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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31 1887年,“圣山热爱者”敖德萨委员会,将男爵的资助作为定居点事业的基础,强烈谴责一个反抗男爵派驻里雄莱锡安官员的团体。比卢运动的赞助人耶歇尔·迈克尔·派恩斯(Yechiel Michal Pines)将这些反抗的农民称为“虚无主义者”。阿哈德·哈姆也指责他们。希伯来语的坚强斗士和耶路撒冷极端正统派的反对者埃利泽尔·本-耶胡达(Eliezer Ben-Yehuda)声称,“不是受教育者习惯了自由,他们无法忍受主人的约束,他们终日所想的是成为自由人,来建设犹地亚”。他还警告说,“在莫沙夫中他们(受教育者)走向了毁灭、毁灭、毁灭”[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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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33 而仅在10年后,出现了许多同样的声音批评莫沙夫的管理层及其活动目标。阿哈德·哈姆及其追随者严厉批评托管人制度导致了莫沙夫中的腐败。罗斯柴尔德男爵的投资是巨大的。根据研究者兰·阿哈隆森(Ran Aharonson)的估计,在男爵参与莫沙夫事业的18年中,他投资了160万英镑,几乎是“圣山热爱者”运动同一时期总投资的20倍。然而莫沙夫并没有实现经济独立。很显然男爵得出了结论,是时候改变这个体制了。1899年年底他与犹太垦殖协会签署协议,将莫沙夫转归犹太垦殖协会控制。由赫尔施男爵创建的犹太垦殖协会,推动了阿根廷的犹太农业定居点,在19世纪90年代后期它也在巴勒斯坦开始活跃起来。随着协议的签署,罗斯柴尔德将1500万法郎转交给犹太垦殖协会,以对定居点事业进行持续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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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35 犹太垦殖协会的路径是少了家长制,更多的是资本主义和理性。它结束了葡萄种植补贴,削减了对农民的直接资助,尤其减少了官员和公共服务人员的数量。农民被告知要独立应对和重组其农业经济。在繁荣时期拿着相对较高工资的犹太工人,现在被解雇,并被工资较低的阿拉伯工人所取代。犹太垦殖协会对于鼓励失业工人离开这个地区没有疑虑,甚至为他们提供便利。它对待没有土地的莫沙夫第二代成员也是如此。老的葡萄园被废弃,犹太垦殖协会鼓励莫沙夫转向大田作物和种植园的混合农业,这时也开始了种植柑橘树的首次尝试。在一场持续数年的危机后(体现为在垦殖者中对乌干达计划的热情支持),老莫沙夫开始稳定和巩固。在20世纪第一个10年期间,创建于1900年之前的莫沙夫实现了经济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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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37 犹太垦殖协会现在回归到建立在大田作物和贫困、未受教育的、简单定居者基础上的定居点模式。它最重要的定居点事业是在犹太定居点的新区域下加利利,这里创建的5个莫沙夫使用能力得到证明的熟练农业工人。由于下加利利的降雨不足,计划用来作为垦殖事业基础的大田作物只需要很少的水分。为了确保定居者可以靠其劳动为生,相当大的土地(大约75英亩)可供他们利用。这里的土壤大部分是岩石,定居者在土地上劳作前不得不对茬地进行清理。犹太垦殖协会为每个定居者提供一份牲畜和设备清单以便他可以独立自主。根据犹太垦殖协会与定居者达成的协议,后者被视为土地租种人,直到他们向犹太垦殖协会偿还对其农场的投资。这五个距离较近的莫沙夫,是将犹太定居点连成一块的首次尝试。远离这个国家的中心,定居者的孤立和其他活动较少,大田作物经济对第二次阿里亚的青年来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这些青年将加利利视为奇境,它的农民是真正的土地耕作者,与来自种植园莫沙夫的娇惯同行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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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39 但由于降雨稀少、长期缺水和收成较差,定居者的生活极度困难。自然灾害和人为灾害(来自外约旦的贝都因人劫掠和好战的阿拉伯邻居的侵扰)迫使定居者准备为其生命和财产而战斗。他们发展出了一种强硬的个人主义风格,有些类似于拓荒之前的美国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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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41 1904年,巴勒斯坦已有30个犹太农业定居点,居民在5000~5500人。