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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785 在刚好100年前,也就是1856年,人们发现了留存至今的两个版本的阿里亚诺的法令文件——一份发现于卡西诺山的档案,另一份则保存于梵蒂冈——人们才第一次完全理解了这些法令的重要性。②这些法令的范围和效力均远超梅尔菲的誓言,它们构成了一部法律集——虽然很多都直接抄自查士丁尼法典——它在中世纪早期相当独特,涵盖了罗杰统治的方方面面。它有两个特点,自一开始就颇有争议。第一个特点是,为了和如此复杂的国民组成相适应,国王明确指出,他的所有臣民都要继续遵守已经生效的法律。处于他统治下的所有希腊人、阿拉伯人、犹太人、伦巴第人和诺曼人都要继续按照祖辈的习俗继续生活,除非习俗与国王新制定的法律直接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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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787 第二个特点是,整部法律的主旨在于强调君主政体的绝对性——它源于国王神授权力。法律是上帝的意志,而且只有国王能制定或修改法律,只有国王拥有法律的最终解释权——他不只是个法官,而且是个教士。质疑他的决定,或者以他的名义做决定,既是犯了渎圣之戒律,也是犯了叛国之刑律。犯了叛国罪(crimen majestatis)的人当处以死刑。而叛国罪涉及的范围宽得让人害怕。比如,不仅对国王个人的冒犯和阴谋算叛国,针对任何他王廷(curia)③成员的冒犯和阴谋也算叛国。战场上惧战,为暴民提供武器,拒绝为国王或国王的盟友提供支持,均算叛国。在中世纪欧洲,没有其他哪个国家或法典有这样范围宽泛的法条。在欧洲,只有一个国家的君权在理论中这么高:拜占庭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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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789 拜占庭正是罗杰整个政治哲学的关键。在他大陆统治区域内流行的封建制度属于西欧,他在巴勒莫以及西西里诸省继承自父亲的政府机构在很大程度上以阿拉伯的制度为基础。至于他构想并将其变为现实的君主制本身,则彻彻底底地是拜占庭式的。略逊的西欧国王只是待在封建制度金字塔的顶端而已,西西里国王则不同。在加冕之前,西西里国王像古罗马的皇帝及其在君士坦丁堡的继承者一样,要小心地确保得到人民的一致同意和欢呼。但在加冕仪式之后,他被浸染了一种神秘的、具有神赐感的特质,这让他高于、异于一般人。罗杰故意在生活中保持这种距离感。为他作传的泰莱塞的亚历山大写道,尽管罗杰才思敏捷、能言善辩,却“从不在公私场合让自己表现得太友善、太愉快或者太亲热,唯恐人民不再害怕他”。三四年之后,我们发现罗杰在与君士坦丁堡进行外交谈判的时候,要求对方承认他与拜占庭皇帝等同——上帝在人间的副代理,等同于使徒——这不会让我们吃惊。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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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791 虽然这个理论准确无误地一次次反映在西西里王国的法律、外交以及圣像中,却从来没有被许多文字描述出来,或许是因为这样做会遇到一个难以解决的实际难题:这个理论中有教皇的位子吗?这一问题从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而这在很大程度上解释了罗杰处理与教皇关系的所有事情时体现出的有趣的二元性。作为教皇的封臣,他准备像教皇的合法封臣一样去效忠;作为基督徒,他准备向教皇展示应有的尊敬。但是作为西西里的国王,对于影响其国内的教会的事,他绝不允许教皇干涉。他手中还有父亲在42年前从乌尔班二世手中夺取的教皇使节任命权,因此他的力量也得以加强。但是,正如我们将要看到的,他在教会事务上显示的顽固和固执己见已经超出了乌尔班和继任的教皇们所预见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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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793 专门处理这类事务的阿里亚诺法令倾向于强调国王作为保护者的角色,国王保护的是基督教会,保护的是法令所代表的个人权利和待遇。