔纳向明谷修道院的院长说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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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已将统一赐予教会，将和平赐予罗马城……彼得·莱昂尼的支持者已经谦卑地仆倒在我们教皇的脚下，他们发誓像臣下一样忠于教皇。原本搞分裂的神父和他们所立的偶像皆如此照办……民众沉浸在极大的欢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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