许多年间,这些定居点决定着犹太伊休夫的边界,从北部的迈图拉到南部的贝尔图维亚。很大程度上,在起初时期形成的定居点集团塑造着伊休夫的未来发展。后来的努力旨在扩展这些集团并将它们连接起来——有关这些早期定居点分布方案的总体计划的雏形已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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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43 第二次阿里亚和先锋精神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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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45 在乌干达危机后,犹太复国主义运动陷入了深深的沮丧之中,1904年赫茨尔的突然去世使情况更加糟糕。犹太复国主义运动聚焦于日常议题,这是由于只要国际形势没有改变,实现赫茨尔获得有关巴勒斯坦的特许状的梦想就没有可能。由于转由犹太垦殖协会控制,老莫沙夫开始摆脱危机,但精神危机一直存在,许多第二代成员离开了莫沙夫。在这种前景暗淡的氛围中,新一波移民开始抵达巴勒斯坦,这个群体被作为第二次阿里亚而载入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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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47 与其前辈一样,这一波3.5万~4万人的移民流可以被视为当时离开东欧的犹太移民大潮上的泡沫,绝大部分前往了美国(1904—1914年,大约120万东欧犹太移民到达美国)。根据作家约瑟夫·哈伊姆·布伦纳的描述,“一个家庭如果想要摆脱它自身的问题,就将这个问题甩给巴勒斯坦”。他继续说:“只有像1905—1906年那样的革命,打翻了我们在栅栏区的蒸锅,在很短时间里使我们民族成千上万的人跨越大洋,也将少数人送到了以色列地。”[7]这些移民中的绝大部分最终离开巴勒斯坦,尽管一定数量的移民留下来并定居在城市,主要是雅法。然而,少数人选择了另一条道路;这些人在整个第二次阿里亚中留下了他们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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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49 第一次阿里亚和第二次阿里亚之间的30年改变了栅栏区的面貌,绝大部分移民正是来源于此。俄国的快速工业化和现代化导致人们离开小城镇进入地区城镇和栅栏区的主要城市。城市化进程的后果之一就是青年一代更大程度的激进化。俄国革命者不断而频繁的活动,尤其是社会革命者参与到针对政府高官的恐怖袭击,吸引了犹太青年加入他们的活动:“俄罗斯青年起来反抗政府专制,如果他们可以,我们也可以。”正如我们看到的,致力于增进犹太工人利益的犹太人马克思主义政党——崩得,创建于1897年,与第一届世界犹太复国主义代表大会同年。崩得激起了犹太工人的自豪感,向他们灌输阶级和民族意识,期盼当民主革命到来时,一切宗教歧视和民族歧视都将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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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51 随着1903年基什涅夫集体迫害的爆发,在崩得和犹太复国主义者的支持下,犹太自卫团体开始组织起来。1905年俄国革命后的集体迫害浪潮震惊了栅栏区,犹太青年的激进化势头越来越猛烈。犹太青年的激进化体现在大批意识形态和思想学派的出现。那些人相信民主革命将使犹太人得以作为一个拥有维持其独特文化(体现为意第绪语和文学)的少数民族在俄国生活,这是自治主义者或崩得分子的主张。其他人在乌干达计划和获取巴勒斯坦的努力失败后,被领土主义者所吸引,致力于为犹太人在巴勒斯坦以外寻找一块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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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53 当然,其中也包括犹太复国主义者。但“圣山热爱者”运动或赫茨尔的犹太复国主义看起来是资产阶级的,它没有实现其目标,与那些暴风雨的时代精神不相容。激进的犹太复国主义圈子开始出现:锡安青年和锡安工人群体。