异教徒和背教者——从基督教背教的,而非相反——将要受到剥夺公民权的惩罚,买卖圣职的人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同时,主教可以不用上公共法庭,神品更低的教士则根据等级被授予了更低的豁免权。所有此类措施都对罗马有利,但是——这一点无疑引发了非常不同的反应——国王可以撤回这一切,而想反对他的判决和决定,则投诉无门。就罗杰而言,这一权力——假设教皇在这上面没弄错——并非源自任何历史上他被授予的教皇使节特权。他还有高级教士待遇的权利,也就是在相应的宗教场合穿戴主教冠和法衣,手戴牧师戒指,手持牧杖——这些权利直接来自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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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795 相似的严格控制也扩展到了封臣那里。经过10年的反抗和叛乱之后,他们终于处于沉寂之中,但是不能指望他们会永远这样沉寂下去。罗杰针对他们的立法的有趣之处就在于,他在阿里亚诺及以后的立法中,企图将一个大体上是西方的制度与占主导地位的拜占庭体系调和在一起。这意味着,首要的事就是要让国王和封臣之间实现最大程度的分离。这项工作非常复杂,因为普利亚的许多诺曼男爵的家族在意大利待的时间比奥特维尔家族更长,并且他们认为,科唐坦那位低微贫穷的骑士的孙子要把自身的权力凌驾于他们之上,超过任何其他的西方君主,这样做太没有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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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797 虽然罗杰在接下来的数年里尽力去通过更新绝大部分现存的采邑封赐的方式来减小影响,但是还有另一个从没有完全克服的难题。从此之后,他的封臣保有封地不是因为占据之举,不是因为11世纪第一次意大利的诺曼征服时早期的领地授予,而是因为国王的恩典,他们保有领地的日期从获得新的王家特许状的时间开始算。同时,骑士“种姓”的人数和力量受到了限制,变得更加封闭,几乎相当于一群独立的公务员。比如,阿里亚诺法令的第19章《新军事组织》(“De Nova Militia”)就明确规定,只有来自业已建立的骑士家族的人,才能成为骑士或保有现存的骑士地位。另有法令告诫所有对镇民和村民拥有权威的封建领主等人——包括教会人士——要人道地对待这些居民,切勿向他们索取超出合理公正的限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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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799 离开阿里亚诺之前,国王宣布了另一项创新之举:第一次为整个王国引入标准钱币,他所选择的钱币单位被称为杜卡特(Ducat),这得名于他的普利亚公爵领(Duchy)。这是杜卡特的起源,在接下来的7个世纪里,世界上财富的很大一部分都通过闪闪发亮的金杜卡特和银杜卡特衡量。打制于布林迪西的杜卡特原型似乎质量不佳——法尔科恶意地评价为“铜多于银”(magis aereas quam argenteas)。⑤但是杜卡特钱币提供了另一种有效展示罗杰的王权理论的手段。钱币的形制是典型的拜占庭式,一面是国王的形象。国王端坐于宝座之上,身穿全套拜占庭的皇帝服饰——身穿长袍,头戴冠冕,一手抓着一个圆球,一手握着一个多一根横杠的十字架。他的儿子普利亚公爵罗杰站在他旁边,一身戎装,手里也握着一个十字架。钱币另一面的意义更大。打制于铁臂威廉公爵统治时期的早期普利亚钱币,反面全都是圣彼得的肖像,这显示了威廉是教皇的封臣这一层关系。但在此时,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新的杜卡特的反面不是圣彼得,而是全能者耶稣,好像是在说国王罗杰和耶稣之间已经不再需要中间人了。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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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803 1140年春,国王罗杰托朋友给教皇送去了一些木材当礼物,以给拉特兰宫做房梁。拉特兰宫和12世纪的许多罗马教堂一样,亟须修复。在此姿态下,如果英诺森认为他与奥特维尔家族不再有什么麻烦,那他就错了。