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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你厌倦了这个古老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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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牧羊人埃菲尔铁塔,桥梁的羊群在咩咩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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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厌倦了古代希腊、罗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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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连汽车也显得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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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宗教依旧焕然一新,只有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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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像机场的飞机库一样,依然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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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行的信仰就是古代和先锋两者的结合。当下是不可救药的庸俗——对于亚当斯,那是由清教世界剥除了性、被大规模生产的杂志贬低的女人,而阿波利奈尔看到人们“沉湎于招股说明书、目录、海报中,声嘶力竭地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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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世界博览会在设宴招待了全法国下至最小村庄的2000位市长(侍者们开着汽车沿桌服务,确保这次盛大宴会的服务到位)后闭幕。它被认为很成功,充分展示了法国持续的力量和重要性,体现了世界和谐和现代科技。更重要的是,它几乎全部收回了巨大的投资,而即便接待了超出城市人口20倍的游客,却没有发生任何搅扰盛会的重大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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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屹立在1900年世界博览会不朽的入口处、衣着时髦的巴黎的象征,遭到媒体的恶评,被视为一份窘迫。11月,像大多数为博览会设计和制作的精致建筑及饰品一样,她被随随便便地拆卸下来,由清障车拉走。从当代插图角度来看,这件雕塑作品的艺术价值并不比博览会期间其他大多数作品更可疑。也许“巴黎”引起哗然的真正原因正是她的寓言化程度不够充分。当时社会对生育率和不孕不育的全神贯注、反犹主义用陈词滥调暗示的阉割和窒息,以及更普遍的、对于道德腐败和衰落的忧虑,都表示另一种会给社会带来革命性变化的、不可阻碍的发展:妇女角色的改变。像德雷福斯一样,那位迎接所有游客的巨型的、自信的当代女子体现了公众深刻的担忧。她太真实,太令人心烦地强大有力。她的一切与将要发生的事太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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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眩年代:1900-1914年西方的变化与文化 二 1901年:更换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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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一个封闭的世界,尽量忽视新的时代,把旧有的习惯和幻想坚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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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德·潘格伯爵夫人《我看19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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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祖先把国家的政治权力交给有产者……但是他们的后人破坏了那个制度,而把政治权力交给众人,我们必须承担其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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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森博兰公爵19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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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限来临的时候,孙子坚持要帮老太太合上眼睛。这个动作表达了最后的尊重和敬慕,也是她的两个儿子、他的舅舅们的嘱托。他伸出健康的右手,完成了这份最后的责任。他幼时就已萎缩的左手则悬垂在身体一侧。他是德国皇帝威廉二世。他的外祖母维多利亚女王于1901年1月22日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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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来,帝国的统治者不住在伦敦,而是在奥斯伯恩庄园发号施令。这是远离纷扰的怀特岛上一处欧洲风格的房子。年迈的女王避居在此,生活在其已故夫君留下的记忆中,避免她的臣下不断要求她正式亮相,也避开她儿子令人诧异的庸俗。女王成了遥远的存在,一个祝福对象(“先生们,为女王干杯!”),从格拉斯哥到墨尔本,每个人都把她视为当然的看不见的确定性。她在位64年;她是全世界数以亿计的人民的唯一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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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时代,每一种价值都受到质疑,也都是可以质疑的,因此我们很难理解维多利亚时代人那种对自己的坚定信心:他们的目的感、他们的上帝赋予其权力的感觉。地球的继承者不是谦恭温顺者,而是英国人。英国是世界上最富裕、最强大的国家,(1850年)生产了世界一半的工业品;英国人把福音和板球规则带给最遥远的雨林和沙漠土著,他们成功地把非凡的权力集中在伦敦蓓尔美尔街几个绅士俱乐部的休息室——这是全世界最大首都的精神中心。欧洲其他大国的统治者经常穿着华丽的流苏制服,而英国则基本上是一种平民文化;其他地方的政府所在地是精致的新大厦,女王陛下的首相居所则是唐宁街一座散发着安静的自信、外表普通的有台阶的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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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当时,“合适的人”拥有怎样的服饰和地位,相关规定之严格丝毫也不亚于任何军队,但是,他们无需通过军刀或者头盔表示自己的意图。在这方面,即便粗俗的威尔士王子、后来的爱德华七世也毫不妥协,当他的助理私人秘书弗雷德里克·庞森比疏忽大意地穿着不恰当的衣服出现在皇家科学院的展览会时,他不悦地说:“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知道,早晨在自己的家里,总是穿短外套配丝帽。”这种对于礼貌的关心传扬到了帝国最边远的地方,以及最不可能的场合。1860年代的求生工具包——装在木桶里,搁在热带岛屿上,供去新西兰途中失事的人使用,除了预计必需的刀、火柴、绳子和鱼钩外,还有三件粗花呢西装——可能是为了让后来的任何一个鲁滨逊·克鲁索穿着合适的衣服迎接其拯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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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英国民族是世界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统治民族,”帝国大臣约瑟夫·张伯伦如此评论,“除非你能够充分利用,否则,仅仅占有广阔的地球表面是不够的。地主有责任发展自己的庄园。”他们确实发展了:通过贸易和战争、训练军队和传教士、修建铁路和预制的瓦楞、铁教堂来调遣遥远的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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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最大规模的持续剥削时期,其失败对于母国的人们堪称英勇。1854年,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673名手持军刀的英国骑兵,对盘踞在堡垒里的俄国炮兵发起了一场令人惊愕而又自知徒劳的进攻。118人丧命,127人负伤。这次进攻成了英勇和牺牲的神话,女王的桂冠诗人阿尔弗雷德·丁尼生爵士为轻骑兵的进攻赋诗一首:“他们不为答复/他们不问缘由/他们只为战斗和牺牲:/六百人骑着马/朝着死亡谷猛冲。”1885年,伦敦的政治动荡导致查尔斯·乔治·戈登将军在苏丹喀土穆得不到补给,苦行僧们的攻击令他的军队茫然失措。戈登平静地穿上他最好的白色制服,独自面对敌人。他们用矛把他戳得千疮百孔。他成了帝国的烈士,塞特福德的主教用独特的宗教语言赞美他:“哦,弟兄们,我们听说过像他那样的人,他们体现了勇气和温情的美丽组合,那是上帝的示现,过去与现在,都是犹大部落的雄狮,上帝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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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帝国生来是为了永远存在,是为了让上帝看见:伦敦的下水道修建了配得上大教堂的拱顶,没有任何国家可以匹敌英国的财富、女王的海军,或者她的荣耀,1897年,这一切在女王的钻石婚庆典上,以再合适不过的宏大规模,得到庆祝。那是帝国辉煌的伟大表现,6.4万名军人在首都街头游行。芭芭拉·塔奇曼用诗意的语言对这些军人进行了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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