一开始这些实体是无组织的,不太能表达明确的目标,而是更多地通过其反对的对象来界定他们:莫沙夫的托管人制度(这可以从阿哈德·哈姆的论文《伊休夫及其托管人》中得到反映);缺乏现实基础的政治犹太复国主义的长远计划;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小资产阶级特征。他们想要一个不同的犹太复国主义,不仅对犹太集体有意义,而且对于个体也是如此。它应当包含犹太人形象的精神革命——一场价值、规范和行为的革命。锡安青年组织强调民族和文化因素,为先辈土地上的道德和本真生活而奋斗,而锡安工人组织受到俄国街头的社会主义思想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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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55 贝尔·博罗霍夫创造了马克思主义(当时被视为主导性的意识形态)与犹太复国主义的综合体。他解释说,犹太人的社团无法成为无产阶级这个未来阶级的一部分,因为他们不被允许在工业中劳作。相反,他们正在成为受救济者和转变为流氓无产阶级(lumpenproletariat)。其结果是,犹太人注定在即将到来的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大决战中被碾碎。为了拯救他们自己,犹太人需要一个他们自己的国家,在其中他们可以正确地开展阶级斗争,而这个国家就是巴勒斯坦。在博罗霍夫的构想中,这种发展将通过独立于人类意志之外的客观的、自发的过程发生。他声称社会主义犹太复国主义者移民巴勒斯坦不是受情感因素驱动,而将受这些“客观”过程的驱动前往那里。因此,移民宣传是没有用的,也无须与资产阶级的犹太复国主义者合作。锡安工人组织的角色就是帮助资本主义在半封建的巴勒斯坦发展起来,只有在历史发展中达到了这个关键阶段,一场社会主义革命才将在那里出现。从今天的视角来看,锡安工人组织的世界观不过是从理论上装点渴望的现实的笨拙尝试,但需牢记的是,博罗霍夫主义为成千上万的犹太青年提供了促使他们连接普遍革命——对于他们来说代表着人类精神的进步——与其民族渴望的综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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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57 1906年,一位希伯来语教师约瑟夫·维提金(Joseph Vitkin)对他在莫沙夫的讲课经历表示彻底的失望,发表了一篇文章《对与其民族和锡安同在的以色列青年的呼吁》,他在其中呼吁理想主义的青年人移民巴勒斯坦。“觉醒吧,以色列青年,来帮助你们的民族!你们的民族正在挣扎,它的土地将可能很快永远地脱离自我的控制。赶紧帮帮它!”他设法为其读者准备了等待他们的审判:“使你们自己准备好进入战斗状态吧,病态而饥饿的人民——朋友和敌人、陌生人和兄弟、锡安的仇恨者和犹太复国主义者……使你们自己准备好应对你们周围的那些仇恨者和残暴者,他们将把你视为一个危险的竞争者。”最后,“你们中的许多人将会倒下,或许是由于与疾病和痛苦、饥饿和劳累的战斗,但那些留存下来的人以及那些追随他们而补充进来的人,将在这场战争也是和平之战中最终取胜”。他断言:“以色列的英雄们,快速地前进。以更大的精力重新开始比卢的时代,否则我们将注定很快走向迷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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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59 这些青年男女中的绝大部分都来到了巴勒斯坦,并在很多年里依然单身。他们到来时非常年轻,来到这个遥远而未知的国度,缺乏亲戚或朋友,得不到某个可能欢迎他们的运动、协会或组织的支持。绝大部分人到来时身无分文,仅带着在以色列地成为工人的雄心前来。第二次阿里亚时期也是这些到来者的青春期危机时期。他们是流浪汉,在佩塔提克瓦的柑橘园工作一段时间,然后又前往哈代拉,之后又从那里前往加利利等地。一方面,这种稳定性的缺乏表现出他们对了解这个国家的渴望,而另一方面也反映出某种不满,缺乏成熟和要忠于某个地方、某些人民和某种生活方式的准备。受俄国革命者精神的驱动,他们想要一种有意义的生活,而不为他们所遭受的痛楚和苦难所阻碍。“我们害怕安宁,”以女诗人拉结著称的拉结·布鲁维斯坦(Rachel Bluwstein)写道,“我们渴望牺牲……”扎勒曼·夏扎尔(Zalman Shazar)将这种情感描绘为“牺牲的喜悦”。[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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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61 第二次阿里亚的先锋们从俄国带来了政党以作为广为接受的组织框架。“政党”使选举产生的领导层、包括本团体意识形态要点的纲领、开展党派辩论和将其意识形态展示给公众的报纸成为必要。在巴勒斯坦创建的第一个类似政党就是1905年成立的青年工人党。