仅仅几个月之后,罗杰的两个儿子就采取了他们称为“恢复昔日普利亚或卡普阿的土地”的行动,在坎帕尼亚推进到切普拉诺,在北阿布鲁齐则推进到特龙托河,频繁制造冲突,逐渐深入教皇的领地。但是人们觉得,兄弟俩仅仅是在活动筋骨,打发作为年轻的诺曼骑士的时间,做他们一直在做和将要去做的事情。他们或许对激怒教皇很享受,却对教皇没有真正的敌意。同时,他们的父亲虽然允许儿子们有一些自由度,但确实急于改善自己与教会的关系,想尽可能地消除过去10年的不愉快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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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805 因为在加卢奇奥的失败,英诺森还在感到痛苦,他没有那么容易平息心情,但是他的主要盟友却显示了颇为惊人的变脸能力。早在萨莱诺的裁判庭上,圣伯尔纳似乎就已经觉得罗杰不是那个他一直认为的魔鬼,打算改变原先的观点。令人惊讶的是,以长篇大论抨击“西西里暴君”的行为闻名于全欧洲的圣伯尔纳,居然在1139年初的一封写给老敌手的信中有如下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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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807 您伟大而远播的盛名已经传遍了大地的每个角落,难道还有没有被您的名字的荣耀所照耀到的地方吗?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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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809 虽然国王无疑因为这突然的转变而偷着乐,却时刻准备去会见这位转变到半途的敌手。双方之间友好关系的最后障碍被清除,也就是米尼亚诺的协议签署后不久,罗杰写信给伯尔纳,暗示伯尔纳可以亲自访问西西里,想同他商议一些事情,其中包括在西西里王国建立一个新的修道院机构。伯尔纳当时只有50多岁,但是已经被过度的劳累、糟糕的身体状况以及作为其特征的歇斯底里的苦行所折磨,他以非常真诚的遗憾之情回复罗杰,说他没办法应邀亲自前去。但是,他立刻派出自己最信任的两位修士前往巴勒莫,让他们以他的名义与罗杰商谈。两人作为随从人员,陪同在1140年嫁给普利亚公爵罗杰的香槟伯爵特奥巴尔德(Theobald)的女儿伊丽莎白,从法国于该年年尾抵达西西里。结果没过多久,南意大利的第一座西多会修道院就出现了,几乎可以确定它就是卡拉布里亚的菲洛卡斯特罗(Filocastro)的圣尼古拉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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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811 该修道院的选址可能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罗杰此时对教会的政策。尽管西多会偏向于在遥远而隐蔽的地方修建修道院,但是圣伯尔纳无疑更想在西西里的某个地方建修道院,它最好不要离首都太远,以便他的修道院院长密切注意时局。或许这座修道院可以对国王的宗教政策造成积极的影响。基于同样的考虑,罗杰坚决反对这样的建议。无论他的宗教观念有多么真诚,他本能地不信任大陆上巨大又强大的修道院组织。既然他已经对西西里的拉丁教会建立了严格的控制措施,自然不想看到有破坏活动从内部破坏这种控制。这是他的典型做法。在其统治期间,他只批准了一座主要的拉丁修会机构,也就是巴勒莫的本笃会修道院——隐修者圣约翰修道院(S. Giovanni degli Eremiti,其教堂称隐修者圣约翰教堂)。他为修道院增加修士的人数时,没有利用来自卡西诺山修道院或者萨莱诺城外的拉卡瓦大修道院的修士,而是利用阿韦利诺附近的维基内山(Monte Vergine)的一个规模小、声名不彰的苦修群体。在此之后,罗杰做出了规模可观的奉献,隐修者圣约翰修道院得到了靠近王宫的优势位置和大笔的捐赠,而西多会或者克吕尼修道院获得了一小笔支持的钱款。他立刻被看作基督教王国中最虔诚、最慷慨的君主之一,受到人们的欢迎。没有多少奥特维尔家族的人——罗贝尔·吉斯卡尔显然不在此列——可以抵挡这种诱惑,但是罗杰更加精于统治。他已经在罗马教会,尤其是圣伯尔纳那里吃了很多苦头,所以这一次谨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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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813 在今天,隐修者圣约翰修道院空壳一般地矗立在那里。