该党并不拥护一个预定的纲领,这相当于宣布其成员虽然没有从事政治理论但将他们自己扎根于巴勒斯坦的现实中。他们将“劳动征服”作为其座右铭,通过这种方式牢固确立犹太劳动者在犹太人的土地上从事农业劳动的观念。在文化方面,他们将希伯来文化中心在巴勒斯坦的发展和将希伯来语转变成一种日常用语作为首要的民族使命。对于他们来说,成为农业工人的浪漫主义与体力劳动将把犹太人从世代以来的疾病中解救出来的观念相连。它将是坚韧精神的来源,创造将带来一场精神革命的新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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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63 1906年,锡安工人党在巴勒斯坦建立。它的宣言《拉马拉纲领》是根据博罗霍夫的精神由年仅20岁的大卫·本-古里安制定的,他在几个月前刚刚来到这里。锡安工人党致力于成为一个无产阶级的政党,因此提倡莫沙夫中的体力劳动。该党没有像青年工人党那样使劳动充满精神重要性,而将之视为一种生存的必要。事实上,这两大思想流派在农业劳动这个日常兴趣点上汇聚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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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65 正如我们看到的,一旦莫沙夫被置于犹太垦殖协会的控制下,几乎很少有犹太工人仍然待在那里。现在来到莫沙夫的青年一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其低下和懦弱的前辈的类型。他们带来了强烈的使命意识,并确信他们的角色是确保在巴勒斯坦的犹太立足点和莫沙夫的民族主义特征。他们是自由思想家,是一起出门工作且一起度过闲暇时间的男人和女人,他们将自己视为向那些后来者指明道路的先锋模范。他们将劳动者的地位赋予巨大的价值,监督其他人工作——即剥削他们的劳动——的观念对他们来说是深恶痛绝的。出于同样的原因,他们也反对工人早期有关成为拥有土地的农民之理想。他们希望继续作为纯朴的劳动者,将他们的劳动视为实现其民族使命的途径。由于从第一次阿里亚先锋接受男爵的赞助而失去他们的理想中获得了教训,他们讨厌依靠哈鲁卡慈善救济为生的极端正统派,他们拒绝了类似的任何资助。他们通过拒绝与任何物质财产发生联系来维护其独立自主,并狂热地保卫着他们这种来自独立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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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67 这些激进的、高度意识形态化的青年与莫沙夫的现实之间的遭遇是痛苦的。“第一次阿里亚的先锋怀着民族的希望成了投机者和店主,将他们青年的希望卖给了便士。他们将流散地的偶像引入到重生的圣殿,通过‘偶像崇拜’玷污着故土的创建。”大卫·本-古里安写道。[10]偶像崇拜是犹太人不应犯下的三大罪行之一,“犹太人宁愿死去也不要犯下这种罪行”(另两种罪行是谋杀和乱伦)。在借用这些隐喻中,本-古里安将亵渎和“圣殿中的偶像”指代莫沙夫田地中的阿拉伯劳动力。他在此将阿拉伯劳动力的话题从犹太人在莫沙夫获取工作的实际层面转移到了打破禁忌的神话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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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69 这些劳动者和第一次阿里亚农民之间的冲突是文明之间的冲突——在保守社会和激进社会之间、在传统守教社会和世俗主义社会之间、在致力于持续和稳定的社会与反对资产阶级价值和物质成功的社会之间。农民们将青年鄙视为无能者,而青年将农民们形容为民族的叛徒,他们对挣钱的渴望使他们愿意放弃犹太复国主义关于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生产性的犹太实体的观念。在代际之间爆发的战争中,农民们指出了他们过去30年间的困难,并主张维持作为垦殖巴勒斯坦一部分的莫沙夫的经济稳定是十分重要的,无论如何仅使用犹太劳动力是不够的,或许是由于与其阿拉伯邻居处于和平之中使得他们不再坚持使用犹太劳动力的主张。然而,这些意见未被重视。紧随巴勒斯坦和海外媒体争论而来的是犹太复国主义大众观点领域的争斗,结果是第二次阿里亚的劳动者们轻易获胜,他们从此以后承担着民族拯救者的光环,而农民则承受着阶级利己主义的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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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71 有关莫沙夫中使用犹太劳动力的辩论发展为一场有关犹太复国主义本质的辩论。1912年,在阿哈德·哈姆第三次访问巴勒斯坦之后,他发表了《总而言之》的文章。他先前的文章《来自以色列地的真相》和《伊休夫及其托管人》激烈批评了莫沙夫的情况,而现在他则展示了它们的成就、经济增长和独立。他将在莫沙夫所见的成功农民描绘为几乎是一个理想的形象,一种《圣经》人物波阿斯的类型,一种自豪、博学的所有者监督着他的工人,并以农业为生,但他自己不用劳作。然后,阿哈德·哈姆提出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任何国家生活的基石在于农村大众……目前巴勒斯坦的农村大众不是我们,很难想象他们在将来被创造。”他断言,犹太人在本质上不适于成为一个土地耕种者:“犹太人过于聪明、过于文雅,无法将其整个生活压缩而希望耕种一小块土地,并安于这种命运,通过额头满是汗水来挣得低微的收入。”[11]由于犹太人在阿拉伯大多数中间将一直是一个少数民族,赫茨尔关于支持把巴勒斯坦当作“安全天堂”的所有希望因此缺乏基础。对于阿哈德·哈姆来说,这种情况证实了他从一开始就提倡的“精神中心”思想的重要性,但对于更广泛的犹太复国主义信徒来说它却是一个丧钟。劳动征服在莫沙夫中的失败,对于那些青年人来说不仅是个人的失败,也是一场民族性的失败,是犹太复国主义观点变弱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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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73 土地所有者是少数欧洲人而当地劳动者占大多数的社会结构,让人联想到少数欧洲人统治当地大多数人并剥削其劳动的殖民地社会。从一开始,巴勒斯坦的犹太社会并不符合这种模式。这个新犹太伊休夫的建立不是祖国将其子女送到一个由它统治的地方殖民并剥削殖民地资源。相反,巴勒斯坦是主要由欧洲垦殖者构成的独特案例,他们选择来到一个不发达、经济不合理的地方,出于民族主义和意识形态的原因对其投入了资本和劳动力。定居者没有征服这块土地,他们购买了它。而且,莫沙夫中社会经济结构的演变类似于欧洲殖民地的情况,第二次阿里亚的移民对它采取了完全反对的态度。自从法国大革命以来,革命者尤其是沙俄革命者接受了“土地属于耕作它的劳动者”的观念。第二次阿里亚的移民认为维持莫沙夫的现状,意味着靠剥削其他人的劳动为生,这也构成了有朝一日阿拉伯劳动者将起来反对他们的犹太主人并将土地据为己有的危险。这些年轻人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使他们敏锐地感受到了莫沙夫社会经济结构内部的潜在危险及其道德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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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75 莫沙夫有关劳动征服的斗争失败了。在有些情况下,农民并不想要那些挑战他们雇主的傲慢的犹太工人。在其他一些情况下,没有足够的犹太工人来进行劳动征服。最糟糕的结果是,甚至当犹太工人持久地被雇用,成功地在艰难而乏味的工作中坚持下来,他们却无法像只是偶尔阅读报纸或书籍的文化人那样维持生活,很确定的是建立家庭超出了他们的能力。随着青年男女逐渐变老,这个问题在第二次阿里亚的10年间变得更加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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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77 最后一个困难导致了这一观念,即或许是理想主义的、教育程度一般的劳动者对文化的需求不适于劳动征服。从必须实现克服自己以完成这项劳动的意义上说,或许这将通过当时被称为“自然劳动者”的那些人——自然拥有体力劳动的人们,他们无须“征服”它——来更好地实现。这种自然劳动者是可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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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379 在第一次阿里亚期间,来自也门的几千移民主动来到了巴勒斯坦。19世纪40年代末,英国夺取了亚丁,为也门犹太人通过犹太媒体获取发生在其他犹太社区的情况打开了一个窗口。19世纪80年代盛传犹太富人准备购买巴勒斯坦并在那里安置犹太人的谣言。也门的奥斯曼统治者在这个伊斯兰国家实施了所有的耻辱性的反犹法令。也门的恶劣条件、对以色列地的热爱和希望改善自身的命运,这些结合在一起驱使着也门犹太人前往巴勒斯坦。作为奥斯曼帝国的臣民,他们被允许进入巴勒斯坦,而且苏伊士运河的开通缩短了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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