那里已经没有任何遗存可以表明它在诺曼王国最辉煌的时期是西西里最富有、最有声望的修道院。它建立于1142年,罗杰在6年后颁布的特许状规定,它的修道院院长充任国王的牧师和听告解神父,其神品是主教,并且应该在所有节日亲自到王宫礼拜堂主持弥撒。罗杰还进一步规定,除国王本人外的所有王室成员,宫廷中所有高级官员,均应埋葬在该修道院的墓地中。这块墓地至今还保存在教堂以南的开阔庭院里。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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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815 已经不再作宗教用途的修道院教堂本身非常狭小。它修建于一座年代更早的清真寺的遗址之上,原来清真寺的一部分构成了教堂南耳堂的延长部分。但是在教堂内部,尽管还有地砖、马赛克和湿壁画的痕迹,甚至还有原来清真寺钟乳石状的屋顶,却对非专业游客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圣约翰修道院迷人的地方在外面。在西西里所有的诺曼教堂中,它最有特色、最有冲击力。它有5个朱红色的穹顶,每个穹顶下面都有圆柱状的鼓形结构,所以穹顶的高度也得以增加。我们能知道的修建这些穹顶的阿拉伯工匠都说,这些穹顶宛如树林环绕的环境里破开的巨大石榴。它们并不漂亮,却把自己烙在了记忆里。在很多真正的杰作被遗忘的很久之后,这些穹顶依旧在那里,依旧了无修饰,依旧生动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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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817 在西北方不远,有一座较小的回廊内院,一对对细长的立柱支撑着这里优雅的拱廊,其修建时间比教堂晚半个世纪,并且与教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炎热的午后坐在这里,看着高耸而朴素的王宫,看着科蒙尼亚(Kemonia)的圣乔治教堂的那座咄咄逼人的巴洛克式钟楼,总是会想到棕榈树后面隐隐约约的东方式球状屋顶——它一次次提醒人们,伊斯兰教从未在西西里走远。或许,在王国内这个一度居于首要地位的修道院里,它的教堂和回廊内院还能让人强烈地感受到伊斯兰教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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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821 穆斯林的东方风格和拉丁的西方风格在隐修者圣约翰修道院这里的对抗如此激烈,以致游客容易忘记编织诺曼西西里的第三股基本的文明的丝线。在巴勒莫,没有哪一座独立建筑的外部可以让人回忆起拜占庭。尽管王廷中有不少高级的希腊人官员,尽管罗杰在统治后期招徕了许多希腊的学者和智者,首都本身却从没有成规模的希腊人口。这里首先是一座阿拉伯城市,与那些在古代就有希腊人居住的地方——比如西西里东部的德莫纳谷地、卡拉布里亚的部分地区,直到今天,这些地方的偏远乡村里还有人讲希腊方言——相比,它很少受到拜占庭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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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823 自西西里征服的时代直到我们现在说的故事的时间点,希腊人一直在新民族的形成过程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首先,他们保持了整个诺曼西西里的未来所依靠的基督徒和穆斯林之间的平衡。罗杰一世尽可能地鼓励拉丁的教士和俗人迁来西西里,但他不允许他们迁来的速度太快,以免希腊人和阿拉伯人社群受到惊吓后转而反对他。此外,这样的移民本身也会带来危险。如果不加以严格控制,大批诺曼男爵就会从大陆拥入西西里,索取符合他们等级和地位的封地,并且似乎总是使岛屿陷入紧随其后的混乱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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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825 如果没有希腊人,早期的基督教元素可能会被彻底淹没。但是他们也起到了另一个极有价值的作用。他们干净利落地对拉丁教会的主张起到了平衡作用,让罗杰一世和罗杰二世在与罗马谈判时有效地讨价还价——如果真的不算胁迫的话。11世纪90年代末,有传言声称大伯爵罗杰严肃地考虑改宗东正教的事宜,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此事为真的可能性极小。不过,这在罗杰二世那里可能是个好主意,他在与教皇英诺森长期争吵的各种时刻,可能考虑过宣布彻底放弃教皇的权威,转而支持某种松散的拜占庭模式的政教合一制度。可以确定,1143年,希腊修道院长(Archimandrite)巴勒莫的尼鲁斯·多克索帕特里乌斯(Nilus Doxopatrius)向罗杰献上了《论牧首之座》(“Treatise on the Patriarchal Thrones”)一文,并得到了国王的完全同意。尼鲁斯在文中声称,罗马帝国的首都在330年迁移到君士坦丁堡,君士坦丁堡又在451年的查尔西顿会议(Council of Chalcedon)上被承认为“新罗马”,教皇已经失去了在教会中的首要地位——此时已经属于拜占庭牧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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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827 但是在此时,随着12世纪快要走到一半,情况已经改变了。首先,西西里正在稳定地逐渐变富,政治也随之变得更加稳定。与意大利半岛那难以摆脱的混乱状态相比,该岛已经变成公正、开明的政府的典范,这里的人民和平安宁、遵纪守法,各种族与语言的融合似乎也增强而非削弱了国家的力量。并且因为它声望日隆,越来越多的神职人员、行政官员、学者、商人以及无耻的冒险者都受到了吸引,从英格兰、法国和意大利渡海而来,定居在这个许多人眼里不折不扣的“黄金国”(Eldorado),定居在这座阳光下的王国。同时,希腊社群的重要性开始降低,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缺乏从国外来的希腊移民,希腊社群无法维持现状,因此其人口逐渐被拉丁人超过。在流行的宗教宽容、和平共存的氛围中,希腊人作为抵御伊斯兰教的堡垒的价值变得微不足道。最终,罗杰针对拉丁教会建立了十分严格的控制之后,他就不再需要任何平衡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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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829 不存在针对希腊人的歧视。奥特维尔家族对拜占庭拥有复杂的情感:欣赏其制度和艺术,却对它不信任,外加些许对所有领域的嫉妒。考虑到这种情感,就算他们以希腊人是政治和信仰的忠诚明显不一样的外来少数群体为由,将希腊人作为二等公民来对待,也是可以原谅的。但是他们从未这么做。罗杰及其继承者继续支持他们的希腊臣民,无论后者是否需要其支持。他们一直在关注希腊人和希腊教会的福祉。一系列伟大而杰出的希腊海军将领一直在12世纪延续。至少在罗杰的统治期间,整个诺曼西西里的财政体系都掌握在希腊人和阿拉伯人手中,⑨只是两者的重要性发生过变化。虽然瓦西里安修道院在刚开始从属于拉丁的教阶制度,还是在之前的50年里不断大量成立。知名的有卡拉布里亚的罗萨诺附近的庇护者圣母修道院(Monastery of S. Maria del Patirion)⑩,它由摄政者阿德莱德在世纪初修建。其姊妹修道院是墨西拿的救主修道院(Saviour Monastery),它建立于30多年之后,是建立于西西里的最后一座希腊修道院,它建成后不久就成为西西里所有希腊修道院之首。自那以后,王室更偏向于把大笔捐赠给新建的拉丁修道院,如隐修者圣约翰修道院和随后的马尼亚切修道院、蒙雷阿莱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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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2831 幸运的是,私人赞助依旧在这条路上畅通无阻。因此,王国历史上最杰出的一位希腊人奠基、修建并赞助了一座教堂,这座教堂配得上全西西里希腊教会那壮观的遗产,也是其中唯一一座外表能够与王宫礼拜堂和切法卢主教座堂一较高下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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